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找到?”书闫正襟坐在沙发上,身旁站着许多西装男。
明明是初夏,空气却冷制逼人,有一瞬间的窒息。
书五站在书闫左前方,上前一步对着书闫说。
“爷,四周摄像都查过了,除了安小姐房间方向‘莫名’出现故障外,其余正常,而且”
顿了顿“无任何人出现”
书五着重咬字莫名,说明已经有一些猜测。
书闫剑眉狠狠的敛着,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只有一双拖鞋。
他现在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留下的,因为那拖鞋是带毛设计。
他设想过事情会很棘手,却没想到着妮子能那么棘手,果然不能把她当正常人看。
试想,还有谁会‘弱智’那么多年,还突然清醒,那家孤儿院,那对夫妻绝对有古怪。
沙发对面,唐芸烟身着深蓝带白旗袍端坐着,看着书闫那脾气又上来,心里也急的直发抖。
“阿闫,要不还是告诉你安叔叔?也许他们家会有什么办法?”
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啊,那么高的楼,窗户开着,就算是跳下去也会有痕迹啊,不敢想。
书闫听闻,心情越发烦躁。
母亲就是为了照顾君姨的情绪才隐瞒那么久,现在人不见了,还得去让他们找。
不用想,母亲肯定自责不已。
脾气越来越冲,要忍不住爆发了。
就在这时,书闫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响了,响了四五秒,书闫脾气还是压不住,拿起来,不耐的看着来电人,神色一怔。
容墨两个大字闪闪亮着。
他记得容墨,是他的小学同班同学,小学毕业后就消失了,后来再见就是在外国留学和另一所高校进行交流学习的大赛上。
对方是全队负责人,连老师都撒手随他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对方永远神色冷清,凡事不入眼的淡漠。
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极其欣赏。
于是场下就主动找他交换了国内的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有进行过交流。
再后来偶然间见到容家长孙照片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容家人。
分神只是一瞬刻,他下意识的按下接通键。
“喂?”
“你好,我是容墨。”简简单单,清淡往常。
下意识地,书闫仿佛看到那个在乙方以一人之力撑起全场的清贵之子,那场笔试伯仲难分,他们均获得了一等奖,两队的人均欢喜至极,连他年少轻狂时更是张扬至极,四处炫耀。
只有容墨,全程脸色淡漠的站着,哪怕他获得了个人特等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欠揍模样。
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人可真装,是他喜欢的性格。
于是屁颠屁颠和他交谈,知道双方都是华人后,容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好,我是容墨”
恰到好处的礼仪,配上对方下意识的倾身与认真的注视,即便面容上很少表情甚至面无表情,你仍然觉得他在很认真的和你交谈。
仿佛就是古时清隽的贵族公子,带着高高在上的光环,却以礼待人温柔侍之,轻易让人感觉到满足感甚至是骄傲。
莫名,他想起昨天坐在他对面穿着寡白连衣裙的精致少女,二者的气质如此相近,却又不尽相同。
他正声的回应了一声。
“人在我这里”清淡的声音传来。
他怔然,下意识回“你。”
他好像知道对方说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容家会由我做解释,请问你们的可以见面的地点在哪?”进退有度,每件事都当成公事进行交谈。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不会进行人际交往的人,但偏偏气度让他服气,身份更是。
容家的话……他下意识拇指与食指摩擦着,让人突然消失又或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想必能够解释得清楚
都是京城权贵子弟,对于政治中心的某些秘闻还是大体了解一些,而且,上面也从来没想过在他们面前隐瞒过,只是对于这一家过于保护*
黄沙随风而来,迷晃了视线干涩了眼角。
远处高台上的白衣已经变得深红,深浅交织,凭借着过人的视力,君安楠看得清那人眼角处两行血早已被吹干,却又有新的重新覆在上面。
那不是师兄寻常的模样,他连脚底有黄泥都不能忍受,更何况脸上有难受的液体。
她记得师兄曾经对着她说“师弟,男人可不能哭,那样犯傻的行为以后是娶不到媳妇的。”
少年面如冠玉眉眼精致如画,双眼眯成愉悦的角度,白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带着年少轻狂的张扬
在她被母亲父皇抛弃后,师傅和师兄是她唯一能够感受到温情的存在,她设想过无数次与他们生活到老的情景
师兄有着他的孩子,小孩子总爱哥哥的叫着她,从而各种膈应着她那个老爱到处让他背锅的师兄
还有师傅总爱带着她研究着阵法,她嫌无聊把老人家最宝贵的符纸一张张的画着鬼符用完,惹得老人家老师吹胡子瞪眼
她想过很多很多结局,却没想过自己会死于自己从小依赖如家父的师傅和如长兄的师兄手里
尽管师兄用燃尽寿元的方法让她减轻痛苦
但她的身体被天地之火燃烧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她的魂魄几尽破碎
师傅用一生修为和性命卜算出她是影响九洲生机的祸害,宗门花费三年的时间布成大阵,她的父皇,皇室更是倾尽全国财力
就为了杀死她
她的神识浑浑噩噩的飘荡了不知几千年,在记忆回醒时她似乎还感受到烈火在身上炙烤的感受
她不恨他们,也不恨天道
却也很难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