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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破不立

眨眼又是新的一年,健民上了一年级,跟二姐在同一个学校,这很令人高兴,亲人在一起总是让人觉得走到哪里都是自己的家。以后的岁月里,健民的朋友也是遍布各地,就像树根一样在这个世界越扎越深,道义成了立足之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这一天是个好日子,大爷的房子进行整改翻新,帮忙的伙计都是村里的熟人,屋顶的麦秆被换成了瓦片。一堆堆麦秆从屋顶抛下,同时被抛下的是一个时代。回响在耳边的是隆隆的声音,是时代的洪流,也是过往发出的告别。望着发黑的麦秆似乎又回到了往年的秋收。

秋收是个大日子,家家户户忙着把田里成熟的麦子收回家,一垛垛的麦子被堆放在场院里,黄灿灿的,让人看在心里,忍不住泛起甜甜的幸福,这是对一年忙碌最好的肯定,也是勇敢面对未来的资本。场院里从就近的房子里扯出电线,接上灯泡,随着电闸的合拢,电流顺着细细的铜线流到一个个小小的灯泡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将不断入侵的黑夜隔绝在场院之外。

人生下来要做什么,跟体积没有太大的关系,关键是人的本性。就跟铜线粗,被用来传输,钨丝细,能用来发光。而事情整体的运行需要的是每个人的配合,就跟《美丽心情》里提到的经济理论一样,团队的关键是每一个人都做对事情有益的事。

当脱粒机在夜色下发出隆隆的声响时,整个场院都忙活起来了,麦子从垛上被一捆捆的运进机器,接着就脱了衣服,光溜溜的从机器的出口滑进准备好的袋子里。麦秆被三棱铲堆成一个大垛,孩子们本能的跟这些贡献了自己生命的麦秆亲切,是它们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无悔的将养分让给了麦穗,结出了饱满的颗粒;是它们在风雨中坚守自己的阵地,在烈日下默默的承受着煎熬,免除了麦穗的后顾之忧。它们就像场院里忙碌的大人一样,为了玩耍的孩子们,奉献了自己的时间,青春,梦想跟机遇。躺在麦秆铺成的大床上,眼望着星空,耳边是隆隆的机器声,伸出手能触碰到风中的精灵,欣赏着白杨在黑夜里为勤劳的人们演奏的乐曲。这就是天地的规则,无情胜似有情,无意胜似有意。

瓦片被一块块的运到脚手架上面,又被整整齐齐的码在屋顶上,从屋脊向两侧延伸,直到屋檐。看着看着就像看到一条飞龙,正在人们的手中逐渐地成型。屋脊是龙身,西首的烟筒是龙首,两侧的瓦片是龙鳞,看不到龙尾。随着工程的推进,一条不算强壮却给人安全感的龙就悄悄地伏在了屋顶上。

小小的瓦片带来的不仅仅是外观上的美感,更多的是安全感。至少下雨天不用起床换盆倒水了,健民默默的想着。以前是麦秆的时候,每到雨季,总是有调皮的雨滴偷偷地在上面逗留,等人多势众形成一定气候的时候就顺着缝隙流到屋子里,看望四个孩子跟两个大人。每到这个时候,爷娘就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盆、桶招待它们。也许是怕它们摔着,把自己摔的七零八落的。

大到国家,小到家庭,都在谱写属于自己的歌,而现在的歌曲正在酝酿自己的高潮,音调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晦涩,多了些轻快,让人感觉到温暖就在身边,已经疲倦的身躯感到一阵阵轻松,每个人的身上都透出一种光芒,照亮了一个个的家庭,然后连成了片,照亮了整个神州,看上去金灿灿的。就像黑暗过后迎来的黎明,那么耀眼,甚至超过正午的阳光。

被黑暗笼罩了几十年之后,内心的炽热已经足以燃烧一切困难,太阳刚刚露出了头,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它在慢慢地升起,沉稳中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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