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慢慢向后退去,欧阳一瞥朝着那些黑衣人下命令:“先把她给我解决掉。”
其余黑衣人得令,手握利剑朝着容恕挥来。她虽然体内的异能被封住了,可还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最起码的闪躲还是懂得。
经过一番折腾,欧阳一瞥见那些人还没除掉容恕,便准备亲自动手,只见他从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夺过剑,瞅准容恕心脏的方位,想要一招毙命。
一旁的百里兮禾对剑气有着超出常人的感觉,虽然不能视物,可还是丝毫不差地将执剑的欧阳一瞥打到了一旁,容恕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谢了——”容恕朝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百里兮禾道谢,如果不是他出手,这会儿她肯定又成孤魂野鬼了。可话音未落,却见欧阳一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从背后偷袭百里兮禾。
容恕一惊,喊道:“小心!”随之,便准备去推开百里兮禾,可百里兮禾反应倒是比她迅速的多,人家已经退到了一侧,容恕好巧不巧竟然撞到了欧阳一瞥刺来的剑上,还好,是在胳膊上。
接着,欧阳一瞥便挥掌将容恕打到了一旁,容恕头一歪,装晕。
欧阳一瞥见容恕被打晕,嘴角一扯,扔掉手中的剑,冲着百里兮禾挥掌而去。他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只是他连话都没说完,百里兮禾衣袖一挥,欧阳一瞥满脸惊恐,“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快就可以看见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百里兮禾神情自若,眼神无光,他向着身旁的那些黑衣人开始攻击,最后夺过了其中一人的剑,便开始更加猛烈的攻击。
他手中的剑似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掌控自如。容恕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同,不动声色地睁开一只眼,刚好可以看到百里兮禾正在斩杀那些黑衣人的场面。
那些黑衣人也明显知道不是百里兮禾的对手,于是开始四处逃窜。容恕轻轻闭上了眼睛,想着先等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再说。
“啊——谁踩我,我胳膊要废——”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这倒霉到家的人啊,连装死的资格都没有。
狗血桥段再次上演。容恕被欧阳一瞥当成了逃走的砝码,可百里兮禾是什么人,容恕再清楚不过了,他百分之二百的不可能救眼前这个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
像曾经电视剧,小说里的那些经典片段,的确是发生在了容恕自己身上,而且还发生过不止一两次。可不是所有男的都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怜香惜玉,舍己为人,放弃除掉对手的机会,去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容恕心里其实知道,百里兮禾是不会救她的,就像那次即墨子寒也没有救她一样。可还是对这人心存幻想,毕竟有侥幸心理在作怪。
“要想救她,你就让开!”欧阳一瞥心里其实也挺害怕的,万一容恕对百里兮禾来说没什么用的话,那他岂不是今日就要死在这人手上了?但还是决定赌一把。
百里兮禾一脸平静,手中依旧握着剑,似乎根本没听懂他的话,欧阳一瞥掐住容恕的脖颈,怒目圆睁:“再说一遍,要想她活命——”
“她的命,与我何干?”
百里兮禾的一句话,让容恕仅存的幻想破灭了。她虽然已经料到这人会这么说,可还是觉得有些心凉。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她陪葬!”欧阳一瞥越来越使劲,容恕有些喘不上气来,可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百里兮禾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利剑握得更紧了几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轻轻将手中的剑向前一推,那剑便直直朝着欧阳一瞥刺去。
欧阳一瞥自然也不是吃醋的,他似乎早已猜到百里兮禾会来这一手,于是便将容恕推到了自己身前,很明显这就是拿她当挡剑牌嘛。
“哈哈,想阴我,你还嫩了点儿。”欧阳一瞥满脸的狂妄不羁。
容恕见那把剑朝着自己直直刺来,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只是过了片刻后,仍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好像根本没有被那把剑刺中一样。
待她缓缓睁开眼时,眼前却是一片黑色,原来是有人挡在了她的前面。至于来人是谁,她不知道,因为那人背对着自己。
“王爷!”
身后的欧阳一瞥惊诧,挡在容恕身前的男子转身,他还是那般的冷漠,眼冷,面冷,估计心也是冷的。
而百里兮禾刺来的那把剑并未刺中即墨子寒,反而是停在了半空中,容恕又看了一眼百里兮禾,只见他一挥衣袖,那剑便落地了,他和剑原来已经是一体了。
“舅舅来得可真够及时的。”百里兮禾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可心里却是十分的愤怒。
即墨子寒轻轻瞥了一眼容恕,转身道,“绕他一命。”
“若我不呢?”
即墨子寒不语。容恕趁欧阳一瞥走神时,赶紧推开了他,紧紧拽住即墨子寒宽大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王爷,救我。”
可即墨子寒还是不说话,这次他竟然也没有甩开容恕,容恕心里虽然郁闷,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她哪顾得了那么多,先保住小命再说。
“还不快走!”即墨子寒扭头对着欧阳一瞥道,欧阳一瞥领会其意,微微一点头便朝后边逃走了。百里兮禾冷冷发笑,“舅舅果然忠心,不愧是天机阁阁主最得力的帮手。”
即墨子寒见欧阳一瞥走远之后,微微一低头,看着容身体拽着自己衣袖的手,问:“还不放开?”
“哦……”容恕这才收回了手。
即墨子寒对着对面的百里兮禾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无论是天机阁,还是魅宫,亦或是雪楼,都跟夙教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舅舅错了,我针对的不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是任何一个组织,而是整个天下。”百里兮禾温和一笑,可这个笑容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容恕无从得知。
“你俩真够绝了,有什么话能不能上去再说?咱们现在是在地道里,又不是打地道战,待的累不累,走,出去!”容恕推了一把即墨子寒,示意让他从后面走,她自己也好跟着上去,可这人竟从前面走了过去,容恕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跟着即墨子寒比较靠谱一点。
“容姑娘,我们该回去了。”百里兮禾拦住了容恕,容恕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即墨子寒求救,即墨子寒却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