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思浅压下心头所想,从床上下来,走向窗边,推开窗户,迎面的是后山的墨竹,在雪中,昂然屹立。
背对着君漠珏,引思浅轻笑道:“公子比言差矣,我与未婚夫乃是两情相悦,也待我及笄之后,便入门,并且,小女因有一身医术拿的出手,也时常救人,接触颇多,我那未婚夫也是允许的”
言下之意,简洁明了,而与未婚夫的拳拳情深,也是溢于言表。
但引思浅此刻内心却毫无波澜,她的未婚夫…………至今她都还没记清楚他的名字呢,好像是叫李什么轩,反正是国公府的二公子,本来她们是没什么交集的,甚至,至今都还未见过一面,至于为什么会订亲呢,全怪她那顽皮二叔。
本来引家虽是钱多势大,但终归是个商家,和皇亲国戚是完全沾不上边的,奈何她有一个当官的二叔,引家的人,都不笨,一个比一个精明,也都很团结,她的父亲引霖鹤虽志不在此,但作为长子,自是要继承家业,而她的二叔,引霖褕乐的清闲,便朝着志向——当父母官,稳步前进,在位多年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当然,开始时也少不了引家在后的扶持,不过这些年来,也大多都是靠他自己。
然而,官越高,碰到的人也就越多越大,坏就坏在这里。
有一次,国宴上,他二叔和国公在一起喝多了,本来两人就是臭味相同,相见恨晚,趁着酒意,谈天说地,从天下大事,民生所愿,一直谈到了自个儿身上,国公的长子已有家室,但二儿子还小,并未有婚约,而她二叔,也只有一个儿子,引源希,而且二人的夫人都很强势,然后又是对亲子教育,夫妻之道一顿探讨,一番诉苦。
越谈越欢,然后要让二人的儿子结拜,结拜就结拜吧,也和女孩子没什么关系,但是吧,国公说要把小女儿李温茵嫁给引源希,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二叔自是开心,觉得无以为报,然后她就被订出去了,主要他们二人当时还直接跑皇帝面前求赐婚,皇帝也是开心啊,一道圣旨颁布下来,然后,然后,就成了定局,,,
这下人尽皆知了,那两个老东西是开心了,但四个娃就苦了。
首先那个李什么轩也是个好儿郎,武试第一,领了个一官半职,本来前途不可限量,但他早有心上人,不愿辜负,宁死不从,为此事大闹一场,直接带着心上人就自请去戍守边关,再未回京。
她也乐的痛快,不去打搅,这样一来她俩的婚事就名存实亡了。二叔也是被她父亲一顿臭骂,被骂时二叔就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但她也不拦,虽二叔从小宠她,这事也是好心,但她却未必有意,该长长记性,这次是人家家好,人也未有意,但下次可就未必了,她可不想早早嫁出去,然后一辈子蜗居在那一方小院。
而引源希和李温茵则各安其事,无甚反应,但也无多交集,看似二人都无意。
这样一来,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国公家的小女儿与她是一般年纪,还未及笄,所以婚事就先耽搁下了,就等明年的及笄了。
但圣命难为,婚是要成的,但不知到时,是何情况了。
随着时间的推进,父亲对二叔更是成天撒气,搞的二叔都不敢回家了。
不过引思浅不急,毕竟理亏的也不是引家,到是李家那公子可就惨了,想到这儿,引思轻笑起来。
“浅儿,该吃饭了”
引思浅转身,只听小荷在外喊到“小姐,公子,用膳了”
引思浅扶额,看向君漠珏。
君漠珏仍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