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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南风旧

曲临江上两艘小船相向而行,一艘自花殇谷来去往京城,一艘自京城来去往武陵。

从花殇谷来的船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撑着船出来,正是裴寒山,像是有急事一般愁眉不展的撑着船飞快的往河对面去。

没注意到对面船上撑着船的冬凌,乌篷船渐渐划到无人处,江面愈发开阔,船舱里的人似有悠悠转醒之意。

蓝溯伊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手上和腿上被困的死死的怎么挣也挣不开,身上似有千斤重,忽然脸上被迎面砸来一碗水猛然清醒。

脸上的水雾一时没退下去,眼前有些不大清晰但还是你能看出对面坐得人是南风旧。

小九看见南风旧愣了一下,“大哥?”

南风旧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笑了一下,抬手将碗扔到船外去哗啦一声激起一圈圈的水花,甚是好看。

小九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你……谁?”

南风旧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是你大哥啊。”

小九从来没见过蓝清正用这幅表情和自己说话,大哥和自己说话时从来都不会是这副神色,“你不是我大哥,你是谁?”

“你这阵子天天都喊我大哥,我就是你大哥啊。”

蓝溯伊把脸扭到一边去躲开他那冰凉滑腻像蛇皮一样的手,“你想要干嘛?”

南风旧背靠在船舱上,盘起腿铺平上面的袍子,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你比我想的安静多了,你这样也省了我不少事。”

蓝溯伊心里慌得不得了看见那张和蓝清正一模一样的脸就觉得瘆得慌,她手被和另一个人捆在一起了,也不知道那个倒霉催的是谁,她摸了摸那个“倒霉催”的手,娘的……是殊未。

南风旧继续道,“讲故事总要有开头结尾结局,从前呢有个小王子,他有八个兄弟,每一个都想要继承王位,但他不想,他觉得王位没什么好的,他只想纵情山水做一个逍遥快活的人。很快小王子长大了,他的国家要跟敌国和亲,老国王想要选一个儿子去取敌国公主。他们都知道选上了谁,谁以后就会继承王位。小王子很贪玩就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偷偷跑去见那个小公主,想看看她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南风旧说这话忽然把头扭过来盯着蓝溯伊,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蓝溯伊暗地里一直在努力挣开手上的束缚,被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吓了一跳,“他们后来幸福的在一起了。”

南风旧咧嘴一笑,竟然开心的像个得了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一瞬间让蓝溯伊有种他就是自己大哥的错觉,可也只是一瞬,他笑道,“小王子也确实娶了小公主,他当上了国王。”

蓝溯伊被南风旧看的浑身难受,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小王子不是不愿意当国王吗?”

南风旧觉得她问的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身为皇子没有不想继承皇位的,所以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不对,他就是为了王位去的,他去的时候顺便把敌国屠了城灭了族,小公主也不完全是个单纯的小公主,她虽然早有心爱之人,但她为了剩余的残部嫁给了小王子。”

蓝溯伊又被南风旧看了一眼,蓝溯伊觉得这人八成脑子有病讲个故事还要别人来提个问题,自己讲是觉得无聊是吗,她无奈的问道,“然后呢?”

南风旧满意的扭过头去,继续讲道,“她们生了一个孩子,后来小王子为了王位又娶了别的女人,还为了别的女人打过小公主,还把小公主关了起来把他们的孩子送走了。再后来她偷听到小王子打算把剩余的残部一举歼灭,可是那些人是她的亲人啊,她终于受不了了逃了出去,最终为了国家大义死在了两国边境线上。”

蓝溯伊觉得这个故事挺惨的,那个被生出来的孩子最惨,爹不疼娘不爱,每个人心里都有比他更重要的事,她心里这样想着就顺口道,“那个小孩真可怜。”

南风旧扫了蓝溯伊一眼,看着她乐了,“这个孩子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小公主逃走时肚子里的孩子。母亲明知道她的存在可还是数日奔袭不顾及她,她的父亲知道她的存在却害怕是个男孩一心想要弄死他。”

蓝溯伊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南风旧道,“那个孩子就是你。”

蓝溯伊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南风旧脑子确实有病,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恐惧,像是一把无形的沼泽困住她整个人拼命地向下拽着自己。

南风旧继续道,“你大概觉得我在扯谎,因为你和你娘长的太像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更想谁,宫中宴席为何父亲从来不带你去,他在怕什么?为何你族中其他姑娘都是惠字辈的,唯独你叫溯伊?为何你从小到大,爹娘从来都没有去花殇谷里看过你?哪怕是一次,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她们亲生的!”

她嘴里喊不出什么话来,她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她嗓子有些哑想要吼他却吼不出来,“你闭嘴。”

“你知道吗?你娘是就是已故的光烈皇后,当年的平阳长公主,而你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

“我今日还有别的话要说,你大概猜出来和你绑在一起的人是谁了,前些年你去苍梧派时看见了苍梧派先门主的画像了吧,长的可真像啊。你知道你体内的内力是谁的吗?就是你身后这个人,她的母亲把自己的毕生修为全都传到了你身上!你本该一生下来就去死,为什么非要连累那么多人!”

“你一生下来就被你母亲扔到了北燕的冰窟里,因为你是个女的,对她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剩下的那些你去过的那些地方唱戏的说书的早就都讲过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蓝溯伊刚在竹林里一场恶战,身上的伤口流血过多早就脸色惨白,如今听完他的这些话脸更加灰败了,她盯着南风旧死死的看着他,“那你呢?你是蓝清宁吧。”

南风旧看了她一会,“断老谷主不愧是四象之首,教出来的弟子果真不是俗物,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蓝清宁,我今儿把你抓来,就是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讲完了,船靠岸了,你就可以走了。”

蓝溯伊觉得身上冷的骨头疼,“那你废了这么大劲,抓我们俩来干嘛?”

“你以为你身后的人还没醒啊?哈哈哈,她早就醒了。”

蓝溯伊眼睛眼睛蓦然瞪大猩红的看着南风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风旧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我知道这世上有的是比死更磨人的东西,比如说你身后这个人,她就亲眼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刀杀了自己的师父。”

殊未仰面后脑勺一动不动的靠在蓝溯伊脖子上,一句话都没说。

南风旧道,“你们四个人里面,江染从小就没人要但他有个好师门,那就让他亲手杀了师门里的人。辜城啊,他爹死了,娘疯了,可他有个好朋友,亦师亦友,如今却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自己这个好朋友的父亲亲手杀的,他和江染此生都会形同陌路!”

“你这个疯子!”

“你还不知道吧,来杀你们的那些人手里拿的全是软剑,使得招式和你的峰回剑法一模一样,你说你师父会不会信你没有对自己的师兄动手啊?”

“我师父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他信不信不要紧总会有人逼着他去信,他心性再坚左右也不过是个人早晚都得死。”

“你要干什么?”

“江蓠死了,江染这个大师兄也不在谷里,牵机堂没了,肃南王世子身受重伤,宁远侯的小儿子也伤的半死不活的花殇谷是四处透风啊……啊对了,你还记得你四师兄是怎么死的吗?你三师兄虞苍苔的亲弟弟,魏其侯的长子,当年名动京城惊才绝艳的小侯爷,不过是被一个无名之辈一箭穿心,你觉得你师父会怎么死?嗯?”

蓝溯伊眼睛赤红的盯着他,当年苍梧派的事始终是横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三师兄被苍梧派打伤,苍梧派损了大半的弟子,四师兄在陪着殊未去苍梧找自己的时候死在了苍梧,她因为这件事始终不敢见三师兄,她咬着牙道,“你要报仇也不该算到他们头上去……”

“我是不该算到他们头上去!你以为宁远侯府逃的掉吗?你那对便宜爹娘早晚都得死,只不过我还想多留他们两日觉得还有用而已。”

南风旧起身出了船舱看了眼外面湖面和不远处的房屋,不紧不慢的道,“就这吧!”说完回到船舱在殊未和蓝溯伊身上拴了一根长长的铁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是人头大小的铁球,他把铁球扔到了水里,咕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铁链子哗啦哗啦作响的声音,蓝溯伊闭上眼睛摔进了水里。

南风旧努嘴看了眼湖面上巨大的花纹,观赏了半天道,“真好看。”说完走出船舱拍了拍冬凌的肩膀道,“去喊救命去!”

不远处岸上的渔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水里的人拖了上来,费力的解下两人身上的镣铐。

南风旧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里捻着那个猴头哨子,偏头冲冬凌道,“落湛然派的那些内门弟子用的都是软剑,跟蓝溯伊的一模一样,你想个办法出去说辜城和断离愁都是被蓝溯伊伤的。”

冬凌弓腰低着头道,“阁主,那两人伤的那样重,旁人怕是不会轻易相信啊。”

“你只管出去说就好了,有些人呢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偏偏就会瞎琢磨,你把话放出去他自己就会往上面填上细枝末节,说的太全了反倒没人信。”

“冬凌明白。”

南风旧长长的舒了口气,仔仔细细的掸了掸下襟,“我这个做大哥的于情于理该去花殇谷问安了,走吧!”

花殇谷里九德居里面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两个浑身都是血的人一侧的矮塌上躺着一个小孩,断舍离气的来来回回的踱步,“老二、老五,你们俩去……去把小九和小殊给我找回来,他们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俩也不用回来了!”

断离谖和虞苍苔赶紧出去找人。

小九他三师叔周怀江难得正经一次坐在那矮塌边上仔仔细细给蓝清和诊脉,断舍离气的恨不得把房子撕了,“怀江!”

周怀江回头道,“师兄。”

“你去给我查,看看是谁动的手,动到老子头上来了,让慈安堂的人什么都不用干了,都滚下山给我查!告诉天一阁的老秦头儿,让他也给我出来查!”

“师兄,秦老阁主闭关多年,不好叫出来啊!”

断舍离瞪了他一眼,“不好叫个屁!你就跟他说老子死了!”

霍西岭上前道,“师父,话不能乱说啊!”

“乱说个屁!你看看,你看看你三师兄和你师弟让人打成那这个熊样,丢了的那俩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在这杵着跟我放什么屁!出去都给我出去,找不着小九和小殊你们一个个都不用回来了!”

天水村的一户人家里,院子扫撒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里屋的炕上躺着两个穿着中衣的姑娘,一对老夫妇打着井水,老太太冲老头子道,“唉,你说这俩是什么人啊?”

老头子把井水放在铁壶里放在碳炉子上烧水,白了老太太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太太不乐意了,“你这人真是,不过这俩丫头长的倒挺好看的,尤其是那个黑头发的,真真的漂亮啊。”

老头子不理她,“你去屋里看看他们醒了没有。”

炕上躺在外侧的姑娘白发白衣,身上一层层的冒着冷汗,小声的哭着念叨着什么,像是被梦魇住了,老太太拍了拍她到道,“姑娘?姑娘?姑娘!”

蓝溯伊猛的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霍然见看见面前的陌生人一个手刀就要批过去见是个老婆婆赶忙收回劲力硬压了下去,她重伤方醒内息不稳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咳个不停直憋的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外面的老头儿闻声进来,给她倒了杯热水,“姑娘,你没事吧?”

蓝溯伊披着被子坐起来扫了一眼四下,接过杯子来,“谢谢,我没事。”

老太太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蓝溯伊捏着杯子半天没开口,只低着头。

老头子白了一眼老太太,推了她一下,摇了摇头。

蓝溯伊抬头看了眼老太太和老头从贴着里层衣物掏出一打油皮纸包着没进水的银票,“有劳你们请一位大夫给她看病,剩下的你们自己拿着当酬劳。”

老太太手里冷不丁被塞了一大沓子钱,这些足足有一百两银票多少人一辈子可能见都没见过,“那……姑娘……你呢?”

蓝溯伊张嘴觉得有些疼,舔了舔嘴角果然裂出口子来了,“我……我还有事……”

说完就踉踉跄跄的下地去抓一旁架子上晾着外袍和剑,蓝溯伊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不疼的,浑身的骨头缝都往外透着寒气偏还有一股强大的内力使劲压回去,两相抵抗直挤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一把锤子在砸浑身的脏腑。她强撑着走了几步终于脱力摔了下去,头昏昏沉沉的,终于动不了了,她费力的喘着气,又吐出一口血来,终于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那些熟悉的脸不断的往自己的脑子里挤进来,一张是九先生的脸,她很久没见过先生了,这时候的先生还很年轻,先生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眼中自己的样子大概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脸被冻得红肿,饿的头大身子小,身上衣服脏的像打铁的,满头的白发灰呛呛的像个鸡窝。

他抱着自己跪在地上像是在求人,可这是哪里啊?好像很眼熟,这里是横溪斋啊!那个时候木槿树还没长出来呢,先生在求谁啊?她费力的抬过头去是师父!先生和师父的关系怎么会这样呢?那个时候的师父脸气的铁青,他吼道,“你的主子死了,你还有替她卖多久的命!她爹都不要她,你非要拦这个破担子!她一身的病你就算是养了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九先生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挨骂,等老谷主骂完了他才低声道,“我没别的地方去了,陛下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到处下了死命令非要抓住她,我也是无计可施才找到这里。”

“平阳公主死了五年了,陛下有多恨她你不是不知道,连他自己的孩子都要亲手杀了,你还要我护着她?!”

“断兄,花殇谷曾有弟子扶立幼帝护佑大梁,又有弟子于数次危难之际救助先帝,先皇曾下旨言说花殇谷弟子无论何等罪名加身皆不置死,你若收她为徒我便此生为你所用认你为主决不食言。”

师父脸色更阴了,“你我多年至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气的插着腰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无奈只得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她身上的病你打算怎么办?……你若是能找个人甘愿把自己的二十年以上的一身纯阳内功传到她身上,我就收下她。”

九先生脸色一下子白的像张纸一样,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眼睛里似有雾气,蓝溯伊头一次看见九先生哭,一滴泪水打在自己那时已经被冻得开裂的下巴上,泪水里的盐渍砸在上面生疼,他轻轻的摸了摸彼时还是个小孩儿的蓝溯伊冻得发紫的脸道,“好。”

眼前的一幕一幕飞快的转了起来,小九知道是在梦中却也不知身在何处,又是一张离的很近的脸,她看见这张脸险些脱口喊出殊未的名字,这是落葵,她头上那根红簪子跟自己的那根很像。落葵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着望着自己,声音轻柔好听,“你有名字吗?”

小蓝溯伊仔细的想了想,奶生奶气的答道,“街边的人说我是狗娘养的,我叫狗娘养的。可别人的名字都没这么长的,屋外那个姐姐叫殊未,送我来的叔叔叫江蓠。嬢嬢,为什么我的名字那么长?”

落葵的肩膀抖了一下,冲着她勉强笑了一下别过脸去低着头良久才红着眼眶转过来,“这不是你的名字,你有母亲的,她很好很好只是不在了,送你来的叔叔给你取了名字叫溯伊,你以后就有名字了,我就叫你阿溯好不好?”

蓝溯伊看着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在梦中想要张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小一号的她开口道,“好。”

不多时落葵的脸色越来越差,蓝溯伊这才察觉道这人的一只手一直扶着自己的后心,自己身上这么暖都是因为落葵把她的内功传到自己身上来了,她在梦里如何也动弹不得,心里拼命地哭喊却如何也阻止不了。

落葵抱着她躺在床上,轻轻的从背后搂着她,哄着她道,“小阿溯不哭了,你以后就有家了,外面的那个叔叔会给你找一个靠得住的师门,再给你找一个家,让你有爹娘。”

“真的吗?”

“真的,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掉这一切,你会很好很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慌张的脚步声,推开门,屋内的蜡烛开始晃动,桌子上的花瓶也在慌乱中被推到地上摊开一地的碎片,那些花啊全都散开在地上脏兮兮的混着闯入人脚上的泥水瘫了一地。

肃南王府里,老王爷坐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书,外面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穿着甲衣的小亲兵,“王爷,王爷!世子他出事了。”

辜云舒不急不忙的搁下手里的书卷,“他一个大活人在王府里能出什么事?”

“王爷,世子他没在王府里,他在回花殇谷的路上遇刺受伤了。”

辜云舒差点没跳起来,“他不是从御史台出来就直接回来了吗?!他在哪呢?伤的重不重?查出来是谁干的了没有?”

小兵一下子被问了这么多问题,捋了半日才道,“殿下他在花殇谷呢,来的人说伤的挺重的,外面的人现在都在传是蓝二姑娘和殊堂主干的。”

辜云舒背着手无意识的在屋子里左一圈又一圈的转悠,听到最后一句话更生气了,“你去现在派天字营的高手出去详查,我现在进宫,我出宫之后不希望听见咱们肃南王府的人说任何闲话,快去。”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哪不对,“蓝姑娘和二郎他师姐上哪去了?”

“这个不知道,花殇谷正派人找着呢。”

辜云舒插着腰琢磨了一下,“不对啊,他们几个要回去肯定同行,这几个孩子虽然到处惹事但能知道他们行踪的也就只有宁远侯府,肃南王府和花殇谷了最多再加上一个魏其侯府。”

“王爷,咱们王府里可不会有把小殿下卖了的弟兄!”

“这我知道……花殇谷里面花奴常年避世,九先生出事之后谷里面的人藏的更深了,魏其侯家的小儿子好久都不跟家里联系了,那就剩下个宁远侯府了,他们从御史台出来,清正他不会啊……还能有谁啊?”

夜深了天水村的一个院子里两个姑娘,一个手持一把软剑架在另一个姑娘脖子上,刀架在脖子上的姑娘不慌不忙的坐在凳子上择菜。

殊未拿着那把白水剑,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个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通身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态,一张脸白嫩的恨不能掐出水来,眼尾细长的向上挑去,下巴尖尖小小虽生的不是一顶一的美人却靠着一身的媚态让人觉得他就是个倾国倾城道大美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恨不能凹处一身的弯出来好显出一身的曲线来,美人拿着香菜叶子也想拿着绛珠仙草要恩施雨露一般,抬起眼皮浅浅的瞥了眼殊未道,“巧了呗。”

殊未剑近了他的脖颈一寸,那姑娘偏头别开一点,“什么刀啊剑啊的最伤皮肉了,落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殊未懒得跟她废话,“寥言!小九当年年纪小胡闹却好歹帮你赎了身出了春风十里,你现在跑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巧了吗!”

殊未恨不能一刀砍死他,忍了又忍,“所以你把那对老夫妇杀了,也是巧了?!”

“他们谋财害命,想要把你们都杀了好拿钱,我也和你说了,他们不是我亲手杀的,我不过是自食恶果,我都报完官了,这事就算解了,我说这位姐姐,你拿着剑不累吗?歇歇吧。”

殊未实在拿她没办法这人知道怎么治蓝溯伊的病,她现在又重伤在身,她叹了口气把剑收回鞘去,“你到底是怎么找来的?你来到底干嘛?”

寥言厌倦的叹了口气,“我来找我的老相好,怕你为报母仇弄死她,行了吧?!”

“你……”殊未长这么大头一回碰见这么直言不讳的人憋了半天才道,“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找来的?这个小村子我醒了之后看了一圈,闭塞的很,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找来的?”

寥言不耐烦的甩了甩香菜上的水,“我都说了碰巧了,巧了的,聋啊你?!”

殊未咬了咬后槽牙努力克制住想要捅死这个妖孽的心,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穿女人衣服,恶心死了!”

“我乐意,管着吗你?”月亮从乌云后出来,这才能看清这人虽是个女子样貌,却手脚宽大,身形高挑浑身上下除了脸没一处像女人的。

寥言甩了甩菜叶子,“唉,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殊未觉得多看他一眼都容易长针眼,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寥言娇俏的冲屋里努了努嘴,“阿溯啊,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殊未正巧看了他一眼差点没吐出来,“活的就行,是个男的她就喜欢。”

寥言拿着香菜叶子瞄准她的脑袋,“你没说实话,你要是不说,我今晚我恶心死你,你信不信?”

殊未真是服了这人了,举手投降,“我信我信,姑奶奶,她喜欢有钱的。”

寥言单手撑着下巴,“有钱太宽泛了,要你这么说她合该去找户部尚书过日子去。”

殊未也想过这个问题,一个从小到大就聪慧过人,什么都学的比同龄人快一大截,心眼比藕眼都多,这样的姑娘得喜欢什么人,“她啊太聪明了,可能……会喜欢……傻一点的……嗯傻一点的。”

寥言琢磨了一下,“那……花殇谷有傻子吗?也就你那个师弟傻了点。”

“唉……你……”

“好了,到此为止,你刚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该问你两个,你为什么不杀蓝溯伊?”

殊未一下子被他问愣住了,“我……我……我伤的重,她要是死了我抬不动她,烂炕上了怪臭的。”

“也对哦,那我帮你抬。”

殊未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我现在懒得动弹,等我过一阵伤好了,我连你一起砍。”

寥言捂着自己的小脸,嘟着嘴道,“人家好怕怕啊。”

殊未懒得理他,恶狠狠的抓过一把菜叶子择菜,“她中的蛊叫什么名啊?”

寥言翘起一根兰花指细细的拿水去洗香菜叶子,“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能把人困在梦里不断地折磨,被困住的人也知道是梦但是他们不愿醒来,或是害怕醒过来现实比梦里更可怕。”

殊未有些纳闷他们在竹林里一起被蛊虫咬了,她怎么没什么事啊,“那我怎么没事啊?”

“蛊呢随心而动,你没事也只能说明你没有心结或是说这世上所有的事你都参透了,俗称看破红尘,恭喜你可以吃饭不要钱了。”

“啊?”

“出家当尼姑,吃饭不要钱啊,嘿嘿!”

殊未没再搭理他,低着头愈发烦闷,索性把东西丢到一边去,“我回屋睡觉了。”

寥言看着她的背影眯着眼伸手挠了挠下巴,“啧,佳人不曾入梦来哟。”

殊未真是怕了他了,回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吓得寥言一个激灵,“好看的姑娘脾气怎么都不好呢,真是。”

寥言估摸着第二日蓝溯伊该醒了,起了个大早拾掇了一番,仔细想了想殊未昨日说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可奈何自己带的衣服里面也没有看上去特别有钱的衣裳,他琢磨了半日,把自己包袱里的金条掏出来拧成一根簪子插在头上金碧辉煌的去见蓝溯伊去了,路过外面的小院子时好好整了整自己的腰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走了进去。

蓝溯伊刚醒没多久觉得口干正坐在桌子边上大口大口的喝着凉茶,冷眼瞧见这么金灿灿的一尊大神仙进来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趴在桌子上干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劲。

寥言觉得效果有些不大好但还是走过去帮她顺了顺气,“至于吗?”

蓝溯伊拍开他的手站起来,“你谁啊?”

寥言张开胳膊极为庄重的展示了一圈穿金戴银的自己,“小生寥言见过姑娘。”

“还有姓廖的。”

“那你看看。”

“我大师兄派你来的吧。”

她这话说的肯定至极,寥言愣了一下殊未猜了两天都没猜出来他到底是派来的怎么她一猜就中了,“……你怎么知道的?”

蓝溯伊喘顺了气后坐下喝了口茶道,“你头上的金条是太子私库里面拿的还有腰上那块牌子,”她指了一下那块一直晃自己眼睛快赶上巴掌大的冰种黄蜡石,“上面那么大的字我还没瞎。”

“哦。”

“殊未呢?”

寥言左右扫了一圈,“啊,我昨个晚上听见点动静,她可能走了……唉!你往哪跑啊?唉!你伤还没好呢!”他慌慌忙忙的追上去,蓝溯伊却猛的停下来转过头来盯着他看。

寥言被盯的浑身发毛,“你……你看我干嘛?”

蓝溯伊觉得不对劲却有说不出哪不对劲,总觉得事情在哪出了什么问题却找不出哪不对,只能先从头捋起来,“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寥言无语的直挠头,这俩人怎么都问他这一个是吗没完没了的问啊,“碰巧了。”

“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抓去京兆尹说是你把我劫持到此处的,我虽然有伤在身但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寥言挑了挑眉,“我这真是……”

“劫持朝廷正二品官眷这可是死罪,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说怎么办吧?”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太子殿下告诉我你们在这的。”

蓝溯伊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殿下告诉我你们肯定在这,刚开始我还不信,结果一来……”

蓝溯伊打断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在师兄身边见过你?”

寥言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受伤道,“我是你寥言姐姐啊,你不记得我了,当年在春风十里是你知道我是男儿身后救我出来的,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

蓝溯伊最近脑子不大好使,总是忘事,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便胡乱的点了点头,“那你昨夜既听见她离去的声音为什么不拦着她?”

“她偷了我的马,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我干嘛费那个劲啊!”

蓝溯伊想开口说他两句但怪也只能怪自己当时还没醒过来,他大概是顾及着自己才没追出去,想了想便把话咽了回去。

寥言跟上她递了件衣服给她,小九接过来闷闷的穿上,站在门口看了眼马蹄印的方向上路了。

蓝溯伊走在前面,寥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你准备往哪走啊?……唉!怎么又停了?”

蓝溯伊猛的停下来,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大师兄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还如此确定派寥言来找自己和殊未,难不成是蓝清宁告诉他的?她越想越慌,那九先生就是师兄他害死的,不会的……不会的!大师兄不会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别的隐情,蓝溯伊越想越着急,一个劲的在原地打转。

寥言看她转自己都头晕,奇道,“你干嘛呢?”

蓝溯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百忙中瞥了他一眼又扫了一下四面环山的小破村子,“这什么地儿啊?”

“天水村。”

“天水村?”

“啊。”

“他跟天一阁有什么关系?”

“啊?没……没关系吧……就离得挺近的。”

蓝溯伊仔仔细细的梭巡了一圈四下的路口道,“往哪走最近?”

“往东走。”

蓝溯伊点了点头看了眼他脑袋上的金条薅下来一根道,“借我点钱,谢了。”说完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带好帽兜就朝东去了。

寥言赶紧跟上,“你去天一阁干嘛?”

“我去管秦烨借点人手,顺便问问秦老阁主十九年前的事。”

寥言没想到她说的这么全乎,跟自己交代的这么清楚,“你不怕他们怀疑你?”

“秦烨欠花殇谷一个人情,老阁主也不是那种没见过的东西就随便乱信的人。”

寥言刚要再问点关于太子殿下跟殊未到底什么关系的话,蓝溯伊及时拦住他的话头斜了他一眼,“你往前走走,带路。”

南风旧站在半山腰处的花殇谷入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花海一般的秘境,这里的花明明是人护着却也任由那些花依着天性肆无忌惮的疯长,只是时不时地遣些弟子来除除草,五颜六色的花纷纷杂杂的长在一起好不热闹啊!

南风旧站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眯着眼睛看着下了场雨有些潮湿的石子儿上长出了嫩绿的苔藓,他拿着鞋尖抵着石头缝使劲的碾了一脚,被前来迎客的断离谖正巧撞见。断离谖像没见着似的,冲着南风旧一笑,“蓝公子,里面请。”

南风旧抬眼看着断离谖,他知道蓝溯伊这个二师兄向来心思深沉最能洞察人心,他笑着又碾了一脚,“这石子是从哪儿运来的,还能依着纹路拼出一整副仕女图来?”

断离谖道,“都是从曲临江边拾来的。”

“老谷主还真是心思巧,弄得可真好看。”

断离谖扭头奇怪的看了眼南风旧,“蓝公子莫非忘了,这条小径是九师妹闲来无事鼓弄的。”

“小九?她何时会有如此耐性来弄这样的精巧的玩意儿。”

“蓝公子莫非忘了,这花殇谷有两大闲人,其中一个就是小九。”

南风旧点了点头只觉得此人心机深得不见底,再说下去恐怕会被他察觉出不对劲便闭口不言了,正巧也赶上几个小辈受伤,他这副神情也算合情合理。

殊不知他这样反倒让断离谖察觉出不对劲来,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蓝清正是不分场合的话多,啰哩啰嗦的像个没牙老太太,当年辜雁帛受重伤要闭关小九卧床不起,他来探望时一路上来不像过来不像是个侯府里出来的贵公子倒像是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傻儿子,一路上问东问西把断离谖烦的恨不得把他嘴缝上,这才几年不见,怎会变得如此快。

断离谖见他一直闭口不言蹙了蹙眉道,“蓝公子上一次来那边还是一片竹林公子来时正巧赶上开花,如今改种了山梅花再过几个月就开花了。”

南风旧扫了一眼那片花,又看了眼断离谖,心里明知道少说少错但他如此盯着自己看,他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是啊。”

断离谖笑着点了点头,他果然不是蓝清正但何人能和蓝公子长的一模一样那就只有一个人了,他是蓝清宁,断离谖不动声色的继续引他往横溪斋的方向却暗自启动了万宗牢的开关。

万宗牢是负责关押花殇谷有罪的内门弟子的大牢就在地下,他站在南风旧侧面引路背着那只手暗自弹出一块飞蝗石弹到一颗山梅树上的窟窿上,那是一颗死树,是驱动大牢的开关,轰隆一声整个地面朝着两面开去接着一道道的飞锁从地底破空而出像是有生命一样牢牢抓住南风旧的脚踝,冬凌反应极快伸手便要去抓自己的主子,断离谖破空一掌退出去,接着自己退后数步周身气泽震起地上的枯叶落花猛的夹杂着狂风向冬凌周身射去,如一张大网一般罩住他,不过一弹指那人便浑身被割的全是血口子紧接着就如同一滩软踏踏的豆腐一般坠了下去。

断离谖面无表情的看着闻声四面八方赶来的花奴,冷声道,“去禀报老谷主,抓住蓝清宁了。”

南风旧四肢被铁链子缚住呈一个“大”字悬在一间暗牢里,他眼睛还没大适应黑暗的环境,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了眼四下还是漆黑一片。

不多时他感觉自己对面一阵刺眼的光芒,顺着光望去是断离谖和断舍离两个人站在自己对面墙上的大窟窿里看着自己,他皱了皱眉顺着光芒看了眼自己身下,是一条正在流淌着的河水,水里面清楚的能看见一天天带着花纹的蛇。他想起父亲抛弃自己的那天山上也有很多这样的蛇,他最讨厌蛇也最害怕蛇了。

老谷主站在石窟里皱着眉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南风旧强迫自己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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