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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官敏行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很是让父母吃惊,他们一直想着,如何找一位高人来做敏行的师傅。可是,这样的通晓各种本领的师傅到哪里寻找呢?

好在上官敏行对各种事物很是愿意探究。他总是对各种书籍提出自己的疑问,虽然这些疑问总是找不到好的答案。

上官夫妇每次走镖回来,都会把途中的遇到的各种事情对敏行说,无论是趣事还是令人生气的事。他们也有目的地向上官敏行介绍一些江湖的规矩,说一些江湖上的人和事。他们并不想让上官敏行继续他们赖以为生的手段,但他们却想让孩子了解一些江湖的险恶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上官夫妇什么都对上官敏行述说。在上官敏行的记忆中,父母几乎没有仇人。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这样狠辣,定要索取父母的性命呢?上官敏行百思不得其解。

童长风见上官敏行只是在那里痴痴地想着什么,知道这孩子突然失去父母,定然一时无法接受。因此童长风简单地做了一些粗陋的饭菜,他把饭端到上官敏行的面前,劝他吃一些。

上官敏行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肚子中的食物还是和童长风一起吃的萝卜。

童长风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天天在这里哭泣也是丝毫没有用处。”

上官敏行看了童长风一眼,他没有说话。他想,你只会这般说话,那么什么是有用处的呢?

童长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道:“你若是有志气,那就要想办法为你父母报仇。”

上官敏行看了一眼面前的米饭道:“我怎样才能为父母报仇呢?:”

童长风道:“你练的那几招拳脚是谁所授?”

“自然是我爹爹。”

童长风摇了摇头说:“兄弟,你别怪我说话直。但我却把真话告诉你,你爹爹的武功实在是很平常。”

上官敏行心头一惊,他心中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对爹爹的评价。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认为爹爹的武功即使不是天下第一,那么也在出名的好手之列。现在童长风这么一说,上官敏行怎么能接受得了?

上官敏行脸色不满地问道:“你凭啥说我爹爹的武功不行?”

童长风见上官敏行不高兴,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童长风知道,在孩子的心目中,父亲是他一生中最值得尊敬的偶像。

看着上官敏行有些愤怒的面孔,童长风只好说道:“我看到了你演练的周家拳。”

上官敏行一脸的不解:“我学得不到家,并不等于我爹爹的功夫不行。”

童长风摇了摇头:“周家拳不过是一套极其平常的拳法。当然,这样的拳法和那些抢劫的毛贼过过招肯定会大胜,但在武林中与人交手,却难免处于下风。”

上官敏行并不相信童长风的话:“我爹爹说武功只是每个人练得精不精而已,并不存在高下的问题。”

童长风认真地解释道:“在同一门功夫里确实是这样。比如说周一同练的也是周家拳,他就成为了周家拳的高手。但是所练的功夫还是有高下之分的。”

上官敏行道:“功夫会有高下之分?难道不是和一个人的悟性和勤奋有关?”

童长风道:“功夫当然和一个人的悟性与勤奋有关,但功夫也有高下之分。”

上官敏行愕然道:“我爹爹说,天下功夫出一门,有的人悟性高,学得好。有的人能吃苦,功夫自然也大有长进。”

童长风道:“你爹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因为你爹爹并没有与真正的高手较量的缘故,因此他体会不到武功的奥妙。”

上官敏行听爹爹讲过不少他走镖的故事,知道爹爹上官龙哲在二十年的走镖生涯里与不少劫匪有过较量,怎么可能没和高手比过武呢?上官敏行说:“我爹爹走镖已经二十年了,他不是这一两年才走镖的。”

童长风耐心地向他解释道:“那些成为盗匪的,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他们中极少有练武的。就是有些练武的,他们所学的武功也非常有限,因此自然不是你爹爹的对手。而那些习学高级武功的人,他们凭借所学武功自然可以吃饭,没有必要走上盗贼之路。自古以来就有穷读书富练武这句俗语。你想想,以你们这样的小康之家,也不可能请来专门的武师教你练武。你再想想,你认识的玩伴里,又有几个是习学武艺的?”

上官敏行认真地想了想,他觉得童长风的话很有些道理。他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童长风端来的饭菜。

看上官敏行肯吃饭,童长风很是高兴。虽然他的伤还没有全好,但他尚可慢慢动作,他试着做了一些动作,觉得身体并无大碍,于是童长风道:“兄弟,当初我与你结拜,确实是想利用兄弟,怕你向官府告发。后来我见兄弟你很讲义气,这种义气在江湖中少见。这让我为与兄弟结拜而高兴。兄弟我身无长物,也没有别人东西赠送与你,现在我就把血掌门的落英掌法传你几招。”

童长风一黄演练了六招,它们是:出其不意、声东击西、八面玲珑、釜底抽薪、横扫千军、两败俱伤。童长风先是用正常速度演练了一遍,然后为了让上官敏行看得清楚,他又用极慢的速度演练了一遍。

上官敏行内心悲痛,他并没有站起来跟着童长风习练。其实,当童长风演练第一遍时,上官敏行已经牢牢地记下了。现在童长风又慢慢地演练一遍,上官敏行自然记得真切。童长风又把六招发力的巧妙细细地向上官敏行说了,上官敏行认真地记在心里。

以前,上官敏行只是觉得自己的记忆和常人不同。在私塾的讲堂里,先生要大家背诵的东西,别人可能需要默读数遍才能记得住。可是上官敏行只需要看一遍,那些文字就像是一幅画,被刻进了脑子里。

童长风见上官敏行并不起来和他习练,以为他对这掌法不感兴趣,他登时感到很是难堪。要知道,童长风是昨天思索了一夜才做出传习几招掌法,用来报上官敏行的救命之恩。但现在上官敏行似乎不感兴趣,这让童长风不解。

童长风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向上官敏行问道:“这些,你记住了吗?”

上官敏行点了点头。

上官敏行以为只是自己对文字敏感,没想到他对动作也有着精准的记忆。上官敏行当下把童长风所教的六招一一重新做了一遍,竟然丝毫不差,这让童长风大感惊奇。要知道,当年童长风学会这六招,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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