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无声了几秒，隐有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男人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抱歉”，问：“师父刚才说了什么？”
唐皎看着面前两人陡然僵成丧尸脸的脸色，笑眯眯地重复：“我说我在撸串。”
“撸串是什么？”
“烧烤知道吗？把菜啊羊肉啊牛肉啊分别串在签上烤，撒点儿调料芝麻啊什么的，配上啤酒……”
“师父，我还没吃饭。”男人可怜巴巴地打断。
唐皎笑了一下：“拍个视频给你看看解解馋好不好？”
两名保镖再再次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完蛋”二字，因为大老板说过的，‘不能让唐小姐发现’，不然现在开溜？
唐皎举着手机点开摄像机，懒洋洋地说：“去哪儿啊？”
两人屁股才离了凳子，闻言要站不站，要起不起的顿住，在第四次互相对视中，坐了回去。
“吃啊别客气，你们保护我这么辛苦，晚饭都没得吃，我请客。”
——
车里，慕皑点开了她发来的一段时长四十六秒的视频。
先是一串串整整齐齐色泽诱人的肉串儿和绿油油的韭菜，如她所说上面还有白芝麻，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镜头远离，缓慢扩大。
“好吃吗？”她的声音。
两人弱弱地点头，弱弱地道了两个字“好吃”。
屏幕抖动，大概是她笑了：“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跟我的小徒弟打个招呼啊。”
两人磨叽了几秒抬了头，对着镜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中一人黑色的西装上还沾了点儿灰尘，另外一个人的牙齿上还塞着韭菜！
我～日……男人的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起来。
“来！为了我们这莫名其妙的相聚干了这一瓶！”
慕皑：……
视频定格在三瓶相碰的画面。
开车的吴特助抽空瞄了眼后视镜，见男人好像很难受很痛苦的捏着眉心。便问：“老板累了吧？”
慕皑：“嗯，心累。”
吴特助：……
——
几近午夜整，瑞景公寓九零一室灯火明亮。
男人瞧着电脑上安安稳稳的显示数据，代表着她的电脑没开。他看向书房正中央规规矩矩站着的两人，问：“撸串很好吃？”
“……嗯、嗯。”
“喜欢吃炒鱿鱼吗？”
“！！！”
吴特助重咳一声：“还不快点交代清楚！”
一段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演讲开始了，吴特助听得是心惊肉跳嘴角抽搐，末了赞叹：“唐小姐真厉害！”
慕皑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她的警觉，她的聪明，她的胆大，她的睿智，还有揍人的时候一定是英姿飒爽的。
“这招引虎自卫用得漂亮！”男人笑了，注意到了保镖手里拎着的东西，抬了抬下巴：“那是什么？”
保镖愣了愣，呈上：“唐、唐小姐亲自烤的，让给您带的撸串。”
“还有牛奶……超市里买的新鲜牛奶。串儿前喝一瓶，串儿后再喝一瓶。”
吴特助接了过来，试了试环保盒的温度：“有些冷了，我去给拾辍出来加加热。牛奶热么？”
男人的嘴角还在情不自禁愉悦地上扬着：“不用。”
保镖连忙道：“唐小姐说您有过胃痛，让您热热再喝。”
男人笑出了声，对着吴特助摆了摆手。并且，脸上满是溢于言表的欢快和幸福，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摇来摇去，问：“她还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