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上次的刺激是一回事,幻梦在我体内的积存也在影响着我。幻梦虽然对身体无害,但通常可以持续的刺激人的情绪,尤其是人本身的思绪不稳时,更容易受到控制。可恶,艳娘让雪玉给我下的毒,还没有完全逼出来。
偏偏在我运功逼毒的时候,听说了沈浩轩出事了。
我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苍白面孔,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什么我的眼光离不开他?
大师兄,你喜欢我,是个错误。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你潇洒飘逸,翩翩公子,而我一介女魔头。我的心还停留在邢天那里。他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快乐了。而那张与刑天一样的脸,能让我冰封已久的心重新跳动起来。我也许是喜欢他的脸,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他是我爱的刑天的脸。非常相似的脸。我注定会负你的。
可是,看着你这个样子,心还是止不住的为你疼了。我本来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时常怀疑,我对你难道真的有情?
怎么可能!
我推翻桌子,不再看床上的那人,快步走了出去。
胡乱的抓着,惊叫着从睡梦中醒来。
砰的一声,胳膊旁边放着的酒瓶掉在了地上。
摔的粉碎。
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
“啊——”
狂吼着我失神的抓起身边的东西胡乱的砸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宫主……”
我一把扼住来人的脖子,尖叫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刑天,刑天……为什么要离开我……”
“宫主,不要!”
来人虚弱的叫道。
“你们对我不仁,我自然对你们不义,哈哈哈哈哈……”
忽然只觉得手中一刺下得感觉,接着一股腥气在胃里反复得涌了上来,头脑也是一阵真真得眩晕起来。
一掌将来人打飞出去。
我抚住头,越来越严重得恶心感,头也越来越重。
连忙稳住心神,封住自己得几大重穴,盘腿坐下运功。
半柱香得时间,那感觉才慢慢消退,我站起来,走到屋外。
侍女昏在地上,嘴边是一滩已经有些发黑得鲜血。
血星焦急的看着我。
我皱皱眉头,说道:“你帮我查查,我最近清绪经常失控,甚至有时间控制不了自己得行为,查查究竟是怎么了!”
血星得脸色微不可微得变了变,点了点头。
我神功至此,天下各种毒药想要一下子克制住我,都很难。上次艳娘叛乱所用得幻梦也是慢性得毒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一直在逼毒,却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站起身,我朝里屋走去。
“你休息一下就去办事吧!”吩咐道。
“宫主。”
血狼跪在我的脚边,轻声叫道。
“嗯?”我看着床上的沈浩轩心不在焉的应道。
“暗部传书来说,华山似乎聚集了一些帮众准备再闯血魔宫。”她顿了顿,看了看我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吴敬梓最近的行迹十分可疑,和几位门主的关系走得很近,似乎有所图谋。”
吴敬梓?哼,不自量力!
我收回目光,看着血狼说道:“华山早就想灭掉了,吴敬梓……废了他,听说他们血风宫是凭实力定位置的,他爬上这个位置定然有很多人怀恨在心吧!”
血狼应了一声站起来退下去了。
我慢慢走在往回去的漫长甬道上,诺大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师兄还好吗?”身后传来云傲然的声音。
“还好!”我叹了一口气,笑了笑。
“你的脸色不太好。身上的毒还没有清完吗?”颇有些关心的语气,让人有些恍惚,这种语调很像刑天。
“不是很严重……”
气氛变得很压抑。两人没什么话说了。
“听说,华山又准备攻打血魔宫?”
“哼,来了正好,我正有气没处撒呢!”一甩衣袖,愤愤的一跃而起,踏过碧波无痕的莲花池,来到凉亭,抄起亭间的的血魔琴。谁也不会想到,闻名天下的血魔琴竟然如此大胆的放在露天小凉亭里。对我来说,无所谓,就算你得到琴,不知道怎么用还是一无是处。
起初的节奏豪迈、潇洒,好像表现出的是无忧无虑、蓬勃朝气。接着旋律开始活泼、轻快抒情起来;到中间时,乐声又突然变得缓慢、轻柔中带着淡淡悲伤的感情,慢慢的音符又像是忘记伤痛一般,乐声又一次活泼、洒脱……
琴声由阔至渺,音渐细渐高,琴音欲断间却又挑高一层,悠长回旋、层层叠叠绕至最高处,渺渺盘梁、嘎然而止。
猛力一扯琴弦,寒光乍现,一股杀气直冲正听得入神的云傲然。闪身避过后,又一凝聚着内力的琴风闪过,云傲然抄起剑鞘阻挡。
“铿!”的一声。云傲然拿剑的手,不自觉的颤动了起来。
杀气太重。
那琴音慢慢开阔起来仿佛溪流汇至一条奔腾大江。声音豪迈,若大江奔流不息,让人心中逐渐开阔。声音越发的豪壮,只听得人人心中热血沸腾以为已是绝音。
“够了!”一声利喝,打断了我的思绪,也阻断了我的杀气。最近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
“你心绪不稳,应该好好调理。”云傲然语气中带着责备。几年前,他对我不闻不问,不屑一顾,如今的他很怪异……我从来不知道,冷冰冰的他还会关心人。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的他无奈的转身离去。
我望着天际那抹青衣,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