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的人除了波亚之外,都在轻车熟路的做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几个人花时间把在中间那堆木头摆来弄去,又把树枝折断码成一座标准的金字塔形,点着了火。
一个面孔略带点青涩的少年帮完忙就没有了其他动作,只是对着面前的火堆。哪怕火已经噼噼啪啪的发出了欢乐的响声,他还是在火堆前蹲着没动,好像被催眠了一般,呆呆的对着火苗出神。
“干啥呢,六子。又想家里的婆娘啦,哈哈哈。”一个人喊完,众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那个叫六子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话和笑声所惊醒,打了一个寒颤,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红着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老白从纳戒里取出碟子大小的火烫石发给了众人。有人就把在路上打到的猎物和一些干粮和动物油脂分给赶了一天路的众人。
波亚也不例外的分到了一块火烫石和一幅刀叉,一块油脂,一大块兽肉,几个干面饼和一壶酒。
老白坐在波亚身边的地面上,一边用叉子插着油脂在火烫石上涂抹均匀,一边示意波亚:“波亚小哥,吃吧。”
波亚闻言照着老白的样子涂上油脂,从兽肉上用小刀旋下一片肉在火烫石上煎着。
周围的人此时已经吃起来了。他们用叉子插着肉,一边吃一边喝着酒,互相打趣,一段两段的荤段子不时从他们嘴里冒出来,引起一阵阵笑声。
“波亚小哥,你还吃得惯吃不惯?你不要介意啊,俺们常年跋涉贩卖货品,这些都吃习惯了。”
“吃的惯!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你们肯收留我。让我跟着你们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哎~小哥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你不也付了元晶币了吗。俺们走商的图的就是个财。”
“不不不,老白你们和其他商队不一样!你们心好!”
老白听到这话憨厚的笑了笑,“来,咱俩走一个!”
“来,走一个!”两人举起酒杯,干了一个。
喝了酒,老白的话多了些,对波亚说:“俺们可不跟你一样是什么收藏家。”
波亚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纠正了一下:“万象收藏家。”
老白继续说:“看见那小六子了吗?就是那个火堆边上的,毛刚长齐的小崽子,新婚不久就来跟我们走商。为啥?我们这些低级武者不像修士一样,都是拖家带口的。”老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自嘲了一句,“说不定那一天就死外边了。就算俅了”
说道这里老白灌了一口酒。
老白默默望着那个火光的枯树根,在他脚边很快乐的燃着,爆炸出轻微的声音。
火堆对于在外的这一行人来说,火不仅带来光明与温暖,更能带给他们安全感,虽然对于厉害一些的凶兽来说,这些普通的火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波亚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这个空间很大,一些残留的遗迹一星半点的在哪里蒙尘。
波亚用手把面前地面上的一层沙土拨去,一块绘画着暗淡色彩的地砖露出了一角。
老白看了一眼波亚面前的地砖,吃着干面饼,说:“这个地方听前人说是一个什么宝库。”
波亚饶有兴趣的抬头望着老白,想听他继续说。老白自言自语的啐了一口唾沫,“去他娘的劳什子宝库,有个屁,虫子倒是有不少,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地方了,有也被前人拿走了。”
在老白抱怨时,一个汉子在身边用刀子插住一个蝎子,把毒去了,就放嘴里吃了。在六子旁边的人也捉了一个虫子吓唬六子,“小六子,你敢吃吗?”
旁边有人起哄,“六子吃就行,让他这个瘦猴子看看,咱也是个爷们儿。”
老白见了也没有去制止,那个虫子没有毒只是味道不好而已。“这群小崽子。”老白笑骂道。
很快,众人就要睡觉了。这时波亚提出让自己来守夜。大家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守夜了。
老白从纳戒里取出一个黄纸包,撕了个小口,在众人睡觉的地方撒了一圈灰白色的药粉末。“这个地方别的还好就是有毒的虫子太多了,虽然咬不死人,但是疼的很。撒了这驱虫粉就没事了。”老白一边朝波亚解释,一边把没用了的黄纸包攥成一个纸蛋丢进火里烧了。
半夜,待众人睡熟了,波亚站起了身来。
他的左眼的瞳仁变成妖艳的红色,并从眼窝中飞出在空中悬浮着并且长出了一对小小的蝙蝠翅膀。
波亚朝它做了一个保护他们的动作。他就来到了西边的墙壁面前。
那面墙上只有一个稀奇古怪十分抽象的头像,因为岁月的流逝色彩已经变得暗淡几乎与土黄色的墙壁融为一体了。
波亚看着那头像的眸子,嘴角勾起一丝嘲弄,“装神弄鬼。”
一簇散发着蓝绿二色幽光的火焰在波亚的食指上燃烧着。他屈指一弹弹入那墙壁头像的鼻子里。
火苗被那鼻子吸了进去,那头像一时间吹胡子瞪眼,脸上的颜色明亮了一些,一会功夫它的眼睛像活物似的转动着。
一股吸力从头像的嘴巴里传出。波亚没有反抗就任由它将自己吸入嘴里。
一时间,波亚就出现在了一个宝库之中。照明的鲛人灯整齐的嵌在周围的壁灯台上。
黄金铺地漫作砖,珠宝项链不装奁,散乱作堆在一边。
古籍秘宝中间列,书画屏风列两边。
波亚看着宝库里这般的景象,笑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宝库!”
波亚用仅剩的一只眼扫视着座宝库,突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露出一抹笑容。
他大跨步的走向他感兴趣的东西所在。对于那些让世人为之疯狂的名贵珠宝是没有一丝侧目,经过陈列着诸多让修士意动的放置着古籍秘宝的架子也没有停留丝毫。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一座屏风面前停下了脚步,并露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那座屏风上画着的是:
“一辆车里,一位艳丽的贵妇人在烈火中披散乌发,痛苦地扭动身子。脸膛儿挨烟呛,眉头紧蹙,仰八叉儿望着车篷。手把车帘扯碎了,兴许想遮挡雨点般落下来的火星子。周围是二十只怪模怪样的鸷鸟在鸣叫,纷纷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