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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扎拉营全歼土匪

攻下了沽源,黄彦生的部队开始从沽源往坝下洪汤寺根据地运送粮食。因为黄彦生知道仅凭自个的这点兵力是不可能长久地保住沽源县的。可八路军的粮车也就离开沽源县几十华里便在狼尾巴山遭到了土匪的打劫。黄彦生气坏了,他一方面安排部队在沽源奔赤城的路段上挖战壕准备防止西北风肖斌的反扑。他一方面派二营营长杨占喜带领他的二营去狼尾巴山剿灭这拨横行霸道的土匪。

二营营长杨占喜得到命令回到营部他挑选了在解放沽源时得到的约三十匹马的马队作为主攻力量。然后他又把自己手下的一个连编入此次战斗序列他便出发了。

再说狼尾巴山上驻扎的本是从沽源县城跑出来的那个连长朱宝金。朱宝金再次回到山上后,他在山上龟缩了两三天都不敢动弹。可饿的受不了呀,赶巧八路军的队伍又从沽源县往洪汤寺根据地运送粮食。这粮车正好从他们狼尾巴山下经过。因此穷急生疯的朱宝金再次铤而走险劫了八路军的粮车。而另一方面他也派人到赤城县西北风肖斌那里送信,要西北风肖斌赶快派兵夺回沽源县城。

朱金宝在沽源县领略了八路军的风采。因此他知道仅凭一座狼尾巴山根本就不是八路军的敌手。于是他急忙忙把抢八路军的那些粮食用马车拉上,带着弟兄投奔赵宗凯的结义弟兄家住离狼尾巴山五十多里路扎拉营村子的霍成礼去了。

霍成礼家里已有几辈都是远近闻名的大杆子头。在霍成礼的家里,在他家的院中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有一个大灯杆上挑着斗大的麻油灯就那么着着。用霍家人的话说,那叫给四方的朋友指路。并且为了这杆长期不灭的灯杆更为了这杆灯杆的名声。霍家几辈人都是来客不拒的特别豪爽。不管你是要饭的还是走江湖的,只要到了霍家是吃住全管且从不收费。因此霍家的大名是上下三四百里之内世人皆知的。也因此赵宗凯在狼尾巴山占山当土匪的时候也就和霍成礼拜了把子,成了生死的结义弟兄。这次霍成礼接到朱金宝派人持来的信函之后,一听是自己的结义弟兄被八路军给打死了。他马上叫管家把那杆象征霍家声望的大麻油灯用白布包起来。之后他便率领乡丁擎着长长短短样式不一的家伙去狼尾巴山给自己的结义弟兄赵宗凯奔丧。可他还没走出村子有十里的路程。朱金宝带着他这帮土匪拉着那十几辆粮车便和霍成礼碰了个正着。

朱金宝抱住霍成礼的肩膀一口一个叔的放声大哭。当朱金宝把赵宗凯被八路军抓住了游街后才枪决的谎话说完后。霍成礼霍大当家的是勃然大怒。他命令手下的弟兄给朱金宝带路。一切事宜待回到扎拉营子再说。

扎拉营子,本是很是平凡的一个山村。在他们本地曾有一句顺口溜单说‘扎拉营子老羊圈涝洼坑子连成片。扎拉营子不用提,一脚下去半脚泥。’正是扎拉营子地貌的真实写照。扎拉营子正是引滦入津里滦河水的发源地闪电河的源头所在。因次它那个村的地势本是在涝洼滩中倏有那么一片土包,于是便有村民在那建起了村子。更有人说之所以叫扎拉营子,本是因为有一个蒙古妇人因丈夫死了便远游到这个相对偏远的地方来放牧。后来她在这里生了他男人的遗腹子。再后来这个遗腹子在蒙古当了将军。他为了纪念他的生身之母,便在他母亲生他的地方给迁来了移民来纪念他的生母。这个地方便是后来的扎拉营子。至于扎拉的意思当地人谁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村落的意思吧。

朱金宝的如意算盘很快便落实了。朱金宝知道八路军不伤害老百姓,于是到了扎拉营子他便要求霍成礼霍大当家的把他带来的弟兄都安排在村里的百姓家去住。声称是为了搞好地方武装的军民团结。霍成礼当然知道朱金宝的出身不会让老百姓双手欢迎的。因此他好言相慰,还是让朱金宝的弟兄都住在了自己的家里。

霍成礼是本地知名的大地主。房屋之多是正好九十九间正房。且他家房子的大柁都是从小兴安岭拉回的直径三尺三的大纤松的红松木。据说从小兴安岭往回拉这些松木牛车光走就走了三个月的路程。朱金宝知道霍成礼不会轻易改了他自己的主意。于是他和土匪高跷腿、蚂蚱须还有鲁铁头暗地里商量该如何走下步的一局。

再说杨占喜带着他的部队到狼尾巴山扑了个空。一打探才知朱金宝带着这帮土匪投奔霍成礼去了。杨占喜知道霍成礼在本地的声望。他杨占喜本身就有数次带着弟兄到霍成礼家讨要吃的的行径。杨占喜知道和这样一位在本地很受拥戴的人不能单一的武力解决。于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叫部队原地待命。然后他骑马飞一般的回沽源县和黄彦生商量下一步的动向。

当黄彦生听完杨占喜的报告。黄彦生在心中掂量这霍成礼的分量。这样的一个地方武装,他不是土匪。自己是不能让机枪手榴弹和他说话的。可和解,现在他收容了土匪朱金宝。这明显他是站在土匪一边的。黄彦生思虑再三,他决定让杨占喜带上自己的书信亲自去和霍成礼见个面。他清楚自个的部队现在还没有时间去收拾那一拨拨地方上的土匪。

杨占喜带着黄彦生的书信和部队在一天之后驻扎在了扎拉营子的村口。霍成礼见杨占喜将部队扎在了自己的村口。他看着杨占喜的部署与装备心里也着实打鼓。看架势自个这几杆枪根本不是八路军的对手。可如果现在把朱金宝交出去,很显然自个是干不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的。也就在霍成礼一筹莫展之时杨占喜带着黄彦生的亲笔信在霍成礼乡丁的押解下来到霍成礼的面前。

霍成礼一见杨占喜是只身一人只带了一个警卫,霍成礼示意押解他们的乡丁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大模大样地道:“你在八路军是什么职务,有权利来和我说话吗?”杨占喜呵呵笑道:“自我介绍,我是八路军独立团团长黄彦生属下二营营长杨占喜。他是我的警卫。”霍成礼假意吃惊地道:“呃,是杨营长。说吧你们来我这里是什么事?”杨占喜见霍成礼一付自高自大的样子道:“霍大当家的也真是四海五湖的朋友都会过,所以我这样的草芥一样的人你是记不得了。我曾经在霍大当家的这里带着弟兄吃过好几次饭食。滴水之恩我杨占喜没齿难忘。”霍成礼听杨占喜如此说再次看了看杨占喜道:“嗷,想起来了。前年你还来过。不过那个时候杨营长可没现在这么威武。那个时候杨营长只带了十几把弟兄。霍某人那个时候招待不周,慢待了杨营长让杨营长见笑了。”杨占喜道:“霍大当家的,赡济四方。不管是黑的白的您都一视同仁。所以我们团长对您也是刮目相看。这是我们团长的亲笔信,望霍大当家的能过目扫上两眼,然后你我说话也不为迟晚。”说着杨占喜把黄彦生的亲笔信双手递给了霍成礼。

霍成礼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霍成礼霍大当家的亲鉴:

霍大当家的声闻海内,侠义之声播于四野。前几年日本侵略时期,霍大当家的仅凭几十个乡丁就敢冒死劫了日本人的物资,令北方国人为之都暗挑大指赞叹。霍大当家的真我中华民国国人的骄傲也。如果我猜的不错,霍大当家的现在乡丁手中的三八大盖应不少于十七杆之多。你劫日本人物资给养缴获三八大盖六杆。你翻山越岭夜袭平安堡日本人小分队一下子就得了三八大盖十一杆。这都是霍大当家的今生的骄傲同时也是国人的骄傲。时下日本人也被我们中国人齐心协力地赶跑了。按理说我们中国人该过上安生的日子。可政局不稳,生灵涂炭!我想霍大当家的如果不是常出远门也很难把国民党与共产党的对与错看的十分清楚。身为八路军独立团团长黄彦生慰问霍大当家的身安。现在南方有个******轰轰烈烈地闹革命,已经解放大半个中国了。东北三省****的民主联合军已经把国民党军团打的落花流水。这些我想霍大当家的应该比我清楚。几乎每隔个三天五日就会有国民党军团从东北撤下来的残兵或是奔赤城投奔西北风肖斌而去。或是从你的眼皮子地下溜过去奔白马关回北平找傅作义的十三军嫡系部队去了。

你的结义兄弟赵宗凯本是土匪出身,这些年多行不义我想霍大当家的也必知其事。但即为结义,霍大当家的出师问责也在情理当中。不过我黄彦生用八路军团长的人格担保赵宗凯确实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攻打沽源县,赵宗凯玩忽职守拚命抵抗。后来我们夜袭把赵宗凯抓了俘虏,赵宗凯也答应投降我们八路军。是他的手下鲁铁头打黑枪打死了赵宗凯。事情始末霍大当家的严审鲁铁头一问便知。

霍大当家的乃北方豪杰。以霍大当家的习性我想也不想和抢男霸女的土匪有任何瓜葛。只是时下维艰安于自保才不得不干此等有辱霍大当家自身声誉的事。朱宝金、鲁铁头的为人霍大当家的应当比我们清楚。我们的目的不是清剿土匪。现在与国民党的战斗才是要紧不过之事。至于那几车粮食就送给霍大当家的了。我们只图以后从贵地经过时,霍大当家的能做个开明绅士。给我们行个方便,黄彦生不胜感谢。

八路军独立团团长黄彦生

霍成礼看完信后看了看杨占喜道:“杨营长,你们八路军的意思就是要我以后给你们个面子。以后有你们的物资路过我这我别打你们的主意对吗?这个你放心,我霍成礼方圆五百里之内,甚至在小兴安岭都有我的产业。你们的那些物资我还真没看上眼。至于你们提到的那几车粮食,待会我也叫人给你们送过去。不过朱金宝这些人你们是不能带走的。我霍成礼给你们面子,你们也得给我霍成礼一个活法。”杨占喜道:“这个请霍大当家的放心,我们团长在我来之前都和我交代了。只要霍大当家答应了我们的恳求。我们对霍大当家一定另眼相看。”霍成礼一见杨占喜这明显是在给自个铺台阶下,这心中的欢喜之情露与言表。他强烈要求杨占喜吃过饭再走,可杨占喜以军务在身为名推脱了。

霍成礼起身送杨占喜出门。可他和杨占喜刚到了自己二进房子的门口,便见住在此进房子的鲁铁头和朱宝金他们手里掐着盒子枪站在那里拦住了去路。霍成礼道:“你们想干啥?让开!”这时朱宝金道:“叔,咱不能让他走。他这一来,他把咱们的虚实都打探清楚了。他回去要再一打总攻,我们就全都得完蛋。”霍成礼道:“这个朱宝金你可放心。我霍成礼在道上讲个义字,我相信他们八路军也是穷苦人的队伍,他们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义字的事来。”这时鲁铁头往前一近身用转轮盒子顶住杨占喜的脑门子道:“土八路,老子今个就给我们赵宗凯营长报仇。你们他妈要不来,我们几个都是连级干部。可你们******一来,老子又摇身成土匪了。这时杨占喜的贴身警卫也就是通讯兵白春成也嗖地从腰中拽出转轮盒子枪一下顶在了鲁铁头的脑袋上。鲁铁头道:“霍叔,不能放了他们。”此时杨占喜倒很冷静对霍成礼道:“霍大当家的,他就是打死赵宗凯的真凶。我虽不认的他,但我们全体八路军都知道打死赵宗凯的是个秃子,俘虏说他叫鲁铁头对不对?”此时霍成礼似乎明白了赵宗凯的真正死因。他喝道:“你们把枪都放下,放下。”霍成礼以为凭他的资格一喊鲁铁头他们就得乖乖的把枪放下。可鲁铁头他们是什么人?是土匪。因此在霍成礼喊出放下之后,朱宝金的弟兄蚂蚱须往前一抢用枪顶住霍成礼的腰座子道:“霍成礼,好说的叫你一声叔,霍大当家的。说不着你算个屁呀!兄弟们把他们的枪给下了。”这时杨占喜的警卫白春成一看境况不好。他在一枪搂死鲁铁头的同时,他飞起一脚正踢在鲁铁头拿枪的手腕上。鲁铁头临死他虽然搂动了扳机。但他‘铛的’一枪子弹却飞到了天上。朱宝金做梦也没想到白春成会在这麽短的距离开枪,他更没想到白春成有如此的身手。白春成手疾眼快,他转过手腕一枪打在朱宝金脑袋上的同时,右脚抬起一脚正蹬在蚂蚱须的下颏上。蚂蚱须玩命的搂动了扳机。随着蚂蚱须的枪响,霍成礼啊地一声捂着后腰坐了下去。此时的高跷腿还有二进院子里的土匪都吓傻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杨占喜搂动了转轮盒子。高跷腿往后一抻腿也倒下去了。这时院里的土匪都奓了窝了。他们摸枪的摸枪,上墙的上墙。看的出他们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这时霍成礼咬着牙喊了一声:“霍强,带上弟兄收拾了这帮****的。”紧接着从里面五进六进房屋里便跑出了早听见了枪声的霍成礼家的乡丁。霍强见到自家叔霍成礼成这个样子,再看看地下躺着的土匪朱金宝、蚂蚱须他们。他大骂:“土八路,****你姥姥。”说着他把手中的三八大盖顺过来瞄准了杨占喜的脑袋。紧接着霍强的手下乡丁也把枪顺过来将枪口对准在杨占喜和白春成的脑袋上。这时霍成礼咬着牙道:“霍强,不是他们。是朱宝金他们这帮****的打伤了我。你快带人封锁了村子,别叫这帮****的跑喽。”霍强一听回身道:“老少爷们们,这帮****的伤了咱大当家的。把前后进院子都堵上,别让这帮****的跑喽。”说着早有霍成礼的乡丁往东的往西的跑做一团,准备着全歼朱宝金手下所有的土匪。

这时杨占喜对白春成道:“春成,你快出村告诉一连连长崔志龙,把弟兄带进村子。记住千万不能让这帮土匪跑了。”白春成听了杨占喜的话急急忙忙地出村去了。

再说霍成礼霍大当家的,此时腿股上出的血已经流满了裤腿。他自个用裤袋条子攒劲勒了勒伤口然后咬着牙扶着门洞的墙站起来道:“杨营长,我霍成礼好赖不分让你见笑了。”杨占喜道:“霍大当家的,我已经叫我的兵进来了,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我一定给霍当家的出气。”这时二进院子里都乱成粥了。有从三进后墙爬上房霍家的乡丁把控了制高点开始对院中的土匪扫射。也有跳墙逃跑的土匪在一进院子里及村民家里抓了女人或乡民做挡箭牌使的。但见:

三八大盖日本留,子弹嗖嗖找人头。

土匪墙头搏死命,杂耍枪支往死搂。

啪啪响,嗖嗖嗖,子弹出膛青烟有。

但恨对方不快死,复把头探枪机搂。

这时不知是哪个土匪将一颗手榴弹给扔到房上。随着咣地一声巨响,霍成礼的二进房子便被炸塌了两间。霍成礼咬着牙不肯退出战斗场地。此时有赤脚医生过来给霍成礼包扎伤口。霍成礼一摆手示意待打完了仗再说。

再说二营营付一连长崔志龙从杨占喜一走,他就在驻地等待着营长杨占喜的归来。可眼见得到了晌午的光景,可营长杨占喜还是没有归来的踪影。这回崔志龙可坐不住了。他刚要命令战士做好攻坚的准备,这时扎拉营子村里传来了枪声。

这回崔志龙真的坐不住了。他命令马队准备在前冲锋步兵在后响应。然后一鼓作气拿下扎拉营子村。

崔志龙的马队刚冲锋到村口,便见通讯员白春成出来传达杨占喜的命令。崔志龙听了他扬手,三十人的马队在前一个步兵连在后。还有霍成礼家的乡丁此时也放下抵抗崔志龙的枪支随着崔志龙、白春成回村去打土匪了。

有了崔志龙的前后夹击,战斗很快便结束了。霍成礼看着杨占喜带来的八路军又退到村子外面。他趴在炕上抖着手给黄彦生团长写了回信。

霍成礼叩拜黄彦生团长虎威:

草民荒野不识人生大术,结党营私皆为世间庸丑。霍某不才自认一生多于侠义,豪情播于四野。然学时浅薄,难免为强梁所累。曩者,赵宗凯者吾虽与其为结义兄弟,实如团长所言实为安于自保也。时下,朱宝金等来投。称赵宗凯被团长虎威草泯。受死之日尽多戮辱。霍成礼一时糊涂,冒犯团长属下精锐。自认为以自身之德信振臂一呼,立可筹百号乡丁与土匪沆瀣一气之后,可以夜郎之国妄自尊大矣。

南方革命,愚蠢之人并非不知。北地交兵,霍成礼亦时常打探。国人入于水火,父子兄弟肝肠寸断。天下离心,本是一巷际遭恩怨情仇。然此乃国事非霍某草野之人所能改更,徒望洋喟叹耳。

杨营长信托泰斗,只身相见诚信诚心之态霍成礼一见便知。可恨朱金宝、鲁铁头、蚂蚱须、高跷腿等人置我与不义之地。还以土匪之性伤吾及腰股。细况不谈,团长一问杨营长便知端倪。

霍成礼对杨营长、白春成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以后有用霍成礼之处,团长只要付指尺便笺,霍成礼头破血流在所不辞。

扎拉营子草民霍成礼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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