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收起了白龙的尸身后，落地变作了一位黑衣俊朗的青年模样，目光望向远方，升起了灼热的光芒。
“楚云嘛...”
“你说什么？”他的身后，一个白衣染血的少女闻言呆呆抬首。
楚云，少女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姓名......
东海秘境的战斗胶着，惨烈程度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那仅剩下一颗头颅的绝美女子并没有死去，她同时似乎没有打算逃走，楚云问什么，她都会如实告知。
眼神至始至终都在楚云的身上，着实让人有些发毛。
从她的口中，王帆知道了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之所以不叫秘密，是因为所有深海生灵都知道。
猎杀陆地生灵，这竟然只是一场游戏。
在她的口中，深海各族已经统一，而各族的血腥杀戮仅仅是在给新任的统治者挑选礼物。
听起来很古怪，就如大家逢年过节送礼一样，大海中的常见物如同地面上的猪牛羊，没有新鲜感，相反那陆地上的一切才是珍贵的。
王帆随即就冲了出来，戟指那女子道：“你们当我们是什么？当生命是什么？送人的玩物？”
这种思想在地球古老的时代很普遍，可如今，凡是一个三观还正常的人，听起来都觉得是疯言疯语。
那女子还是让人看不透，她的思维模式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微笑道：“放心吧，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算不上是我们的猎物。”
“活的虽然更好，可在我的眼中，你还比不上一头异界来的珍禽异兽。”
王帆听到她的话，气急反笑道：“这么说我们这些普通人还要感谢你们看不上眼了？”
“你在生气？”女子有些疑惑。
随即她挑了挑好看的眉头道：“生气我也能够理解，但这与你们觉得猪狗牛羊随手可杀没有区别。”
“该死。”王帆黑着脸怒骂了一声。
“只是强弱而已，你们弱小就会挨打，这个世界很简单，在深海下万物都懂，不需要去恨，怪只怪自己太弱。”
她的眼中带着些微的怜悯。
楚云默默地起身，低声道：“走吧。”
所处立场不同，他们与女子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众人中，唯有楚云让她看得上眼，只是楚云下一刻就冰冷地挥剑斩下，彻底让她住嘴。
有句话，楚云很认同，弱小就会挨打，换到哪个世界上都一样。
那么他就是陆地生灵，斩杀这深海生灵一样可以毫不留情。
一行人继续深入，在一扇半开的巨大城门前停下。
这里有更多的人在与深海生灵厮杀着，华夏巅峰的主力就在此地，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是实力非凡。
这些人如果自己想要逃走的话，会很容易，可他们没走。
强大的顶在最前面，让弱小受伤的一些人尽快撤离，这是华夏人骨子里的特性。
楚云站定后，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们太愚蠢了，这一战，死掉的是天赋异禀，潜力巨大的族人，那些弱小者活下去又能怎样？”
“妖孽！”其实不仅是楚云听到了这道声音，凌霄府的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凌柔的脸色苍白，以他们的见闻，也是从未经历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声音很熟悉，正是那被楚云斩杀的蓝发女子。
连头都碎了，没有实体，本该是死的不能再死，可她却似无处不在。
楚云环顾四周，此刻连他也察觉不到女子的踪迹。
“不必找我了，生死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过楚云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与各族沟通过，我的同族与他们不会为难你。”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
她的目光里，楚云提剑向着巨大半开的门户飞去，那外面密密麻麻的黑毛怪物咆哮着涌来。
楚云的话同样传进了她的耳中。
“你说的不错，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猪狗牛羊，我们的所作所为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有一点是你错的，我并不特殊，我也是这牛羊的一份子。”
愚蠢不愚蠢，别人说了算，可做不做，自己说了算。
那一个个与自己一样，黑发黄皮肤，无论是现代地球人，还是古代的遗族，此时都没有区别。
他们都是人类，生于华夏，祖辈长眠于那黄土地上。
当楚云冲入了人群中，那凌厉欲要破天般的剑意倏忽散开。
身周剑气纵横，虚幻的剑光闪烁夺命。
凌子刑，凌柔等人也立刻加入了进来。
比起战场中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人虽少，却是效果立现。
楚云每到一处都能够发现那隐藏着的蓝发生灵，无一例外都被他冷酷斩杀。
是人就总有会立场，楚云还做不到传说中像神一样的大公无私。
他是人类，就会站在人类的一边。
牛羊也会有奋起反抗的一天。
这一支小队犹若虎入羊群般，尽皆为凝气境，又是杀伐果决，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凌霄府来人。”
“他是谁？”
战场中还有许多华夏巅峰的年轻天骄，上古神族亦是人类，各展神通。
一条白龙咆哮着撕碎了数头黑毛怪物后，移目看向了楚云所在，呢喃道：“楚云。”
这条白龙正是龙羽，他立刻向着楚云的方向飞去，大叫道：“楚云，去找小公主，她有危险！”
楚云闻言，看向龙羽，知道他口中的小公主正是龙宝宝。
自己不就是为了龙宝宝而来嘛，虽然受到众人的觉悟感染，但楚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目地。
变作人形的龙羽惨笑道：“这些该死的怪物挡住了去路，小公主进去后就没有回来。”说着他眼中的挣扎光芒一闪而逝，然后第一次在楚云面前低下了他的头颅。
声音诚恳道：“还望你们去救救她。”
这里没有人走得开，华夏巅峰的上头命令，无人会违抗，何况这还是他们必须要背负起的责任。
唯有楚云不是华夏巅峰的人。
他能够出手已经是意料之外，而龙羽真的不敢再奢望什么。
在所有人都必须尽快撤离的情况下，要求人去深入，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