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就见杜全福过来传旨，说戚衍召她前去随君伴读。
左悦笙衣服都没换，急匆匆的就去了养心殿。
刚踏入殿门，就见少年郎一身月白色锦衣长袍，手持折扇，眉眼间没了那股子戾气，多了几分这个岁数的少年应有的轻狂，张扬又肆意。
少年郎冲她一笑，灿烂如阳，“别看了，快去把这套衣服换上。”说着就将手里的衣服塞入她的手中，将她推入内室。
少女傻愣愣的进了屋，将手中衣物摊开一看，是一件正红色云纹勾边襦裙。
对于大徽王朝来说，妻妾的规格与制度是极为严厉的，就像只有正妻婚嫁时才能进正门，妾室婚嫁时却只能进侧门一样，对于皇贵妃这种说出去是平妻副后，其实也和侧室差不多，正红色衣衫更是只有皇后才能穿，她若是穿了虽不至于如何，传出去却是会落人口舌，刚刚压下来的风波，怕是又要卷土重来。
左悦笙猜不透现在的戚衍在想些什么，另一个人的心思好懂的不得了，却心思太重难以化冰，而这个，看似喜她护她，却总是做出一些让她陷入两难的举动。
最终，左悦笙还是选择穿上了那件正红色襦裙。
做戏总归是要做全套的，半途而废算什么。
换好衣服后，少女有些忐忑的推门而出，却见少年楞楞的待在原地，少女不安的搅着手绢，怯怯的开口，“怎么了？不好看吗？”
少年这才恍然回神般，深邃的眼眸染上点点深色，随即又快速消散，他从旁边拿出一顶帷帽罩在左悦笙脑袋上，语气生硬的开口，“这样才最好看。”
左悦笙：“？？？”什么毛病。
换好装之后，戚衍带着左悦笙上了一顶马车，因为上车时不方便，左悦笙便将帷帽取下放在一旁，见此戚衍还有些不满，但也没一直让少女戴着帷帽。
“陛下，我们这是去哪？”左悦笙坐在马车上好奇的问道。
拍古装剧的时候的马车和此时的马车并不一样，基本上上了马车没多久，下一场戏不是坠崖就是坠车，刺激倒是挺刺激的，就是吊威亚的时候疼的不得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马车，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摇摇晃晃，倒是十分平稳，怕也是和帝王座驾有关。
戚衍从抽屉里拿出几盘点心，又从格子里拿出几本书，卖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左悦笙拿起其中一本书，惊喜道：“这本是臣妾找了好久的《明园游记》，陛下这里竟然有！”
只见少年淡然一笑，“你喜欢就好。”
“陛下也喜欢看游记吗？”
少女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戚衍差点不由自主就想点头称是，到最后关头才想起来这些书并不是他放进来的，这一点头下去，左悦笙怕是就能和他聊起来了，只能摇头否认，“朕只是喜欢收集书籍孤本罢了。”
少女看到他摇头，眼眸瞬间黯淡下来，随后这句话又让那双眼眸重新亮了起来，“这么说，陛下收藏了很多孤本游记？”
戚衍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将另一人格镇压，将其家底卖了个精光，“只要你想看，随时都可以来找朕。”
马车上摇摇晃晃十分催眠，左悦笙看了一会儿就困得不行，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后被看不过去的戚衍将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环绕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车辆早就停了下来，左悦笙从靠在少年肩膀上已经移交到了大腿上。
“醒了？”察觉到腿上的人动了动，戚衍问道。
左悦笙不好意思的嗯了声，就想起来，却没料到侧着睡了半个时辰，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个手没撑住，就直直滑下去冲着少年扑了过去。
马车里面传出一阵闷哼，和撞击声，外头立马传来杜全福的惊呼。
少女柔软的身子压倒在少年身上，左悦笙最近胸前的两个小笼包才刚开始发育，平日里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今儿个倒好，直接撞上了，少年身板硬不知道为什么硬的像块石头一样，疼的她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瞬间泛起了泪花，泪汪汪的控诉的看着他。
就见少年一脸无知无觉，还开口笑话她，“叫你今日在马车上睡的跟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现在倒好了，给朕看看朕的娇气包包撞哪儿了？哪儿疼朕给揉揉？”
说着说着就要上手检查，少女脸色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像是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拍开他的手，“你！你在说什么呢！”
她强忍着疼痛从少年身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溢出来的泪珠，又委屈又羞愤的瞪着他，眼眶红红的像只故作凶狠的小兔子，反而更加让人升起想要欺负她的欲望。
“朕说朕的娇气包包，哪撞疼了？朕给你揉揉。”戚衍故意又重复一遍，果然见少女，又羞又怒，气的狠狠跺了跺脚，含着胸就下了马车。
马车外。
杜全福站在外头听马车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想上去，却又想起戚衍的吩咐只能待在外面叫喊几声，里面的人倒是没人回应，过一会儿就见左悦笙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
镜水见左悦笙下了马车就往前走，连忙追了上去，“娘……小姐，小姐，您上哪去呀，等等奴婢。”
戚衍此时才觉得有些闹大了，紧跟着下了马车，却见到杜全福一张关心的老脸。
“陛……少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夫人呢？”
就见杜全福伸手一指，就看到左悦笙在进了揽月楼。
戚衍连忙想要追上去，却又想到什么，有些迟疑的问道：“……刚刚夫人不小心撞我身上，然后就突然哭起来这是为何？”
问完之后，就见杜全福仿佛懂了什么，轻咳一声，压低嗓音在戚衍耳旁道：“这个女子十二三岁刚发育，胸前敏感，不能随意触碰，碰一下就非常疼，奴才猜测着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
话音刚落，戚衍显然想起自己在马车里说了什么混账话，脸色也开始红起来，他不禁瞪了杜全福一眼，“你一个太监，懂那么多做什么！”
杜全福：“？？？”没了那事物还不兴让人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