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能坐到这个位子,定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没想到却被你和年轻的赵云峰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沾上爱情,人的智商也会变低。”左宁叹道。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怀疑我的身份,也曾派人查过我的身世。不过赵云峰早就有所防备,把关于素心的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任他再精明,也查不出什么破绽。”
“怪不得。看来赵云峰要对付他不是准备一天两天了,我还以为他把你送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呢。这个少年元帅,真是不容小觑。”
“唉!”朝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思,你还没有真正见识到。我到最后才看出来,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这一夜,张玉方宿在别处,回想起最近经历的种种,玉溪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索性披上衣裳坐了起来,摩挲着唯一从元帅府带出的一块玉佩,陷入深深地沉思中。
窗外传来奇怪的声响,悉悉索索,好似小老鼠在啃咬什么。玉溪走到窗边,刚打开窗户,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翻窗而入的一个黑衣人推得“蹬蹬蹬”后退几步。
玉溪大惊,慌忙拿起桌上的剪刀挡在身前,黑衣人见状一声轻笑,摘下了蒙在面上的黑布,“玉溪,是我!”
原来是赵玉峰。
玉溪狂喜,扔掉手中的剪刀扑在他的怀中,久违了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温度,把玉溪的眼泪都逼了出来。
赵玉峰捧起玉溪的脸,小心翼翼地摘下她的面具,炙热的双唇在秀美的面庞上吻了又吻,“玉溪,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啊!”玉溪在心底喊着。
深夜,玉溪伏在赵云峰身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圈。赵云峰笑着抓起她的手,“坏东西。”
玉溪也笑,伸手在枕边摸索一番,取出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床角,暖账内便溢满了莹莹的光。
赵云峰看看那个夜明珠,道:“张玉方对你还真是疼爱,这样的宝贝送给你当灯使,看来,即便你要做丞相夫人,他也一定会答应。”
玉溪捶了他一下,说:“我不稀罕!”
“我当然知道你不稀罕,那个糟老头,和我怎么能比?!”
玉溪大羞,红着脸拧他。
赵云峰边躲边笑,“我错了我错了,你都把我掐出血了。”
玉溪停下手,“再说这样的话我不饶你!”
赵云峰应着,穿衣下床,从荷包中拿出一个小银瓶,递给玉溪,“隔上一两天把这药下在他的饮食中,只用指甲挑一点便可。最多一年,他就会重病不起,而且也查不出病因。切记不要多放,病得太快,会让人疑心。”
玉溪接过瓶子,小心地收好,问道:“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可是我想跟你回去!”
赵云峰抚摸着玉溪的发丝,“没办法,张玉方向来谨慎,你不知道他派多少人查过你。若不是我准备充分,你早就露出马脚了。这药虽无色无味不会让人觉察,可也得日积月累才有效用,如果突然间就莫名其妙地生病,不但张玉方那里瞒不过去,只怕一般的大夫都能诊断出来是中了毒,到那时我们前功尽弃不说,只怕你还会有危险。”
玉溪点点头,又道:“可是我不愿意住在这里,这里人多嘴杂,每天光应付他们就提心吊胆。”
赵云峰一番沉吟,说:“据我所知,张玉方还有一所外宅,就在离此不远的街上,这些年一直空置。你可以找个机会跟他提一提,让你搬到那里去住,这样,你不用整天战战兢兢,我们见面也会方便许多。”
玉溪高兴地点头答应。
“搬出去的时候你一定要跟他说,不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伺候,一定要自己挑人,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人进来,免得你孤军作战心里不安。”
说完赵云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玉溪,再忍耐一段时日,大仇得报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兑现我所有的承诺!”
赵云峰走了,玉溪在窗前望着黑黑的夜,站了许久许久,虽然计划进展十分顺利,赵云峰对她也温柔依旧,可她就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安。她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是张玉方,是赵云峰,还是自己那不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