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一激灵,像见到什么怪物,“蹬蹬蹬”后退几步,正磕在床前的踏步上,跌坐在地上。
赵云峰含着笑,走上前,伸手把玉溪搀起,长臂一收,拥她入怀。玉溪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来。
张玉方大惊失色,指着赵云峰,又见到二人这般,又急又气,“你…你…你们…”面上憋得通红,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玉溪见他狼狈的样子,别过头,不忍去看。
“你是怎么进来的?!”好半天,张玉方终于缓过一口气,质问。
赵云峰似笑非笑,“相爷不知道吧,你这里就和我半个家似的,在下来去自如!”
张玉方意识到什么,转手指着玉溪,“素心,你竟和他做这些苟且之事!”
玉溪垂下头,不敢看他。
纵使张玉方再病得糊涂,此时也明了了二人的关系,气得几乎晕厥。
“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我!”他对玉溪吼道。
赵云峰笑吟吟地,上前把张玉方直梆梆的胳膊放下,说道:“左相大人,若不是我,你怎能有这两年快活的日子。应该是我待你不薄才是。”
“原来你们串通一气耍弄我!”张玉方终于彻底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双眼血红,要喷出火来。
“是,就是耍弄你,不但耍弄你,还要取你性命,为我父亲报仇!”赵云峰一字一顿地说着。
“你父亲军权在握,数次不听君令,就算不是我,圣上也容不下他。”
“你这是承认了陷害我父帅了?!”
张玉方胸口一挺,“老夫就是做了,你又能如何?你并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是告到圣上那里,我也不怕!”
玉溪听到这里,有些迷糊,不是有张玉方的亲笔书信吗?怎么会没有证据?
赵云峰接口道:“我是没有证据,也知道告不倒你,所以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左相大人,这两年你美人在怀,即使最后牡丹花下死,也是值得了。”
“你说什么?!”
赵云峰拥着玉溪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斜着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张玉方,“左相大人,你不觉得你的病生得蹊跷吗?那么多的名医,那么多名贵的药材,不但治不了病,反而愈加沉重,甚至直到今日,连你到底生的什么病众人都没有统一的口径,你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张玉方的脸霎时变得惨白,连嘴唇也在哆嗦,“你的意思是…”
“没错,”赵云峰得意地大笑,“就是你疼到心肝的素心,在你平日的饮食中下了毒。这种毒无色无味,一次两次根本就没有作用,只能长久的服用才有效力。日积月累,一旦毒发,便无药可医。更妙的是,这种毒是从域外传进来,本朝的大夫恐怕皆是为所未闻,不要说治了,没把你治死又让你活了这么久,已经是你幸运至极!”
张玉方指着玉溪,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枕边人竟成了索命者,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突然,他“呕”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玉溪站起来,想拿帕子把他的血擦掉,忽而看到他恶狠狠的眼神,她却步了,心里像有刀在绞,几乎无法呼吸。
“罢罢罢,算我遇人不淑,”张玉方拭掉嘴角的血渍,突然笑了,“想必素心就是京城中传说的你的那位不能说话却又艳冠群芳的宠姬吧,呵呵,老夫能在将死之日,同你心爱的女人恩爱两年,也算是值了。只是你以后再同她亲热时,想到她曾经在你的仇人身下楚雨巫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有继续和她苟且的兴致。”
这句话戳到了玉溪和赵云峰的痛处,两人的神色皆是一变,张玉方见状,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的这位宠姬真是妙人啊,每每我们缠绵床褥之间,看她春光泄露,在我身下颠鸾倒凤的模样,啧啧,这其中之妙,简直就是天上人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哈哈哈!”
玉溪实在是听不下去,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崩溃,她转身想往屋外逃去。赵云峰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强行拉回,对着正笑得开怀的张玉方冷冷地说:“你觉得她是个妙人吗?不错,她确实妙得很。若是你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就会觉得更妙了!”
说完,他在玉溪的脸上摸索了一番,把她的面具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