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瑕的房间,依墙而放的榻榻米,隐藏在门边的两米高的书柜,和整理的整整齐齐的衣物以及书籍。
同是白色的窗帘却因为蕾丝构造使得阳光在倾斜入房间时斑驳不断夕阳与暗影相互沉浮,在一间静谧的如同画一般的房间里,却没有在阳台边静静站着的人儿更吸引视线。
齐腰的黑长发,简简单单的素色连衣裙,玲珑小脚就这样将光滑的皮肤裸露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单单是脚踝就让人生出伶惜之意,更别讲在那脚踝之上细腻干净的皮肤。
少女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双手负在身后一幅老成的样子,却又丝毫没有破坏这一切美感,似乎是浑然天成却令人舒适。
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暗自沉醉在这个奇妙而又美好的氛围中,可惜这间房间所在的住宅楼很少有人居住。
这片住宅区却紧邻B市的吴鸣湖,而恰恰少女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将吴鸣湖所有的风景一览无遗……
有传闻说吴铭湖在很久之前是一片极其荒寂的的地方,周遭人烟稀少,农作物根本生长不起来。
传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块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坑,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汇入使得荒芜的大地犹如新生,绿意不断延生,却又是像被控制一般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守候在湖周围。
石烂松枯,斗转星移,世人不知道这湖是何时形成,这块地方就像隐藏在世人眼中,凡对这里稍微有些印象的人都以为这是几千年前形成的,好像他们的意识里都是如此。
可是,吴鸣湖却是在三十年前才被人发现,这一事件还被刊登在B市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引起了无数的话题。
有人认为这块地方隐藏着绝大的秘密,因为它被发现的非常突然,就像隐藏在白布后的世界无意中被人掀开,世人才知有这样的一块地方。
无数专家学者来此探寻世界起源奥秘,但无丝毫收获,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吴鸣湖是千年前一次大陆分裂的小区块加之地下水的不断涌出才逐渐形成的。
当年的吴鸣湖横空出世引得A市以及专家学者们为之疯狂,就在吴鸣湖即将声名大噪时却被一股强大而又不可阻挡的势力给压了下来。
而在十多年的时间里,吴鸣湖也渐渐在被人淡忘,然而吴鸣湖周围的地皮却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买走,几年的时间里,这里就腾空而起无数的建筑,但仍是人烟稀少,冷冷清清,就如深木中死寂清冷湖面般。
少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吴鸣湖,双手负在身后,身姿挺拔傲骨尽显,巴掌大的小脸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夕阳西下,夜色开始席卷大地,隐藏在黑雾中的吴鸣湖在浅浅月光里波光粼粼,旁边的森林在黑夜里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神秘而又散发着诱惑,像是一只猛兽在暗自潜伏等待着猎物上钩。
一对极黑的眸子此刻却是无神,少女姣好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若不是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吸声,必定会让人误解为少女已经被勾了魂,然而她的思维已经处在了另一方世界里。
【滴!察觉到寄主精神波动,开启系统】
【系统载入012145778999】
【叮咚!系统载入完毕,开启认主模式】
【认主模式开启,确认寄主条件符合,倒计时10
9
8
7
6
5
4
3
2
1】
【系统启动完毕,请寄主交换封印完成绑定】
在沉浸在异样浩瀚虚无的星空美景中的君安楠猛地一抖,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机械声给震惊到了。
虚浮在星空中的少女身姿看起来柔弱不堪,娇小的身姿却有一根铮铮傲骨挺立,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被压弯,一双极黑美眸中却与外表表现不符,满满的透露着疑虑与好奇,耳边传来的机械声却让她迅速回神。
封印。
这是什么东西。
【是否进行封印交换】冰冷的机械声再次传来。
君安楠一瞬回过神来,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几年早就将自己的直觉练就得很精准,这个看起来到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倒不像是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地方,尽管看起来十分稀奇古怪。
虚无星空中点点星光熠熠生辉,少女微垂着头颅,樱桃小嘴微微的抿成一条直线,秀挺着的鼻梁反射着星河里散发的星光,只是这万千亮光却不及一双黑眸来的精妙。
似乎里面才有着真正的星辰然而这样一幅好模样除却双眼外的各个部位都显得生硬,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只有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点生气。
恍惚间,自己好像还能感受那些逼迫着人的视线。
远处万马奔腾声传来,有东西黑压压的以包围形式围在一个巨圈外,是人,有穿着粗布衣服也有穿着锦衣华服戴高帽。
没有人维持秩序,却没有人会肆意滋事,有刻意压低的讨论声,嗡嗡的,却没有掩盖住踏踏整齐而来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的靠近,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通道,为首之人一身艳红骑装,不俗的面容满是嚣张得意,来人带着队伍在深红色圈外站定,杨声道:
“安王七弟,好久不见啊”声音又扁又尖,像极了宫里阉割过的太监。
来人是大元王朝二皇子,君安楠的二哥君信鸿。
周围有人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位戏多的,也有一脸严肃盯着巨圈中间站着的同穿红色皇子服的身影,更甚者已经掩面哭泣,一口气喘不过来面色被憋的红润。
那身影的主人正值舞勺之年,身形不高,但孑然一身铮铮铁骨似是不怕这骇人的惊世阵法。
见没人理他,君信鸿低声咒骂了一声,对象是即便孤零零站在凶阵中也显得无比高贵淡雅的君安楠,看了眼前方流动着暗暗红光的阵法,脸上狰狞的笑了笑。
“君安楠,你忤逆了天道,让你活了十三年就已经是九洲人仁慈了,识相点就立马自刎谢罪”。
张扬的不可一世,像是全世界都被他狠狠的压在脚下,然而谁都知道这二皇子就是一个自大到无法形容的草包,很是嫉妒着天资非凡的七皇子君安楠。
周围的百姓都厌恶整齐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视线仍然紧紧盯着中间的红色身影。
漫漫黄土上,纵然人满为患却压抑得像是要让人窒息。
自西而来的风卷杂着尘土,生楞楞的割着在场的每个人。
遥远却清晰可看到的站台上,一道白色身影始终站着。
蔚蓝的天不断的积累着黑云,后来,就像一盆即将倾泄的墨水一样。
那高台上的人缓缓举起双手,大画弧合十,清晰可见的白皙手臂突然爆裂出许多血纹,蜿蜒曲折密密麻麻,远远看着实在血腥可怖。
风起,越来越涌越来越凶君安楠轻轻闭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不再是冷漠无情却是坚毅与不屈,熠熠生辉,似乎比星空中闪耀的星辉更加光彩夺目。
哈,还活着。
没死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