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离墨道，“离墨，你怎么会这样子想？”
离墨沉痛地闭了闭眼，有些痛苦道，“母亲，不是我这样子想，而是你从始至终就是如此作为，不是吗？”
凤兮语塞。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碗水端平的，对离墨，对殊墨都是一样的。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所认为的一碗水端平，在离墨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
凤兮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已经不见了那丝伤怀。
她开门见山道，“离墨，我不想跟你讨论一些有的没的，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离墨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凤兮又道，“若你是想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蒙我的话，便不必开口了，因为我从始至终想要听的也只是实话。”
离墨闻言，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冷漠，却因速度太快令人看不清。
他深深地看了凤兮一眼，最终还是带着一丝期盼道，“母亲，如果……如果我告诉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时空部能够更昌盛，您会选择支持我吗？”
凤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望着雾茫茫的窗外，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语气幽幽道，“离墨，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离墨苦笑。
果然她还是不信他呀！
哦不，是从始至终她就没有信过他。
“母亲，为何……为何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愿选择相信呢？哪怕一丝一毫？”
凤兮没有直接回答。
房间里在这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好半响，就在离墨渐渐失去耐心时，凤兮终于开口了，她说，“离墨，曾经的我是很相信你的，但不是所有的信任都是永无止境的，当你选择欺骗时，我的信任便已不复存在了。”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么骄傲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如今便有多么厌恶。”
“因为你……”凤兮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之意，“长的实在太像他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那般该死的一般无二。”
“我每每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当初他所做的事情，便对你再也升不起一丝怜爱。”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我未曾亏待过你，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生活上，殊儿有的，你都有。他没有的，你还是有。”
“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呢？做此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凤兮摇了摇头，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失望还是早有预料？
“母亲……”离墨忽然笑了，笑出了一丝泪意。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你如果这样认为，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如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不能说服一个本就对你抱有偏见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亲的人。
凤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着一丝深深的疲惫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离墨，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