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又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容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满屋子的绿色,绿的发光的绿。
她撑着有些疼痛的身体坐了起来,回想着昨日她母亲带她寻找躯壳的事,心中一震,迅速下了床,站到铜镜前观察着她此刻所占有的躯壳,那简直就是……想让人犯罪的一具躯壳啊!
“我靠,什么玩意,这躯体……我能驾驭得了吗?”容恕摸了摸姣好的容颜,看了看凹凸有致的身材,心里却是又恼又恨。
虽然说女子长得好看确实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可如果因为美貌而招来不该有的祸事,那可就是古人常说的:红颜祸水了。
容恕向来做不了倾国倾城的女子,可如今却顶着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太子殿下到!”
就在容恕思量着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时,却听到门外有人高呼一声,她还未来得及去开门,便有一个束着发,着一身深蓝色长锦衣的七尺男儿负手走了进来。
男子见她安然无恙时,本来绷着的脸突然放松了下来,一把将容恕揽入怀中喜极而泣道:“夕儿,你没事就好。”
容恕愕然,身子一僵,努力搜寻有关这具躯壳的意识。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姓沈,名容夕。身份为即墨皇朝忘忧国最小的公主,不知何故突然病逝了。容母这才为容恕寻来这躯壳,让她以沈容夕的身份在这里存活下去。
“夕儿,你怎么了?”男子放开容恕,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容恕。
容恕尬笑应道:“没事,只是我头有些疼,想先休息一会儿。”
男子迟疑片刻,依旧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容恕看着,容恕怕被识破身份,故意干咳一声笑道:“沈璧,你看够了没,我也知道我长得好看,可你总不能天天这么盯着看我呀,万一要被旁人误会了,传到父皇耳中,他会怎么想?”
男子一听,心中的疑虑也顿时消除了,因为他知道,整个忘忧国除了他的这位妹妹敢直呼他的全名,其他人是没这个胆子的。
“既然夕儿想休息会儿,那皇兄就先回东宫了,若夕儿有什么需要,让半夏来东宫找我就行。”沈璧宠溺地摸了摸容恕的头,停顿片刻后又说:“至于……至于你的婚事……”
容恕听到“婚事”二字,脸色苍白,正要开口辩解时,沈璧却斩钉截铁道:“夕儿尽管放心,皇兄知道你爱慕战王爷,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嫁给他的。”
“我……我不想嫁了。”现在那个真正爱慕即墨子寒的沈容夕已死,她是容恕,怎么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沈璧大惊,心想他这个妹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嫁给那位冷面王爷的嘛,怎么突然就不嫁了呢?
“夕儿,你也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从小到大你都一直让着璎珏,可唯独这婚姻大事,绝对不可。你要知道,她沈璎珏是我们忘忧国的公主,可你沈容夕也是。”沈璧握住容恕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鼓舞。
沈璧口中的沈璎珏是沈容夕的姐姐,也是忘忧国的公主,一心想要嫁给即墨子寒。
容恕哭笑不得,她可不想嫁给那死人脸,更不想回那皇城了。现在好不容易甩掉了凤家嫡女的身份,不好好吃喝玩乐几天怎么对得起她母亲不远几亿光年来为她寻躯壳的苦心呢?
“我已经想通了,不就是一个王爷嘛,谁爱嫁谁嫁去,反正我是不嫁了。在沈璎珏眼中他价值连城,可在我眼中他一文不值,成天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看谁都跟看奸细似的,看谁都像欠他钱一样,更可恶的是——”容恕一提起即墨子寒就来气,可一想到现在的沈容夕不过见过即墨子寒数面,根本不可能了解那么多,只能将她不能说出口的“见死不救”在心中嘀咕着。
沈璧诧异,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他这位妹妹真的想通了,那不正合了他的意吗?反正他也不想让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不想让她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再说了那位战王爷将来一定会有三妻四妾,他可见不得自己的妹妹受任何委屈。
“好,既然夕儿真的想通了,那咱就不嫁了,谁爱嫁谁嫁去。日后皇兄一定会为你寻一位良人,觅一门合你心意的亲事。”沈璧欣喜道。
容恕心中苦笑,这位哥哥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吧,怎么搞得跟给自己找老婆一样呢。虽然在沈容夕的记忆中,这位与她一母同胞的兄长确实是位“宠妹狂魔”,可容恕打小就是一个人过来的,突然多了这么一位哥哥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哦,那夕儿先歇着,皇兄晚一点再来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沈璧见容恕好像不大愿意说话,便嘱咐一番离开了。
容恕回去瘫在了床上,看着这满屋子的绿色,心情一点儿也好不起来。真不知道沈容夕什么眼光,然后看看身上的穿衣搭配,简直辣眼睛。
虽然长了张天仙的脸,魔鬼的身材,可还真受不了她这么的糟蹋。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容恕着实无聊,人一无聊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不又想到她来这里的事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了下来,仔细整理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一切,既然知道这是一场考验,那就必须先得弄清楚究竟要考什么?
思绪回到第一天,她与清若得到上级指示来这里带魂穿之人回去,可时空隧道中突然出现漏洞,她掉了进来,而清若却不知去向。
后来她莫名其妙地被当成了凤家嫡女凤鸢,而且还天天被人追杀。再后来,她得知凤家祖母南柯是魂穿之人,而且还是与五十年后的自己一同来到这里的。
可一般来说,五十年后的自己肯定和现在的自己用的不是同一躯壳,可为什么经过凤家祖母一番描述,容恕觉得那位阿容的面容与自己相差无几。虽然现在是判若两人。
而且联络仪上显示这里有两个魂穿之人,凤家祖母算一个,还有那日跳楼而亡的月楼头牌田扶桑便是第二个。可田扶桑本来就是魂穿之人,她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空里消亡的,若不能带她那缕魂魄回去,她便会寻找下一个宿主,如此往复,定成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