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武独尊看妙桑真人打了一招,棠醉却还能站起,对于棠醉大感好奇,对着台下的棠醉冷冷说道:“小子,你说,有何不可!”
棠醉只觉得胸骨仿佛都要碎裂一般,他压下了自己胸口的伤痛,望着妙桑真人缓缓的说道:“我和青楚芳心暗许之人铁洪忠乃是莫逆之交,虽然铁兄身死道消,但是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青楚师姐。本来把铁兄的尸首和征战堂押送的药草送到,我就该走的,只是小子想留下来,好好修炼一番。今日既发生这等事情,小子我也不想留下了!只求掌门给一个公正,别强青楚所难。”
棠醉自己都不信自己能说出如此之话,他确实太冲动了,可惜他棠醉绝不后悔!即使自己死在此地,他也绝不后悔!
棠醉刚刚说完,台上的一个金丹期老怪就向唯武独尊大致说了一番,棠醉帮忙押送灵兰蓿草和铁洪忠尸首的事情。
唯武独尊本就是性情中人,好生打量了一番棠醉。他在世俗界走动的长久了,也感叹棠醉的江湖气魄。一个承诺而已,他如今就能有勇气站出来,若换做自己,又能不能做到呢?
唯武独尊淡淡的说道:“哎,今日本是收徒大典。此番被你们闹得如此!罢了,等青楚与徐宁儿二人结成金丹后,再定夺因缘吧,如今暂且不说了。”
当下又望了望棠醉说道:“小子,你叫什么。”
棠醉不卑不亢的说道:“棠醉。”
唯武独尊接着说道:“你可要想好,入了我征战堂,可是难能可贵的了事情,你确定决意离去?”
棠醉既然已经将话说了出口,便只有出走这一条路了,当下点了点头。
唯武独尊看着棠醉,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声:“好!”纵身一跃,来到了棠醉身边,面对着棠醉说道:“你既然说出了口,也是一条好汉子。我征战堂修真一脉,自古承袭千年,倒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观你似乎修炼过世俗界的拳脚功夫,这样吧,你接我三招。本座不使用灵力,你若能活下来,我就放你离开!”
棠醉没有言语,后跃到一处空地。直接摊开手掌,虎步稳扎,摆好迎敌手段。皆用的是世俗界的武功。棠醉此刻拿出一坛烈酒,豪饮而尽,身体瞬间温热了起来,血气方刚,毫无俱意。
一战决生死,况且对方还是传说中元婴期的老怪物。灵动斗元婴,说出去都没有人敢相信。
唯武独尊也不聒噪,龙行而起,右掌横起直取棠醉面门。棠醉侧身双拳接着唯武独尊的右掌,堪堪躲过,拳风所到之处,衣裳被震动的猎猎作响,用尽全力的抵挡着唯武独尊的进攻。
唯武独尊暗暗称奇,想不到眼前的小子竟有如此身法。他右掌刚落空,唯武独尊立刻左手握拳,袭向棠醉小腹。
棠醉变拳为指,并指落在唯武独尊左拳手背上,用的是寸劲,把唯武独尊的左拳按到另外一处落空,自己的身体到了唯武独尊背后,转身提起腿,对着唯武独尊一记横扫。
唯武独尊感应到背后横扫的劲力,弯腰来了一招“苏秦背剑”躲了过去,回首双拳紧握轰向棠醉胸口,此番变故,端的是角度奇异,棠醉躲无可躲,便也紧握双拳,抱守虎步,用双拳对双拳,接了下唯武独尊的攻击。
但见双拳碰撞,唯武独尊纹丝不动,而棠醉应声口吐鲜血,双手一阵骨裂之声。被震的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但并未倒地!
又吐了一大口血,双手一阵剧痛,面上青筋暴露,咬着牙让自己站稳,接着双手慢慢垂下,手骨已经碎裂了!
唯武独尊暗暗称奇,这小子的世俗武功当真不俗!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的一合之威力,在武林中也少有敌手,观其年岁也只是十五六岁,居然有如此功夫。
他暗怪自己下手太过狠辣,当下走到棠醉身边,手掌汇集着金色浓郁灵力,握住棠醉的双手,慢慢往棠醉的手掌中输送着自己的灵力,恢复着棠醉骨裂的双手。
修真者修为到达金丹期以后,只要不是大道暗伤,生白骨、长肉身,都是简单可行之事。除非伤及本源,一如断臂才会难以长出。
如今唯武独尊是为了修复好棠醉之手,不想让其双手残废,以他元婴期的实力,只是为他恢复双手,倒不是难事,顿时也对棠醉心生爱才之意。
只片刻功夫,棠醉双手便已恢复如初了,就连他刚刚受到妙桑真人的攻击留下的暗伤,也被唯武独尊治疗了一番。
唯武独尊放下棠醉的双手,直看着他的双眼说道:“小子,功夫不错!你可以走了,但是我再问你一遍,想不想留在我征战堂,如果想,刚刚发生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棠醉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得罪了妙桑真人,留下只有被日后清算祸害。况且已经说了要走,他又如何留的下来?
武独尊看他摇了摇头,猜到他顾及刚刚得罪了妙桑真人,怕日后报复,叹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道:“小子,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留下来,你可以做本座的弟子!你的赤练火脉,可是十分难得!早知道我已经许多年没收徒了,筑基期都未必入本座之眼!”
台上的妙桑真人眉毛一跳,郁闷道掌门居然要收这小子为徒,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异种火灵脉——赤练火脉!
看来自己日后想痛下杀手,也多半有些棘手了。游仟燃对棠醉很有好感,此等便是人间的好男儿,敢作敢当,无畏生死!自己也想收这棠醉为徒了。
台下跪拜的弟子大多一阵暗骂,能被掌门收徒,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而棠醉只不过是小小的灵动期罢了。
棠醉苦笑不止,他着实动心了。可惜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当下跪在唯武独尊面前说道:“谢谢掌门看得起小子,可惜,小子脾气执拗。说了就是做了,小子有自己的道,顺心而为。不能入征战堂了,但是掌门的心意,小子终生难忘!”说罢长跪不起。
唯武独尊望了一眼天空,有些阴郁,怕是不多时要有雨落下。他叹了一声:“好一个顺心而为!”扶起来了棠醉,只说了一句:“走吧!小子!”便一跃而起回到台上,不再言语。
棠醉望了一眼人群中的青楚,青楚也看了一眼棠醉。二人都感叹世事无常,青楚更是佩服棠醉的勇气和执着。
棠醉孤身一人走出征战堂广场,身后的人群依旧在跪拜,台上的妙桑也不在谈论此事,按照预定流程,继续进行着收徒大典。青楚之事,一揭而过。
天涯虽远,人在江湖,往何处去?棠醉只有顺心而为,不多时便走出了征战堂中。
自己第一次踏入修真门派,本想着加入好方便好好修炼,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结局。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