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君临目光从沈靳身上一扫而过,“去吧!”
沈靳慌乱地转身,从街道的另一边跑去。
由于临近傍晚,天色也渐渐沉了下来,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少了许多,周围小贩的叫卖声也时有时无。容恕与沈璧、万俟君临同行,刚开始她也没想着跟这两人一道,可沈璧却有意想要跟她说些话,她也不好拒绝,只得同行。
当沈璧问及她这几月之事时,她只得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沈璧也没再多问,只是停顿了片刻后,满怀期待的问她:“嘉禾……最近怎么样?”
百里嘉禾最近如何,她怎么会知道。她最近一次听到百里嘉禾这个名字还是从独孤予沁的口中,其余的真是一无所知。
“应该挺好的吧……”
容恕说完,沈璧心头微微一颤,自喃着:“真的挺好的吗?”
“哈哈,天也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吧,”容恕止步,很是着急的跟沈璧与万俟君临摆手,而后便转身朝着身后跑去。
沈璧与万俟君临脸上略有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街头,有三个蒙面人手中拿着剑将贺兰凡尘逼到墙角。其中一蒙面人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人,示意一起动手。
“别过来啊,本,本公主我可是会武功的,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贺兰凡尘扶着墙角,瞄准了一条小道,准备随时逃走,可那三个蒙面人不会给她逃命的机会,三把剑直直刺来,贺兰凡尘吓得赶紧闭眼。
过了片刻,她好像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待她睁开眼时,只见有一身着浅灰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前,她的装束与这里的女子有些不同。她用来束发的不过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灰色发带,头上再无其他装饰,衣着也极其的普通,看起来满满的廉价感,甚至有些邋遢。
“盯着我干嘛?快点走了。”容恕抿抿嘴,挑眉示意贺兰凡尘赶紧跟着自己走。
这时,贺兰凡尘才注意到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个蒙面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容恕。容恕见贺兰凡尘还是一动不动,只好强行拉着跑开了。
“哎,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对我别有所图?”
贺兰凡尘不停的追问容恕,容恕却是愣是没搭理她一句,只顾拉着她向前跑着。
“你要带我去哪?你再不停下,我就喊人了——”
容恕目光不停的扫视着四周,回头对贺兰凡尘道:“别说话,不想再挂一次就跟我走。”
“你……”贺兰凡尘听到容恕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多问,继续跟着她向前跑去。
绕过大街小巷,容恕终于拉着贺兰凡尘来到了战王府的大门外,她正要敲门进去时,府门却被人打开了。
“二凤……”
看到皇甫钰轩的那一刻,容恕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用异能直接进去,真是给自己添堵。
贺兰凡尘大喘着气,正要说话。容恕却拉着她准备绕过皇甫钰轩直接进去,门口的小厮像是早已经得到了什么命令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朝着容恕行了礼。
她刚踏入门槛时,皇甫钰轩又喊住了她。
“二凤,我……我……”皇甫钰轩似有话要跟她说,可容恕没有搭理她,直接走了进去。皇甫钰轩停顿了片刻后,又转身回了王府。
王府的小路上,府中许多下人此时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幕:容恕拉着一个陌生女子向前快步走着,皇甫钰轩却在这两人身后跟个不停,但只是跟着,并没有说话。
流白正巧从房内出来,看到这三人在眼前的小道上来回转悠个不停时,开口喊住了容恕:“容姑娘,你干嘛呢?”
容恕听到是流白的声音方停下步子,走到流白跟前问道:“你们家王爷呢?”
流白指了指左面,“在书房呢。”
“带我去。”容恕示意让流白领着自己去找即墨子寒,流白虽有不解,但看容恕挺着急的样子还是带路了。
来到书房门口时,流白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又要敲门时,容身体却上前一把推开了。
“你怎么能……王爷会骂死我的。”流白朝容恕嘟囔着,容恕却压根没管他,进了书房后喊了几声即墨子寒,却发现书房里根本没人。
容恕太过于急切,丝毫没有注意到被自己拉着的贺兰凡尘那一脸茫然的表情,以及身后皇甫钰轩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不是说在书房吗?人呢?”容恕追问着流白。
流白见容恕凶巴巴的样子,木讷的指了指一堵墙:“可能在密室……”
“王爷!王爷!”容恕放开了贺兰凡尘,走到墙那里反复扣敲着,却还是不见那人出来。
流白有些纳闷,他明明看到自家王爷进了书房之后就没再出来过的啊,怎么会没人呢?
正当流白思索时,容恕却拉着贺兰凡尘穿墙而入。流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皇甫钰,却见他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反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流白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走到前面继续敲墙。
进入密室内的容恕,一时还没法适应密室中昏暗的烛光,她伸手向前方探了探。确定前面是可以走时才慢慢移动着脚下的步子。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贺兰凡尘跟紧容恕,低声道。
容恕“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着,只因这密室里确实太暗了些。
“谁?”
前方传来一女子清亮的嗓音,容恕正要开口解释时,却听到有一男子的声音传来:“阿凉,怎么了?”
容恕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属于即墨子寒的。“王爷,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容恕听到是即墨子寒的声音,着急的喊道。只是迟迟听不见那人的回话,须臾,好像有人点了灯,密室里才渐渐亮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就在离她三五步之远处,即墨子寒虚弱的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床沿边坐着的是一位女子,那女子偏瘦,不过面容清秀,是个美人。
“这……我们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啊?”贺兰凡尘尴尬的扭过头去,容恕面色不佳,也将头微微低了低。
坐在床沿边的那女子起身向容恕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恕一怔,看向那女子,“我能误会什么呀……”
女子淡淡一笑,走到容恕身前,竟然朝她行了个礼,“阿凉见过容姑娘,方才阿凉是在替王爷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