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二张后档板，到后面去磨了，他贾励把全部边档板，放在旁边，贾励说：“没有事，我去切小铁棍。”
贾励戴了口罩，就切了小铁棍，荆二永就叫了“老施叫你。”
贾励走了过去，问他：“什么事？”
“拿五号48厘米，42厘米的腿。”
贾励搬了过去，又问他：“够了没有？”
“不够。”
贾励在堆场的放钢筋处，切了小铁棍，施而诚要料了，到里面的箱子里一摸，全空了，没有了。孙华民看见了，他问贾励：“拿什么东西？”
“小铁棍。”
“已经没有了。外面不是有的吗？”
贾励到切割机旁，拿了一顶帽子，给他挤了满满地一帽子，倒在墙边。
中午拿了一大袋的馒头，是老板娘骑电动车出去买的，吃稀饭时，贾励吃上了馒头，吃饭了就不吃馒头了。
男人们都在谈论DYD之争，会不会发生战争，胖子说：“打仗了，我们就回去了。”
沈艺颢在吃饭，贾励去盛饭，他在看，其实，他担心饭不够，而嘴上在说：“多盛一点。”
多盛一点，你要饿肚子了。
贾励笑着说：“多盛一点，你不够了。”
“够了。”
他盛了一碗饭，荆二永站了起来，又从电饭堡里盛了一勺碗，放在他的碗里，满满的一碗，二颗大的饭团掉了下来，掉在他的手上，他将饭丢在外面，贾励说：“不要丢在外面，老板看见了，要被他讲了。”
孙华民继续说：“昨天你没有来，我和胖子弯了十五张钢板，过去，老荆、胖子知道的，他钢筋斗也是一个人弯的，也不用我弯，像你做这么一点点，过去电焊工三个人做，每天做一百辆斗，也来得及。”
胖子戴着防火星的眼镜，笑着说：“是很快的。”
二个人像周立波说小品一样，一会儿嘻嘻哈哈，过一会儿，狗咬狗呀！
孙华民说：“像老荆剪板，他一看老乡也得走，我是这样的人？挣钱就是挣钱！”
贾励笑笑，孙华民什么都好，就是尺寸不肯说！
贾励将底板一张一张搬到弯板机旁，胖子说：“弯一张拿一张，这样可以轻松一下。”
“不用了。”
贾励搬了六张斗，这种斗也是定做的，后档板和斗连在一起的，孙华民放斗，贾励开开关，弯好一张，就放在地上，只剩一张，再继续去搬，又搬了六张钢板，贾励开关，他搬了二张搬到电焊处，他叫：“快搬，钢板要进来了。”
沈艺颢又叫：“四十的钢管没有了。”
贾励搬了过去，拉钢板的车子进来了，孙华民急中生智：“去叫老荆。”
去看了看油漆处，他人不在，卸了几张，贾励看见荆二永拎着油漆走了出来，胖子笑着说：“我当老荆上厕所，掉进了抽水马桶了。”
他嘿嘿笑笑。
荆二永放好油漆桶后，他走了过来卸钢板，胖子又说了一遍，荆二永恶狠狠地说：“你去死！”
荆二永是四川人，四川口音很重，很难听清楚，他的声音像领导同志一样，“主权问题不用谈判！”
钢板上面都是油，从车上滑下来，荆二永扶着，胖子一手拉板，放好钢板，一张钢板下来，就叠好。
胖子搬了五张钢板下来，贾励和孙华民把它接牢，放在剪板机前面，卸完钢板。
二人就剪板，一张钢板没有剪下来，头上不平，孙华民拿到剪板机旁边，贾励拿了一个榔头，敲了起来，敲了几下，没有敲直，孙华民把榔头抢了过去，说：“这么多饭吃了，没有劲。”
他敲了几下，钢板敲平了，二人剪板，来了一车钢板，孙华民跑过去，问：“老板娘，第二车钢板放在哪里？”
“放在一起算了。”
车子倒了过来，停在剪板机旁，荆二永用钢管将上面铁皮包带，橇开，弄断，周老板说：“撬不开，用老虎钳剪开。”
荆二永、胖子在车上推钢板，钢板下来，孙华民、贾励平整地把钢板，放在剪板机前面，卸完了钢板，沈艺颢又强调一遍：“40厘米钢管没有了。”
贾励拉了一车，原来那边钢管，还有许多，就直接放在他电焊处，贾励问他：“上个月发多少工资？”
“四千元多。”
“这样你可以养活四个小孩，你老婆作为补充。”
他“嗯”了一声，其实，都是在拚命挣钱，这是男人的责任，逢年过节要送玫瑰，勒紧腰带也要献媚，陪吃陪逛还要消费，听见说累赶紧捶背，一不高兴赶紧下跪，呼来喝去不怕受累，为了让她生活甜美，当牛做马也无所谓，哈哈，哈哈……
电焊烟又这么多，长期吸进去，就会犯肺癌，又没有一定防护措施。
施而诚叫了：“拿四号二捆角铁。”
贾励又拿了十个斗的2.3毫米边档板，到了剪板机旁，孙华民说：“你是剪板的，不要去拿。”
“他叫我拿。”
他生气地说：“那你去听他的话。”
二个男人又剪板，剪了许多底板，二人去叠好，孙华民用尺在量叠好的钢板，周老板说：“量什么！一米总共有900张好叠，刚好是1000张好叠。”
孙华民低头不语。
贾励又将剪下来的钢板，搬了过去，二头分开放，剪下来的底板很多，堆了二大堆，没有地方放，后面的边档板，搬到了前面，二人把剪下来的底板，放到剪板机后面，万层高楼平头起，下面的基础要叠好，才能上面的钢板不会斜，贾励走过去，整齐地放好钢板，孙华民大喊：“快点！”
胖子坐在凳子上，垫着一块海绵，孙华民在海绵上面，放了一个铁钉一样的东西，贾励看见了，他示意贾励不要对他讲，胖子走过来，孙华民假惺惺拿了一块小铁皮，叫胖子打洞，胖子一坐下去，孙华民在看，心想：怎么他不痛？！
贾励问孙华民：“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等胖子起来，送攀头给施而诚，孙华民拿出铁钉，自言自语地说：“他一坐下去，就弯了。”
孙华民气急败坏，他叫贾励：“叫狗东西！”
“狗东西。”
胖子笑着说：“你这只狗，你这个卖国贼！”
他又挑拨师徒俩的关系，“老贾，你不敢叫嫖师傅，叫嫖师傅，你好！”
贾励说：“叫什么？不要叫绰号了。”
他显得无可奈何，贾励又说：“不要去叫人家，你叫人家，人家就叫你子宫太监。”
他笑笑，孙华民哈哈大笑。
荆二永在弯钢管，一下子弯好了，这种钢管很薄，贾励去弯了一根，一看弯的头上有一个印子，孙华民说：“让老荆去弯，否则，要被老板骂的。”
钢板很多，二人继续剪板，孙华民量了尺寸，是96厘米，应该是正确的。孙华民对周老板说：“这钢板四张剪不下。”
周老板说：“就这样剪剪算了。”
胖子说：“三天可能剪不完。”
“三天差不多了。”贾励满怀信心地说。
上次这批钢板是剪了二天半。
中午休息的时候，沈艺颢睡在贾励后面，贾励放了几只屁，他就不睡了，屁一放，臭气满天，像黄鼠龙放屁似的，荆二永问他：“怎么不睡了？”
他说：“他放屁。”
几个男人嘿嘿大笑，屁是肚里之气，哪一个人不放屁，放的人洋洋得意，吃的人津津有味，男人们吃了屁，不要生气！
施而诚去开电风扇，电风扇一开，孙华民醒了，贾励一看手机，已经是12：28，也起来了。
施而诚看见贾励，说：“搬点腿。”
搬了三捆腿给他，孙华民看见贾励给他搬东西，就显得不高兴，搬完了薄底黄铜后，就要搬大斗，周老板说：“这大斗是不可能运的，钢板进来不方便，就放在这里。”
胖子来的时候，贾励对他说：“胖子，这电动车放在外面，这里要放斗。”
他不听，仍旧停在那里，孙华民把电动车推了，放在墙角里，胖子也来推车。
二人剪板，在剪板的时候，上面的白线抹了去，贾励看见孙华民在划线，是11.5厘米。剪板机后面的钢板叠满了，周老板走过来，说：“这一堆太高了。”
孙华民像拨浪鼓似的点头。
周老板又重复了一句：“太高了！”
他找了一块地方，把原来弯好的后档板，放在新的地方，下面放了一只麻袋，用钢板压牢，保持平整。贾励拿了一块钢板，孙华民说：“搬不动，就放在下面。”
贾励搬了底板，放在下面，孙华民轻轻一笑，说：“叫胖子狗东西。”
胖子戴着平光眼镜，说：“叫嫖师傅。”
“称了师傅，就不能叫了，你叫人家就会骂你。”
他还要叫，贾励说：“你说叫，就叫了。”
你以为你是谁？
胖子憋不牢了，又到河边去撒尿，贾励笑着说：“人家邻居有个男人次数，也没有你这么多，印度人为什么接连发生性侵害事件，据调查，印度人有二十个人有三个人找不到老婆，这三个人就憋不牢了，上海人有一个词叫瘪三，胖子啊，你真的不行去看一下，看一次，幸福一世，好汉低不过三泡尿啊。”
孙华民哈哈－哈哈爆笑。
搬好了钢板，孙华民去喝开水，贾励也去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开水，孙华民坐在钢板上，好像捡了便宜似的，他从香烟盒中，抽出一支“雄狮”香烟，叫了一声：“老荆。”
他给他一支烟，荆二永拿了一支烟，点了起来，吸了一口，贾励的手套破了，到了荆二永处，拿来一付手套，戴在手上，孙华民也从胖子那里，弄来了一付手套，贾励说：“这手套戴着没有用，又破了。”
“问老板拿，你对我讲又没有用，我又不可能帮你买。”
荆二永笑笑。
一块放底板的地方，放了几只轮胎，孙华民问老板娘：“钢板太多了，放在哪里？”
她说：“就放在这里。”
孙华民对胖子说：“搬轮子到里面。”
胖子搬了一个一个轮子到仓库里，施而诚又在叫，孙华民说：“胖子，他老乡在的时候，一个都不给他搬！”
施而诚在叫：“给我搬2. 3毫米边档板。”
“不耽误你的事。”
他又叫：“老贾，老贾。”
贾励走过去，问他：“什么事？”
他从地上拾起一个小铁棍，说：“这个小铁棍，你要磨一磨，太大了。”
他把小铁棍拿过来，给贾励看了一下，贾励说：“丢了算了。”
贾励看了看，他抛了出去，空中滑出了一条弯弯的弧线，丢在河里。
二人在剪板，钢板移了太过去了，孙华民说：“你移点过来，我动一下，你不是要对了吗？”
中间的一张钢板，没有剪下来，他拿了钢板放在钢板上敲了起来，他往剪板口一塞，他说：“你把它剪了。”
“剪要你剪，万一剪坏了，我担当不起。”
他到剪板机前，钢板剪了下来，贾励搬了另外一张钢板敲了起来，孙华民剪好了板，一看贾励这么慢，他拿了铁榔头，敲了几下，他去剪板去了，剪一张钢板时，一头不齐，他拉了出来，往前面二头对齐，又剪了起来，四张钢板一起剪，剪完了，二人搬底板，孙华民说：“你尽量搬得快一点，我拿着重不重。”
贾励赶快放好，就跑到剪板机，孙华民也在后头跑了起来，他又说：“你的工资和我是一样的。”
他好像又吃亏了，孙华民每次讲：“你的工资和一样的。”只不过是一种焦头烂额的诉苦，费一些嘴皮子的功夫。
胖子说：“师弟俩今天怎么啦？跑得这么快！”
荆二永在弯手柄，他给孙华民一支“黄果树”烟，贾励帮他拿给孙华民，孙华民问：“是‘利群’？”
“‘利群’没有带。”
胖子把柴放在电动车上，用一根钢管敲木柴，带到家里烧柴，煤气也不用，太贵了。
贾励问孙华民：“海鲜喜欢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太贵了。”
又自言自语说：“下班最头痛是买小菜！”
“小菜是要买的，人总是要吃东西的。”
我打开了电脑后，写了以下文字，一个字一个字打印出来，一时想不出来，就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写在文稿纸上，字斟句酌，用手写的方式，哪怕是写一年，二年，也是心甘情愿的，成竹在胸：
施而诚来了，他说：“给我搬几捆腿！”
“好啊，你晚上请客。”
他说：“今天晚上我没有时间，我有事。”
“你有空，我不一定有空。”
贾励走过去，拿了一根角铁，对了对，拿了二捆，搬了过去，问他：“够不够？”
他说：“不够。”
贾励又给他拿了一捆，放在旁边，他又说：“拿腿！”
又拿了二捆，孙华民一看，手套破了，跑过去，问老板娘拿了一双手套，胖子可爱地说：“你把老贾拿一双。”
“我不止好几次帮他拿了手套。”
贾励说：“我自己会去拿的，他帮我拿了不少手套。”
孙华民心情不好，做了这么长时间，工资与贾励一样的，其实，这事与贾励不搭介的，他自己要对周老板讲的，我们去讲是没有用的。
“真糟糕！”
孙华民有些心急，但马上又说：“哦，没关系，我们加把劲，二点以前可以搞定。”
他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使劲用脚踩灭。
贾励一想：哈哈，真是笑话，那么多钢板，一个半小时就能搞定了，不知什么时候，二边的汗水从脸庞一滴一滴悄然滑落下来。
二个男人剪了很多板，贾励从剪板机后面，将钢板递到前面，底板剪下来很多，叠了三大堆，贾励说：“搬了再说，太多了。”
剪完了板，孙华民又大摧：“做快点，那边没有了。”
贾励一看，旁边的2.3毫米的底板没有了，这几天都在剪薄钢板，没有时间去做其它的事。
剪了底板，二人去叠好，孙华民说：“底板放到弯板机旁。”
贾励搬了过去，孙华民量好尺寸，自己弯了起来，薄钢板剪完刚好是二天半，而且在二点前结束了，贾励在搬角铁时，看见胖子说：“怎么样？二天半就剪完了。”
他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