以前听楚子僚和叶子桦都提起过这类走尸,一般是人死了以后有专门的术士为了让他们的尸体回归故里而使用的一种秘术曰赶尸术,操控尸体运动行走,仿佛活物一般。
相传赶尸术在上古时期就有了,流行于湘西一代,中原和北方是很少见的。而如今,在这中原,若瑜竟遇见了大批被控制的尸群,毫无疑问,有人作祟。
面对眼前的一大波尸群,若瑜突然很后悔在藏经阁时,一心只想着研究丹药。要是能和楚子僚或者是王爷学习一些画符之术或是别的,现在就不会这么弱鸡了吧。
她看着冲她张牙舞爪的一大波尸群撕扯自己,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嘭”地一声,若瑜眼前闪过一道强光划破了黑暗,眼前之物渐渐清晰起来--茫茫一片荒野。一翩翩少年自上而下,稳稳着地,挥手间,那闪着亮光的剑便斩断了无数走尸。
他落到若瑜身旁,轻轻念了念咒语,地上出现一大道光阵,走尸在阵中似乎痛苦无比,难以动弹。
“楚子僚?你小子怎么找到我的?”若瑜惊喜地望着楚子僚。
“舒喜告诉我你不见了,找你的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在王府混。”楚子僚白了她一眼,然后从袖中掏出了几张黄符,上面的血咒闪着光,他讲符纸抛上天空,默念了了一串咒语。
就在这时一大波走尸死死抱住了他,撕扯他的衣袖不让他动弹。
“真是烦人。”他用劲想要甩开他们的束缚,可谁知,被这群走尸腾空而上撕碎了还未奏效的符纸。
若瑜瞧了瞧这群走尸,除了凶恶丑陋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之处,于是抱起了地上的石头就向楚子僚身上那些走尸扔过去。
走尸被砸得生疼,放松了些抓住楚子僚的力度,楚子僚趁机甩开他们,掏出那把阴阳桃木剑,将走尸砍成两半。趁别的走尸还未接近自己之时,腾跃而起,用桃木剑在空中画起了阵。
“你在做什么?”若瑜一边用石头与走尸周旋,一边抬头问楚子僚。
“在破这里原本设好的针法,等破了阵,我们就能回去了。”眼前这个少年在阵上熠熠闪光。
不一会,强光覆盖了这片荒原,若瑜只觉得刺眼,眼睛疼得睁不开,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早就又回到了王府花园。
她恍然如梦:“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王妃姐姐想和走尸过夜?”楚子僚收起桃木剑,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着:“还有您刚刚用石头砸得那一下,小生我内脏都快被你震出来了。”
“哈哈,不好意思呀……对了,你也会玄术,你也是修玄之人吗?”若瑜好奇地望着这个少年。
“不是,修玄哪是我们这种门外汉能及的,我只是学了点普通的驱魔辟邪的法术而已,况且,我又没有内力,不然像荀修寒那家伙一样用戾气那些走尸就被震飞了。”
若瑜这才想起来荀修寒:“对了!他人呢?”
“被抓走了。”他的语气阴沉了点下来:“不过上官一家的确死的很蹊跷,皇上嘴上说是他失职,我想估计要用串通谋杀定他的罪吧。”
他走了两步,示意若瑜同他坐到石凳上再说。
“以荀修寒的能力,有人要害上官一家他定是会知晓的,但是他却没有去营救,皇帝当然可以认定他是助人行凶或是自己行凶。况且这上官一家,是皇帝的亲信大臣,搞不好他会说荀修寒为篡位行凶。”楚子僚接着说道,语气很严肃,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真是吃饱了撑着,谁想要他的皇位啊,咱们殿下要是想要夺他皇位早就夺了,还勤勤恳恳帮他做事这么久?”若瑜一听楚子僚的话,气得两手叉腰。
“正因为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所以皇帝才忌惮他。”他托腮,思考得不像一个少年。
“有办法救殿下吗?”
“有。我们去查上官一家死因。”楚子僚拍拍衣袍站起身来,“明天启程,我们去凶案现场看看。”
哎?!我和你?!若瑜心里是十分没谱了,自己和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破什么案子啊……但是毕竟荀修寒都被抓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回了房间。
次日中午。
“这么迟了吗?!舒喜,你怎么没叫我起床?”若瑜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身来,穿戴好服饰,坐到铜镜面前。
“我我我,我看娘娘昨夜那么迟才回来就想让娘娘多睡会...”舒喜也慌忙起来,赶紧地给若瑜梳头。
这娘娘,刚嫁来几日还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真的是从言行上都越来越随意了呢,跟小孩子一样,舒喜心里笑着。
然后若瑜就急冲冲地跑了出门,楚子僚十分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王妃,我们要步行去的,您起这么迟,到哪里就下午了。”
“没事没事,我们快一点!”若瑜毫不在意,拉起罗嗦就迈开了大步子,这步速可不是吹的,想当初她林若瑜在学校吃饭为了能少排点队又不失脸面,一下课就飞步出去了,竞走的速度肯定不是盖的。
楚子僚在一旁傻了眼,无奈地跟了上去。
上官一家已经死了三天左右了,奇怪的是,并不是被屠杀了满门,而是只惨死了有亲属关系的十二人,家丁们无一伤亡。上官府也依旧还有人在打扫卫生。
楚子僚推开上官府的大门,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让他和若瑜有些想吐。府内所有的树木都凋零了,风也阴冷得很。
“为何大白天来?”若瑜问楚子僚。
“中午阳气最盛,若有邪魔,不敢作祟。”楚子僚静静地说着,平静如水。一瞬间,让若瑜感觉这除魔的架势有些神似荀修寒。但她又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这个时候还想他。
家丁还在院子中扫地,楚子僚走到他跟前:“你好,我有些事想问你。”谁知,这家丁立即调过头去,一言不发。楚子僚便又从袖中掏出了一袋碎银子,偷偷放在家丁手中:“不为难你,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只见那家丁死死地盯着那一整袋银子,咽了口口水,然后低头,推开了银子,声音很小地说道:“我不会说的。”
楚子僚倒也不再求他,反倒是收起银子在手中晃晃,昂起头,大摇大摆地向房内走去,嚷着:“真可惜呀,那我问其他人好了,爷大把银子,就想问点上官大人死时的事。哎,帮官府做事越来越不好做喽,不协助调查不知是何罪呢?”
家丁一听,倒有些慌了,立马拉住楚子僚的袖子,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我可以跟你讲,但是你要保护我周全。”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恐。楚子僚点点头。
“那天夜里,我正在打扫庭院...突然听到太太的一声惨叫,我就抬头走近老爷和太太的房间,往那窗户里看,昏暗的灯光里就见到老爷发了疯似的,拿着一把刀不停地刺不停地刺太太,眼睛里好像还闪着红光,我可给吓坏了。
然后我就退到了院子里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各个房间都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惨叫声,我不敢抬头看,但是我感觉周身都是黑影子在窜动,惨叫声里还夹杂了许多尖锐的笑声。
真的是噩梦一样的夜晚,我害怕极了就跑出去了,早上回来的时候,满院子里都是血,小姐,公子,太太们全都躺在院子里已经死了。老爷的头悬挂在房门口,身子至今未找到。”
家丁害怕得抱住了头,喃喃道:“肯定是因为那尊人像...肯定是他...!”
楚子僚和若瑜听到这里终于有了眉目,若瑜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问道:“你说的人像,它怎么了?”
“那个人像...”家丁欲言又止,“我,我不能说,我会死的,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