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可是在我面前,你完全可以放下这些,让我来帮你吧,不要一个人苦苦撑着了……”
花凌知的话,全是真心的。
与小五之间,表面只是主仆,情感上却胜似家人,甚至夫妻。与春妍,不过是一场漫不经心的游戏,完全为了利用。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潭金线在他心里的位置慢慢地变了,不再仅仅是“事业”上的需要与算计,变得……微妙起来,柔软起来……
毫无疑问,远远超越了春妍和小五。
敬山还没有认出花凌知的背影。
潭金线突然抬起双手,紧紧地抓住花凌知的双臂,两个人一起转了个方向——侧脸对着敬山。
“花公子……”
一行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不要一个人苦苦撑着了……”就冲这句话,潭金线的眼泪也可以说来就来。
“你真的愿意,为我撑起一片天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敬山抬起的右脚,久久不能放下,他听错了吗?还是,面前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幻觉。
潭金线装作没有看到敬山,慢慢地将脸贴向花凌知的胸口,柔声说道:“花公子,你真好!”
“潭金线——”
“敬公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潭金线抬起脸来,有些尴尬地看着敬山:“你来找我吗?”
“敬公子,哦,不应该叫敬会长了,别来无恙啊!”花凌知的鼻间还留有潭金线发际的暗香,他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敬山心里,波涛翻滚。
可他的脸上,却平静如镜。
“花公子,你和金线姑娘……”
潭金线抢着答道:“敬公子,我和花公子正在商量该送什么礼物给你和汪姑娘呢,敬会长年纪轻轻就荣升会长,马上又要迎娶娇妻了,花公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两份礼物啊?”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花凌知和潭金线变成一体了?
“呵呵,那是当然,敬会长为成衣业的发展日夜操劳,我们自当准备两份厚礼,聊表心意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敬山心里,几经挣扎。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潭金线有感觉。能接受母亲的建议,一点一点地放下翁云裳,与汪若娴成亲,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如果他放任内心,放任自己对潭金线异样的感觉……他怕,那粒叫爱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翁云裳就会彻底消失。
娶汪若娴,有娶汪若娴的好处,因为不爱,便可以在心底一直保留翁云裳的位置,永远不会迷失了她。
看着流淌在花凌知与潭金线之间的默契与情意,敬山忍痛道:“谢谢二位。金线,祝你成功,我走了。”
话音未落,擦身而去。
潭金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祝你成功”,他不像花凌知那样,对香莲楼的事情那么介意?还有,他看到自己靠在花凌知怀里,一定觉得欣慰吧,作为朋友,看到她有了依靠,便放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