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地道是云国皇宫修建之时专门为防止宫变而建造的,这样的地道有三条,其中一条通往北大营,另一条通往城外密林。
这条则通往宫外的城隍庙,而且进出方法只有历代皇帝皇后代代相传,她也是封后大典后,当时凤南天的母妃,这就是太后娘娘告诉她得。
这三处地道进出口机关都暗合五行八卦,而且一旦出一丝一毫差错,密道马上封闭,除非从内部再次恢复机关。
而且密道一路上机关重重,如果不提前关闭机关想活着通过的当世高手也没有几个更何况机关多暗合五行八卦方位,光是有武功是走不过去的。
而皇家历代皇子都要求学武,阴阳五行数术也要精通,所以皇帝和皇后都是要能自由出入这里的。
朱妍一路上轻车熟路的关闭机关,仿佛回到了自己家,她无奈笑笑,打消自己这个想法,前世她曾经真的把这里当家,可结果呢?
楚春风跟在身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转变为凝重的沉思,每次朱妍蹲下熟练的关闭机关时他都在身后打量着这个纤细柔弱却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得背影好像背着千钧重担,寂寞寥落又孤独萧索。
但是她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夜行衣下,身段玲珑有致,身姿挺拔,不穿长裙的她,双腿结实而修长,发丝全部绾起,修长的颈部露出白皙的皮肤从后面可以看到她侧脸完美的曲线,楚春风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在寂静的地道中声音格外明显。
不巧的是,朱妍耳力很好,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眼波流转,继续向前,仿佛没有听到,她和身后这个男人此时在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最好不要过多接触。
她不是那个二十几岁情窦初开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少女了,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
她加快了脚步,楚春风仿佛也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只是默默跟在身后很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概一炷香得功夫,地道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向上的石阶,朱妍贴着头顶的石板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
确定可以出去后,楚春风还没看清楚她点了哪里,头顶的石板就轰然打开了,身后的机关发出一连串响声,楚春风猜测,之前被朱妍关掉的机关此刻怕是又恢复了功能,而烛火也在同时熄灭了。
出了地道,外面是一处假山石,楚春风上来后石板就在身后轰然关闭,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朱妍,就被朱妍拉着足尖轻点飞上一片假山石后,一队卫兵巡夜从御花园经过。
朱妍轻车熟路得带着楚春风直奔御书房,因为她知道只有御书房有一处暗阁,历代皇帝私藏的珍品都在那暗阁之中。
此刻御书房已经熄了灯,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她们必须马不停蹄的赶着拿到那解药。
确认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人跟来,朱妍和楚春风在房檐上闪身,尽量动作轻盈,好在这个时间是人一天中最困,警惕性也最低的时候,他们幸运的没有惊动侍卫,进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漆黑一片,朱妍不敢掌灯,好在,这里她熟悉的比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相府还要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暗阁得开关。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不仅仅是心灰意冷,如果当年她有心对凤南天因爱生恨,作为皇后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的,只是,那时的云国,如果没了凤南天就真的土崩瓦解了。
几番摸索朱妍很容易就找到了暗阁得开关,她关闭了一切机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龙椅后的书架分开,中间露出一个暗门。
朱妍打开暗门,和楚春风走进了暗阁,在里面把机关恢复。
暗阁里没有窗,朱妍放心的摸到一处她惯常用的灯,用火折子点亮,整个暗阁亮起来的时候,朱妍吓得差点大叫出声。
一个身穿玄铁铠手握重剑的人站在暗阁诸多宝箱和一排排檀木架子中央,目光如炬地望着二人,她二人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此人武功显然在楚春风之上。
朱妍猛的想起先皇也就是现在的靖云帝凤启鋆去世时曾经有一位追随他一生的武将为他守陵墓,之后再未入朝。
他以不事二主为由,拒绝为凤南天效力,凤南天索性敬他忠心不二,赐他护国将军,他就是奎宁!奎宁的大名如雷贯耳,朱妍前世却只在国丧上见过他一面,他高大威猛,粗壮的双臂在铠甲的衬托下更加健硕,一双鹰隼一样的眼中闪过杀气。
朱妍定了定神,赶忙表明来意:“奎将军!且慢!”
蓄势待发的奎宁疑惑的看着朱妍,并没有放松警惕。
朱妍刚要说明来意,楚春风这时却站了出来,他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奎宁,眸光中满是恨意。
奎宁脸上的表情在看到楚春风后出现了裂痕,眼角的肌肉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你是?不!你不是!你是谁?!你是启潇的什么人?”
楚春风目光如刀,一个眼神飞去,奎宁看了眼朱妍,就知自己失言,心下了然,神色复杂的看着楚春风。
“实不相瞒,如今泽国太子在来的路上遇刺中毒,我们需要毒葡萄救人,奎大人行个方便!”楚春风冷硬如冰地语气不容拒绝。
奎宁似乎在挣扎,拿玄铁重剑的手微微颤抖,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半晌他才默默点了点头,“既然是启潇的人,断不会害我云国,你自便吧!”
奎宁没有追问。让到一旁。
朱妍见奎宁让开站到一旁,她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奎宁有匹敌万夫之勇,单凭她和楚春风这两道小菜,奎宁都不看在眼里,今天要是硬拼就是个死!
朱妍趁奎宁还没有改变主意,急忙上前触动机关,打开西北墙上一处小暗阁,顾不上楚春风和奎宁惊讶的眼神。
在小暗阁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朱妍在其中仔细寻找毒葡萄,终于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湛蓝色瓷瓶映入眼帘,上面用隶书清清楚楚写着毒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