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父母在府中又待了十来日,实在记挂着家中事物,不顾芳瑾的苦苦挽留,执意要回去。芳瑾无法,只好准备了许多礼物,满满当当的装了一车,恋恋不舍地目送双亲远去。
荣启也抛开了公务陪着芳瑾送人,看眼前的人泪眼盈盈,越发觉得她楚楚动人,似乎比在渔村时还要美艳几分。
芳瑾扭过身,看荣启正直直地盯着自己,伸手锤了他一下:“在看什么?傻子似的。”
荣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避而不谈,对芳瑾笑道:“知道你舍不得父母,等过段日子,我把他们接进京城来可好?还有你的两个哥哥,建一所大宅,让一家人都住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多好。”
果然,芳瑾听了立马开心了起来,“你说得可当真?不要哄我!”
荣启刮刮她的鼻子:“都说了以后再不会欺你瞒你,你不要总是不相信我。”
芳瑾踮起脚,双臂绕过他的脖颈,“我知道我以前有时候会任性,可是那也是我真的在乎你的缘故。我并非看中名分,我只是想能够堂堂正正地跟你站在人前。从今天开始,我再不会用这件事烦你。你有你的苦衷,你的安排,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那就足够了。”
荣启被芳瑾的表白惊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段时日你一直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天天张牙舞爪恨不得有撕碎我的架势。怎么这就忽然转性了?莫不是岳父大人说了你什么?若真是这样,那我真该好好谢他才是。”说着,拍了下额头,故作悔意,“那些礼物拿少了,十车八车才能聊表我感激之意啊!”
芳瑾原本涩涩的心情被他这一番玩笑一闹,登时大好,她笑倒在荣启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两人若是能这样长久下去,即便没有什么名分地位,也不值得挂心了。
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了,王府那边传来消息,王妃生了,是一个小郡主!
芳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荣启做一个新的荷包,手指一动,针尖把指头刺破,一滴殷红的血珠冒出,不留心,污了正在绣着的荷花图案。
小丫鬟慌忙拿着帕子过来给她包扎,芳瑾摆摆手,笑道没什么,让她离开,只留自己一个人在静悄悄地房间中愣愣地坐着。
荣启到来的时候已经天黑,芳瑾仍旧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荣启知道她的想法,叫人开了房门,也不点灯,只同她一样,无声地坐在黑暗中,相互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芳瑾叹了口气,站起身,点上蜡烛,走到荣启身后,拥住他的肩头,“你在想什么?”
荣启搂住芳瑾的腰身,把脸伏在她的身上,“我很失望!”
“你失望的是这一胎不是个男孩儿?”
荣启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一向不在乎男女,可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很希望是个男孩。可是,此刻,似乎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说完,他把芳瑾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芳瑾,我不想让你再等!”
芳瑾笑了,却有一行泪珠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你有心便好。这样的日子我不在乎再等下去。或者,我这样清清静静地在这里过活,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荣启有些愕然,“你真的这样想?”
芳瑾擦擦眼泪,“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