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鱼妲青就住了口。
因为，付成杰突然扭头看了过来。
那目光……
让她的心有点颤。
鱼妲青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努力的维持着笑容，装作自然地问道：“怎么了？”
只一句话，鱼妲青感觉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她脑海里又闪过骨念歌。
难不成她估计错误，骨念歌也学会了阴毒的手段，变成了一个小人？
“什么？”
鱼妲青恍然间似乎听到付成杰说了一句话，她忙问道。
问完后又有些后悔。
她这样子，不是更说明了她心里有鬼的吗？
付成杰像是没有看到鱼妲青脸上的变幻一样，他神情不变地重复道：“你之前一直叫我，老师，院长。”
鱼妲青：“……”
她微张着嘴呆立在原地。
她忘记了这一茬。
那时的她，步步算计，处处埋坑，她想老师与院长这样的称呼让付成杰有满足感还有别样的心绪，当然，这个别样，她也有，只是却没想最后把自己坑了进去。
付成杰轻轻一笑，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茶几上，继续不紧不慢的彻着茶。
鱼妲青酝酿了半天，想了无数种理由，终于想到了自己以为合适的理由，正准备开口，忽地又听到了付成杰的声音。
很不幸的，她一直想着怎么解释，一直在想怎么解释怎么样的语气才合理，才正常，所以又没有听到付成杰问了什么。
或者，她听到了，但是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所以，鱼妲青眼睛闪了又闪，只能再次开口问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付成杰这次连头都没有抬，“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付成杰倒水的手很稳，水的流速流量似乎都是精准的量过一样，咕咕的声音更像是一股动听的声乐，让人感觉到彻茶人的心境……
其实不然。
付成杰的心恰恰与他的手相反。
他刚刚还是一腔的怒火，他还在训斥骨念歌不安好心，斥责骨念歌身为一个学生却到处惹事……
谁想转眼就被打了脸。
骨念歌说鱼妲青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纯洁无害。
付成杰当时大声的训斥骨念歌，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慌了。
他隐约觉得骨念歌说的是对的。
他不是傻子，从生活的细节，从那些蛛丝马迹中，他早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是，他固执的不愿意承认。
直到骨念歌点明。
他依然不想承认，但是骨念歌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的一切鱼妲青一直注意着，问他敢不敢打赌，鱼妲青一定会来找他。
他听了语塞了。
他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是心里已经承认了。
鱼妲青一定会来找他的。
以往都是这样。
骨念歌也没有逼迫他，说完之后就走了，但是付成杰的心里却像是被泥石流冲击过一样。
面目全非。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他只觉得脑子有些乱，他想静静，于是就摆出茶具想听下水声，放空思想。
谁想，他才摆出来，门就被踹开了。
是的！
踹开！
付成杰觉得随着这一脚，所有的一切都落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