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绝一路走得悄无声息,和孚鸢小糖一起回到寺里。
这边倒是安全,即墨离澈那边了就不太平了。
清飧丸,多么诱惑人的丹药呀。
吸引来的高手自然是不凡的。
即墨离澈悠哉的闭目养神,对于马车外的动静视若无睹。
马车外的打打杀杀,惨叫声咒骂声断不绝耳,即墨离澈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茶杯边缘,美眸一睁,嗜血的红光一闪而过。
性感的薄唇轻抿了一口上等的好茶,眼眸平静地如同漆黑的无底洞。
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坐在马车里悠哉悠哉地品茶估计就只有即墨离澈了吧。
今夜,注定不太平啊。
一波又一波来挑衅的人,每人无非就叫嚣着那么几句话。
“把清飧丸叫出来便饶你不死。”
即墨离澈觉得好笑,以为自己人多就能抢劫本王,这未免太愚蠢了。
不只是即墨离澈有这种想法,即墨离澈的手下也深感无奈,每打趴下一个人,他们眼中的不屑就越深,也越发狂妄。
一路上,红血飘洒,血肉横飞。一路的惨状只怕会吓到明早醒来的百姓咯。
回到谷澜寺,百里千绝一伙人便卸了伪装,蓝冥则一直藏在暗处。
既然王爷都说要保护百里二小姐了,那就是要保护彻底。在危险没有完全解除前,蓝冥最主要的任务依旧是保护眼前的人。
刚吊着胆一路小心翼翼回到谷澜寺的明妗此时放下心之后也略感疲惫。刚想回房间休息却被百里千绝叫住了。
“孚鸢,服下清飧丸。”百里千绝边说边穿上光滑的丝绸睡衣,声音恢复回百里二小姐特有的娇气,懒懒的语气夹杂在里面如同傲娇慵懒的猫咪一般。
“欸?”孚鸢疑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千绝花两亿拍卖下来的丹药是要给自己的?
等等,千绝是怎么知道自己服用过的丹药有留下后遗症的?
机智如小糖自然知道自家姐姐不想多做解释,虽然自己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要解释想想也有点麻烦。
“咳。”小糖假咳一声,“怎么说呢,反正你只要听话就可以了。”
“直接在这里服用,我先睡觉了。”百里千绝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嘴角邪恶的一勾,粉唇一张一合,说不上来的诱惑人。“再不济,暗中保护咱的人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最后,眼神飘至窗外,后一句的音量提高,语气满是调侃,“我说得没错吧?”
蓝冥一惊。这百里二小姐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既然被发现了也不好隐藏,便直接现身,“见过百里二小姐、孚鸢小姐和小糖小姐。蓝冥是王爷派来保护你们的暗卫。”
孚鸢原本还在纳闷哪来的暗中保护的侍卫,见突然出现的蓝冥多少都有点吃惊。
更让蓝冥和孚鸢惊讶的是,传说的废材二小姐是怎么发现蓝冥的?
“知道是他所以才没有向你动手。”不然以你的隐藏手法早就该死上百次了。百里千绝旁若无人地盘坐在床上打坐。
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只是觉得没有杀意就没多在意罢了。
派人保护,的确是他会做的事,不过,自己有那么弱吗?派一个连隐藏自己都不会的人来保护自己。
这样一想,百里千绝看向蓝冥,莫名嫌弃。
蓝冥有些汗颜,敢情自己还是因为是王爷的手下才只是被嫌弃而不是被灭。
堂堂第一暗卫,被废材发现?蓝冥不由得陷入沉思,是自己功力下降了?还是这位百里二小姐一直都在伪装?
对于这两种可能性,他更偏向后者。毕竟,这几日百里二小姐的表现就不像是调查中的那样。
他突然对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作出了怀疑。
孚鸢稳了稳乱想的心思,稍微踌躇了一下,心虚道:“那个,千绝,我。”
百里千绝好看的眉头一皱,粉唇吐露出来的话带着不满意的情绪,“有话就说,说不出来等语言组织好了再说。”
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的说话了!
“我不想现在就清除以前服用丹药所留下的后遗症。”孚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心虚的说道。毕竟清飧丸是千绝是专门为自己买回来了,还花了两亿黄金呢。
百里千绝挑眉,“不信我?”
孚鸢一听,连忙摇头摇头摇头解释说,“不是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原因……”
百里千绝打坐的姿势未变,也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想对一个人好一点却被拒绝,感觉自己表错情了,这种感觉让自己有点不舒服就对了。
百里千绝也对自己有些无语了,何时起自己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随你吧,清飧丸你自己保管着。”百里千绝淡淡地说道。
语气淡得可以,就在孚鸢以为百里千绝生气了的时候,百里千绝话锋一转,“不过这钱是我借的,你可得帮我赚回来。”
孚鸢一听乐了,咧着嘴傻笑道,“那是当然!别说两亿了,将来给你个十亿都没问题。”
小糖嘴角抽了抽,请问是谁给曾经在深闺的明大小姐现在的孚鸢这么大的自信?
“回去休息吧。”
“好咧。明早见。”孚鸢学着店家小二的说法方式,然后扯着蓝冥的袖子走出的百里千绝的房间。
蓝冥冷着的脸有些龟裂,不自然地把自己的袖子从孚鸢的手里拽了出来。
孚鸢瞥了一眼冷酷的黑衣人,丢下一句‘好好保护千绝’然后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孚鸢就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蓝冥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晚安。”
蓝冥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夜色中笑得双眼弯成月牙状的孚鸢,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姑娘怎么傻里傻气的。
不再多想,蓝冥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感情就是那么奇妙,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可就偏偏在不知不觉中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在之后的之后,每当有人调侃他问他是不是断袖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这个夜晚,有一个傻里傻气的姑娘对自己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然后说晚安。
没错,只对自己一个人说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