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蛇剧烈扭动着身躯，她擦了擦唇角，提刀上去又给补了一刀，这一刀划破了怪蛇的眼球，让它看不见自己所在的方位，冷绿色的眼球碎裂，流出绿色的汁液，顺着三角形的脸颊往下淌。
蛇吐出了方丈的尸首，彻底发了狂，在狭窄的洞穴里私下乱窜，沈凤雪一刀从它天灵盖沿着脊骨往后拉开了它的肚子，空气都变成了绿色的，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
听人说过，蛇类的内胆可以延年益寿，蛇胆性凉，味苦微甘。
这条怪蛇吃了那么多人，应当是极其阴冷的体质，它的内胆是不是也有极强的药效？
沈凤雪正要伸手去掏怪蛇的内胆，奄奄一息的怪蛇突然重重甩了一下尾巴，她不得不往后退到墙角，免得被它所伤。
等它彻底死透，地上已经积了一层粘腻的蛇血，她踩着蛇血剖开蛇腹，取出温热的内胆，蛇的内胆是绿褐色的，小小的一颗还没有拳头大，她用自己的帕子包裹好，一手攥着蛇胆，一手提着刀，沿来路飞身而上。
等她回到先前的禅房，正见在禅房的榻上端坐的年轻人，她脸色变了一下，与他保持距离，说：“大人怎么来了？”
难道是燕叙杀了方丈，抛尸下地洞，才救了她一命？
从外投进几缕月光，照在燕叙的脸上，他气色微白，看着就像身子不好的人，可是他的坐姿向来都是挺直的，没有任何病弱之态。
长发乌黑垂落在肩，眸比海更沉，他盯着从地底逃出来的沈凤雪道：“本官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你还欠我一命，这样不就还清了，你我已经扯平了。”
沈凤雪道。
“扯平........”燕叙站起身，朝她走了几步，两人隔了一个地洞的距离，他缓缓伸出手，对面的姑娘眨了眨眼珠子，把自己的手放到背后去。
“做什么？”
她警觉道。
“沈小姐，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你我才算真正的扯平。”
燕叙轻声说。
原来这厮方才丢下去方丈的尸体不是为了救她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蛇胆。
“蛇胆对你有什么用处，你身上中了寒毒，要是吃了蛇胆，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本官可没说是留给我自己吃的。”
燕叙说着，忽然点脚越过地洞，落在她面前两寸的距离，二人四目相对，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小姐，我劝你束手就擒，不然......本官把你带回锦衣卫，你就成了七桩命案的杀人凶手了。”
“呵，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给太子，你让我入大狱，我还得谢谢你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一个女子，入了大狱，想活着出来那可就难了，大狱之中，对付女子的酷刑就有九种，每一种，你都不一定受得了，对付你这样顽劣的姑娘，我觉得要把九种酷刑全都用上比较有意思..........”
锦衣卫的酷刑臭名昭著，天下之人闻燕叙的大名即刻丧胆，谁不晓得他燕叙是个外表病弱，内里狠绝的男人。
燕叙故意凑近她熏红的脸颊，在她耳朵边上吹气，撩得人汗毛顿起，她握紧手中的东西，往门外钻出去。
沈凤雪刚逃出几步路，燕叙的手就扣住了她，她拔刀相向。
那把刀明明就是他的。
“燕大人，你不是不擅长武功的么，要不要我告诉太子，你其实是个武功高手？”
“哼，你主动投怀送抱，不怕太子即刻要了你？”
炸了毛的沈凤雪送他个白眼，一脚踹中他的下面，燕叙早有防备，躲开了。
趁此机会，她飞身往屋顶上跑，将将攀上屋檐，正在窃喜之时，忽觉衣角被人生生扯住，动弹不得。
“燕叙，你流氓！”
沈凤雪回头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