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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孤单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些时候总想着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可一个人静久了,又会怅然若失,寂寞惶恐。人的感情一旦受到创伤,就想尽一切办法埋没自己,远离人群,很少有人能很快从那种孤单自闭的感觉中走出来,再找回真实的自我。

易小凡早就能适应这种孤单的环境,实话说,他各种各样的环境都能适应:如果是过年那种亲朋好友团聚一起、热闹非凡分场面,他便呆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当突然问到他的情况时,他也会知无不言;如果是那种气氛尴尬或者不太活跃的场面,他也会打破僵局,充当暖场的作用;如果是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他也会像往常一样打打游戏、看看书,消磨自己的时间。有没有人、有多少人在他身边,这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孤单是种什么感觉,他也切切实实地体会过,很多时候,他都是孤单的。也可能正因为如此,他才早就习惯了那种孤单的感觉:习惯没人帮助时一个人做事,习惯一个人忙前忙后。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小时候的易小凡还会一直因这句话而感到自卑。他的玩伴少之又少,他由于疏忽导致某件事情没能遵守约定,使得其中一位他的玩伴十分生气,好几天都没理他。于是他陷入自闭当中了,他会反思,反思自己的过错,从此以后,他把“守约”二字作为了自己的人生信条之一:“慎重许诺,一旦许诺,就坚决履行诺言。”

他也因此十分重视自己的朋友,把朋友的事摆在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不过他还是很少去交朋友,可他一旦交朋友,那都能算是他的知心朋友。现在嘛,“热闹依旧是他们的”,不过“我也不缺。”

备战高考的那段日子也是孤单的,每个人都窝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做题、看书、背单词、背语法、归拢错题、收集概念......好像除了交流题目之外,就没有其他过多地交流了。尽管最后还是没考好,但那也算是尽最后一点力了,至少不能把落榜原因归咎于最后这几天的努力上。

高考,标志着一个阶段考试的结束,也标志着另一个阶段考试的开始。这之后的考试几乎都不用为了争一个名次而考试,而是只要通过就行。所谓:“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也就成为了每位同学口中必说的话语。

在远赴合肥的安全员考核之前,易小凡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这次要是还没过,那就不要住宾馆了,直接住桥下算了,因为你不配!”因为他这次是补考,上次来他就没考过,最后灰溜溜地回去的,也没叫司机来高铁站接,自己撘公交车转共享单车到的项目部。“这次已是补考,不成功便成仁了”易小凡心里想着,又默默地刷题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考前放狠话对考试成绩一点帮助都没有。在再三检查外加祈祷之后,他提交了答案,电脑显示器上的:“58.5分”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也由于一盆凉水泼到了他的心头,打击着他的自信心。走出考场,他独自走在这座陌生城市的街道上,漫不经心地点了些东西作为自己今天的晚饭。“呃~,还是得住宾馆,刚下完雨,气温有点凉,住桥下可能会经受不住。”易小凡自言自语地说着,朝上次过来住过的宾馆走去。

尽管易小凡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颇为自信,相信自己能经受得住这次打击,但他还是找来了朋友抒发了下自己心中的不甘,他也如愿收获到了朋友的支持和鼓励,果然一个人还是很难熬过去的。“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我总会考过的!”他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和这些生活中的琐事相比,若是上升到感情层面的打击,那只会更加难熬。在陆晓霜提议要他“换换目标”之后,他还真的去换了一个目标。那是同他一起参加英语培训班的同学,她叫:“肖婉如”,声如其名,婉转动听;人如其声,温柔甜美。易小凡喜欢听她唱歌,在每天的对练文本、纠音、纠语调中,也会经常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那时候身在他们组,他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幸福的事。相处时间久了之后,他便从心里衍生出一种想要守护她、陪伴她的意愿。

一次聚会中,他们小组聚在了一起,他没能把握好这次机会,只是在送给她的明信片上,含蓄地写下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肖婉如留在长沙工作,易小凡则还是远赴台州,期间他与她有过不少地交谈,想着这样兴许能增进点感情。他想在下一次回长沙的时候,约她出来,当面向她表白。

在那之前,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包括表白的时间、地点、周围的环境、买什么样的花、自己要装什么样的服装、要说什么样的话......他拟定了初稿,又精心地修改了很多遍,那这便是最后定稿了。他独自读了几遍,又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或天台上内练习,一遍又一遍。他很快乐,有这样一个值得他倾注所有的人,他能从他写的那字里行间中感受到幸福。

向她的闺蜜寻求指点和帮助时,易小凡才感觉到十分地尴尬:原来她早就有男朋友了,在一起两个多月了,还在微博上秀了恩爱。易小凡从不玩微博,所以也无从得知。又稍微尬聊了会儿后,回复他的只有:“你怎么不早点动手?”的疑问以及遗憾。

他兴许也想“早点动手”,但他也在想,他或许还是没准备好:自己还不够优秀;自己的身体还不够强壮,看上去或许会缺少安全感;还有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还不够明朗;自己的人生思路还不够清晰......他心存遗憾,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祝福她:要过得幸福。

在那之后,易小凡下意识地没再去“打扰”到她,也没表白内心的想法。“至少这样我们还是好朋友。”他想着,害怕说出那些之后又将失去一个朋友。他没去一个人“借酒消愁”,也没爬上高山呼喊发泄,因为只要她们过得幸福快乐,那么自己也会开心快乐。

今年的生日,他也没再发说说,因为没有必要让很多人一一评论着:“生日快乐!”然后他再一一回复着:“谢谢,谢谢”。作为一个乐观的人,他从不缺少快乐:他能从生活中发现有趣的事让自己快乐,即使有些是“苦中作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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