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狐仙道这个陌生老头发了疯般一通阻截,刻下又被他拦住去路,弓天佐气的哇哇直叫,竟不顾对方夺眼的毒招,一手紧抓白袍女子不放,腾开的另手闪电般探取天狐仙道的心脏,一副同归于尽的狠命打法。
天狐仙道当然当然不会蠢的和他一道毙命于斯,直取弓天佐眸珠的手抓虚晃一记,突然肘部下压,克上对方探出的急爪,身子顺势滑了开去,朗笑声起,道:“两个人玩太没意思了,正好又来两名互补。嘿,过瘾,老白,我来了!”说完,不顾弓天佐气的七窍生烟的怒容,闪身掠出,迎上正好疾驰而至的白衣老叟,一言不发,两手齐探,幻出数道掌影,朝老者两颊急拍而去。
同时弓天佐经天狐仙道的阻遏,被从后赶至的黄衣老者追上,两人本就是宿敌,这时自不必说,早就拳打脚踢,你来我往,纠缠不休。
那天狐仙道可能是故意要生事,与白衣老叟打到精彩时竟纵声狂啸一声,接着,突然闪电出手,迫退了对方想要缠上来的四肢,腰肢顺势一摆,蓦地又与弓天佐打个照面,毫不客气地一拳轰向他的脑门。
可怜弓天佐正被黄衣老者缠的难以脱身,穷于应对其奇诡谲异的怪招奇术,哪里还有余力在阻挡他天狐仙道的凌厉一击,魂飞魄散下,惊弓之鸟一般自他肋下险险窜过,正好撞入白衣老叟从后杀向天狐仙道的双掌,胆裂魄散下,再顾不得手上的“食物”,一把将昏厥不醒的白袍女子作坚盾一般拍上白衣老叟的杀气腾腾的两掌。
黄衣老者此刻当然没有闲着,趁着弓天佐被天狐仙道一拳吓得弃械逃命,右手撮掌成刀,毫不留情地削上他因躲避天狐仙道拳头而躬起的腰背。他这一手时间拿捏的可谓奇准无比,此时正是天狐仙道拳势未消、新力未继,弓天佐仓惶逃命、气势最弱之际,此招得手,管教他弓天佐不死也要惨遭重创。
最妙的是,这一招营造出的一种悍如磐岳的气势,更将弓天佐赶得迎向白衣老叟,将主动权交给后者,给予他擒杀弓天佐的绝好时机。
就在他满以为计谋即将得逞而欣喜非常时,下斩的手刀突然被何物撞了一记,如遭雷亟,震得他浑身颤了一颤,身子不由自主朝后跌退数尺。
好不容易在空中停稳身形,抬眼细看时,只见那个须发皆白、气宇不凡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挺立在自己面前,两眼好整以暇地斜兜着自己,“嘿嘿”怪笑道:“人说净月派护法个个都是真君子,但你怎可趁人之危呢?”
黄衣老者细细打量了对方一通,只见这老者器宇轩昂、剑眉凤眼、髯虬浓长,一副高深莫测的高手作风,当然最入眼的是他右手缠着一根布棍,多出的一截如毒蛇吐信一般悬于半空,吞吐扭摆不定,不由想起方才遭受雷亟般的激撞,心中大骇,暗忖莫非方才便是被这条布棍击中手掌,想到这个可能性,当下不敢托大,礼貌有加地道:“敢问这位前辈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知晓在下乃净月派护法呢?”
虽然这黄衣老者已过花甲之年,可比起天狐仙道这种年近满百的古稀老叟,这个前辈称呼倒是不冤。
但天狐仙道却是何等古怪脾性,此刻正被勾起了打斗瘾来,哪里还有闲工夫与他瞎扯,怪叫声中,突然一把甩脱手中的布棍,疾拍对方的右侧耳门,口中同时狂呼道:“小心了,老夫这招只取你右眼。”
黄衣老者暗中咕哝一声,心忖你明明是要拍打我的耳门,却口口声声说取我的右眼,嘿,我又怎会轻易上当的。心中坚定此念后,身子自然朝左避去,以躲开对方急如毒箭的布身。
就在他满以为自己可凭诡异的身法躲开对方绝杀一击时,那条直取自己右耳门的布棍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般扭动一下原本绷直若杆的躯体,棍尖竟不可思议地弯了个大弧,不改初速地扎向自己的右眼。
黄衣老者胆寒欲裂,依布棍的速度,若自己再要朝左趋避,就等若把右眼乖乖地送给对方的棍尖,魂飞魄散下,他骇极而后仰跌开,脚下再难依循轻功步法踏云踩雾,身子顿如陨石般急坠跌下。
天狐仙道一招击下黄衣老者,心中顿时豪气狂涌,蓦地仰首长啸一声,身子同时闪电急转,布棍顺势逆向扎出,直刺正用白袍女子做兵刃而将白衣老叟攻的左支右绌的弓天佐的右掌,角度刁钻之极。
弓天佐左手环抱白袍女子,借以阻挡白衣老叟因投鼠忌器而不敢放开的犹如隔靴搔痒的攻势,右手不停以或掌或拳捣击的对方越发难以挡格,我长彼消下,顿时成压倒性地狂胜优势,正要一鼓作气,狠狠地给对方来个毒蛇出洞,以泄数月来被他二人追个如丧家之犬的窝囊气,就在这时,警兆突生。
当他朝劲风投去骇异地一瞥时,正瞅见一道疾若箭矢的物体以庞大无匹的惊人气势尖锥一般直扎自己的右掌而来。
他对天狐仙道已如惊弓之鸟,再不敢稍行托大,危急间,慌忙扯过白袍女子,同时转身,用这道“肉盾”迎击这条攻击力极强的缠布若棍的奇门兵刃。
“嗤”,布棍缠上白袍女子的纤腰,不仅没有发出意想中的气劲撞上硬物产生的爆鸣,反而棍身的真气竟似突然消散,转而柔藤般将女子的纤腰连颤数圈,接着又被天狐仙道用力一扯。
女子与弓天佐的左手分开,他更被棍身产生的强烈拉扯力而向前踉跄扑倒,脚步虚浮下,竟而再难在空中保持平衡,一个不慎,坠落下地。不过幸好他被扯得身不由己下朝前扑倒,却终于躲过了白衣老叟的致命一击。
天狐仙道这时正将白袍女子扯回身前,觑见白衣老叟正要朝失足急跌的弓天佐追击,手中猛一用力,顿时拉扯转成前推,布棍改而攻向老叟的侧肩,同时怪笑一声,道:“如今正是你我二人公平决斗时刻,阁下怎能独撇下老夫而去呢?”说话间,身子同时下坠,倏又成弧状滑落,赶在白衣老叟追上弓天佐之前拦住了他,充满老朋友相遇时地笑意盈眶。
白衣老叟这时才将白袍女抱个满怀,一双铜铃般地圆目狠狠地瞪着他,怒不可遏地道:“你到底要作甚?”
天狐仙道抽回裹缠在白袍女子身上的布棍,嘻嘻笑道:“老夫见你人老色心未老,所以送了个女娃给你。嘻嘻,你该对老夫感激涕零才对?”
若非是见对方奇招迭出,修为深不可测,又不像是偏袒弓天佐那一方,白衣老叟此刻只怕当真忍不住与他拼命,只是这时听他谑语充满侮辱之意,心中气愤不过下,突然扬起手中的白袍女,一把抛给天狐仙道,冷哼道:“给你的,你要喜欢就拿去,老夫绝对不会介意。”
两人这时相距不足丈许,白衣老叟又是猝然发难,天狐仙道未及防患下,顿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老脸一红时,眼前白影一闪,却是白衣老叟已趁机与他错身擦过。
天狐仙道无奈抱着白袍女子落地时,那弓天佐已被白、黄两个老者擒在中间,一副斗败公鸡地颓丧模样。
回首瞥了一眼正不知如何应对此等场面的祁加洛,天狐仙道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还不过来,这是你偷闲的时候吗?”
祁加洛暗自叫屈,心忖自己只是不知如何举措罢了,何曾偷过闲呢?但出于对天狐仙道的敬畏,无奈间悻悻地来到他面前,正要问询这古怪的老头有何吩咐时,眼前蓦地白影一闪,惊骇不已时,怀中已多了一个柔软滑腻的香体,正是这老头将此烫手山芋抛给了自己,弄得自己抱也不是,扔也不是,尴尬郁闷间,忽觉怀中的人儿似乎醒了过来,春葱般的玉手突然软软地搭上自己的脖颈,伏在自己宽肩的臻首倏地贴近面庞稍许,香软的樱唇差点儿触上了自己的耳垂,一声吐气如兰,顿时檀香阵阵沁入鼻息,差点儿将他的心都给融化了。情不自禁下,他紧紧地保抱住了怀中的佳丽,竟而不知人间何事!
便在这时,天狐仙道的一阵长笑生生让他从仙界中跌入凡尘,只听他那充满招牌性的苍老而谑意十足地狂放不羁言语足以震破众人的耳鼓,道:“身穿白衣的便是净月护法玄隐吧?嘿嘿,他是我的。”
接着,燕北行那种冰冷孤傲地特有声调毫无表情地淡淡道:“黄钟由某家应对。”
“嘿嘿,成交!”天狐仙道怪笑又起,道:“那么这个软骨臭皮囊北冰王就留给这些尚未开胃的后生小辈们好了。哈,小的们,谁能擒住眼前三大巨目,谁就是冰火英雄!还等什么,莫要放跑老妖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