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出死因？”
“回陛下，小团子是畏罪自杀服毒自尽的，这是他死前留下的遗书。”那小太监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
身边太监接过，仔细检查一番，才递给戚衍。
书信很短，具体内容大概就是什么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奢求饶恕，觉得自己对不起皇贵妃娘娘，等等，所以畏罪自杀。
“陛下，信上面写了什么？”左悦笙问道。
却见戚衍将信收起来，温声道：“没什么，你刚回宫，还是伤患，忙活一天也累了，朕要去现场看看，你好好休息。”
“嗯。”左悦笙也没继续问，乖巧的点点头，目送戚衍离开。
将众人退避，只留下三个贴身宫女在旁侍奉。
“你倒是会来事儿。”左悦笙喝了口水，低头看了眼镜花。
镜月脸色没有丝毫怯懦，笑着抬起头道：“娘娘谬赞了，奴婢只是不想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能配在娘娘面前叫唤。”
“倒是会说话。”左悦笙弯弯眉眼赞叹一声，看了眼镜水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问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跟吃炸药包一样，什么话都往外头说，惠妃也就算了，陛下那头你也不知道收敛点儿。”
“娘娘，您不生气嘛？”镜水不满的斜眼看惠妃之前做的那个位置，有些愤愤不平。
“有什么可气的，这样的人宫中日后多的是，本宫总不能拘着陛下，让他等本宫三年。”左悦笙云淡清风的道。
镜水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眼珠子转个不停，左悦笙不用想也知道，她心里此时肯定在打的什么坏主意，“这段时间安分点，本宫这次受伤陛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还没往这处想，你也低调着点儿，今天这殿上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还不得落得一个飞扬跋扈的名声。”
“反正奴婢又不嫁人，名声什么的奴婢不在乎。”镜水小声嘀咕着。
左悦笙瞪了她一眼，镜水也不敢再多言，垂着脑袋，低声应道：“知道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医师这次为了你进宫，你好好跟着他学。”摆摆手将镜水打发走。
镜花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多说，虽然皮肤黝黑，但看得出五官端正，眉眼精致温柔，有一股江南美人的调子，却被这一身皮肤给拖累。
“你可有什么要跟本宫交代的？”左悦笙问道。
镜花却一脸茫然，低头道：“该交代的奴婢都交代完了，不知娘娘还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的弟弟……”
镜花抬头看她，却撞入少女眼中那双明亮的墨瞳，好似一汪泉水看得透将她所有的小心思探测无疑，她抿抿唇角。
“奴婢是于家特地训练送进宫来的探子，娘娘也应该知道了，但娘娘应该不知道，奴婢家中清贫，除奴婢以外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奴婢和二妹被家人卖了牙子换钱，二妹被卖入妓院不堪受辱自杀了，奴婢运气好被卖入于家，倒是没受过什么苦，可奴婢那一家子就是一群血蛭，不吸干血是不会放奴婢走的，奴婢不想为了那一家子毁了自己一辈子，也不想被于家掌握一生。”
“所以你就向本宫投诚？你凭什么认为本宫能护住你？你一不是本宫亲信，二还是自己自行叛变，有一就有二，本宫凭什么信你会效忠本宫？”左悦笙脸色冰冷质问道。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笑了，连奴婢也不自称，道：“我不需要娘娘相信，只需要娘娘和我做个交易。我想我的身世背景您应该已经查清楚了，自然不用我说太多，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摆脱背后那群人，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其他的，只要娘娘想要，我都可以靠自己的身份给娘娘提供任何帮助。”
左悦笙讥讽一笑，“口气倒是不小。”
镜花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娘娘不也是想跟我合作才没避着我吗？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让娘娘绝不后悔跟我合作。”
左悦笙不可置否的笑笑，“总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不是。”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不如就用你今天安排的这出好戏，来向我证明，你的能力，是否足以配和我合作。”
“可以。”镜花自信一笑。
那天被抓起来的刺客，刚被抓起来不久，就被潜进监狱将人杀了，只奄奄一息留下一人，脑子却似是被人重击摔坏了脑子，戚衍查了半天，所有线索却都指向一个几年前父亲犯了重罪被判处死刑，为了查明真相改头换面的一个钟状元。
惠妃的背景自然也查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最后那个钟状元被判株连九族来以儆效尤，此事自然到最后不了了之。
这次的小团子事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这个小团子是个孤儿，平日里行事嚣张，然而却极为会做人，与他一处的小太监都在暗地里骂他趋炎奉势，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极为惜命享乐之人，做出这种畏罪自杀之事，众人却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验尸官也是说现场没有任何打斗技巧，从尸体来看，更加没有一丝挣扎，就是自己自杀的，戚衍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些猫腻。
还特意命人暗地里去调查此事，却没曾想居然查到了点东西，然而将东西呈上来时，却极为让他震惊。
细腻华贵的丝绸上面，摆放着一块极为廉价的玉佩，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触手也极为圆滑，不难看出这块玉佩是被人常常把玩在手，极为珍惜之物，上面雕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刚学写字的小孩写的狗爬字。
他将玉佩拿起，翻过背面，只见上面清晰的雕刻着一个“珍”字。
戚衍皱着眉头看着这块玉佩，这玉佩跟他幼时雕刻的好像，不过后来他将这块玉佩送给了一个小宫女，之后便再也没看到那个小宫女了，这块玉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