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十分讨好的道:“大,大公子您且不要动怒,您与太子殿下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您大人有大量,可真犯不着为奴才这只狗生气。您找奴才什么事?若是奴才能帮得上忙,定然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慕郁承见他一危急性命就这般奴性毕露,心中鄙夷更甚,暗道连清平日里究竟看重这些人什么?是溜须拍马的本事吗?“速去将飞羽处的人都叫出来,殿下有要事吩咐。”
阿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嘀咕道:“太子殿下明明让我们去跟踪东燕国的那个皇子,怎的忽然又有事吩咐了?难不成慕郁承是假传圣旨有其他私用么?”
慕郁承见他眼神古怪,还许久没有动静,慢条斯理的道:“你若是不相信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那便将你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看看我可有诳你。”
“我……”阿福虽心中有些怀疑,可一思忖慕郁承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无论如何都是得罪不得的。
春风十里暗潮涌动惊雷氤氲,丞相府内同样也是愁户密布。
慕颜卿自慕郁承的小院中回来之后,便一直忧心忡忡坐立不安,虽方才听楚宁说连清是被山贼擒住,话语间并未提到裴宴允只字片语,但总觉得他们二人有什么联系。
她既想让大哥救回太子殿下一问究竟,却又怕连清被劫持之事与裴宴允有关,这便意味着东燕国与西茗国反目,那二人当真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周盾见她眉目间仍旧是忧愁萦绕,疑惑问道:“方才大公子已然去寻人解救殿下,这便是解了燃眉之急,七小姐为何丝毫不见开心?”
慕颜卿听他的意思显然是误解了自己这般焦急是为了连清,可此刻也无心解释,道:“既然大哥已经去解救太子殿下了,身为殿下幕僚,周公子何不去助大哥一臂之力。”
周盾见她盈盈躬了躬身,而后便莲步轻移进了屋,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中忽的明白了师兄那句话。
‘待你去山下见过了花花世界,就会明白为何我说你的画中毫无感情可言’。
匆匆拜别之后,再见时已经是云泥之别。周盾花了数年时间描摹慕颜卿谪仙容貌,虽画成之后轰动天下,但于那时的他而言,却是再也不要紧了。
慕颜卿进屋之后本想补眠吗,却不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来是心中委实担忧裴宴允情况,二来胸口憋闷得几乎要无法呼吸。
非墨只当她是担忧裴宴允,原本不想让裴宴允回来的她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祈祷六皇子当真能够化险为夷,如若不然,只怕小姐的身子当真会熬坏。
冤孽啊……
面色苍白的慕颜卿忽的撩开床纱,十分虚弱的道:“非墨,你快些去叫温太医过来……”
话音未落,她竟然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非墨闻着血里馥郁芳香的味道,不禁也被吓了一跳。
小姐是何时中了这种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