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主似乎感受到晏琅颇为难受的情感:“侄子,以后你就在我南宫府上住吧,有我在,以后你也好在这上元落脚。”
晏琅俯身捡起了信,揣在了怀里:“多谢叔父了,以后就只好叨扰叔父,麻烦叔父了。”
晏琅这态度对这自己倒是有礼有章的,也感到十分满意,对这个才见一面的侄子多有些看法。
“嗯,我正好也谈完事,侄子你随我回府吧,天色已晚,先休息吧。”
“叔父体谅,那侄子就先开路了。”
晏琅也不知道说啥,自己的嘴就碰出了这一句。
“那好,哈哈哈,晏恩人气宇非凡,连儿子也是如此威风堂堂。看来侄子精通武功啊。比你爹倒是多了些武力。”
南宫文似乎从晏琅散发出来的气势中就看出了,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商人就是商人。
其实晏军宁武功更是非凡,至少晏琅还比不上,但是晏琅气势可比他爹年轻时更锋利,所以才有此说法。
“叔父,晚辈也只是会一点罢了,我手下有几人会武功,他们从小练武。”
“哦?还有精通武艺的人,这可不多,这样,他们也随你一起吧,最近城内出了个盗贼,我南宫府也有几件重宝。”
南宫府有些笑道。说实话,从小练武南宫府不是没有,也不是招不到,不过也只是找个借口顺便收留他们罢了。
晏琅也知道叔父的心思,谢了谢:“叔父有理。”
两人便出了房门,踏着木板从楼梯走了下去。
“那年轻男子是哪位?怎么与南宫家主走一起啊?”
“对啊对啊?他是谁啊?你们谁知道?”
“这。。这不是才上去的那人吗?竟然找上了南宫文家主?”
细微的声音从大厅中散出来,晏琅耳力非凡,自小习武,而且武智极高。这点声音自然入耳。
南宫文自然也有些耳聪,甩着大家风范道:“几位在寒芷楼光临,本人感谢了,这是我侄子,晏琅,各位以后可多多招呼了。”
南宫文身份不凡,今日又当着众人的面介绍晏琅的身份,这可是对晏琅的一种莫名的信任与看好。
虽然在场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家,可也不是什么草野之人,身份也是小有名气,来这里欣赏艺技。
“南宫家主说笑了,我等以后必定会多多招待晏公子的。”
“是啊,是啊,有南宫家主的放言,我等皆都知晓了。”
其中有两人首当其冲地说道,多多打量了晏琅两眼,似乎有些奇怪的神色出现。
南宫文可是自从开府以来就没有有血缘关系之人出现,几乎大多拜访的人都是商人还有与赵氏夫人有关的官人。
对比其他人也都随后起身站了起来,各自说了句开头话。
晏琅也都一一回应,对扫视着的这些人都记住了面孔。
可其中坐落在一个角落的带着布帕遮住了口鼻,头上带着灰色帽子的男子吸引住了晏琅的目光。
他腰配一只短剑,短剑上有一种奇怪的花纹,就连读过医书的晏琅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人似乎极为怪异,似乎对周围完全屏蔽,而且也没有人去靠近他。
这人,似乎极为熟悉,一种相识的感觉从那男子身上传来。
晏琅对自己说道:很熟悉,我绝对见过他,可是,在哪呢?
似乎南宫文也只是略微介绍一下,便又出了楼,晏琅也只好跟了上去。
待晏琅出去,那蒙脸男子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葫芦,开了瓶子喝了起来。
空气中略有酒香散漫,有些清淡,却又掺着桃花香。
那瓶子上竟然刻着“元”字。
要是晏琅回头看到这葫芦,一定会想到某些事情。
元华和元溢也紧随其后。
南宫文毕竟是上元的布商一把手,而且夫人又是知县的亲妹妹,自然低得上是上元的大府邸了,这也是刚才那么多人起身相迎的重要原因。
自然马车少不了,直见一辆不大的紫帘马车早就在不远处。
还有一个小厮在旁边等待着,等南宫家主近来些后便拉了帘子让南宫家主上了车。
南宫文似乎是真的胖,看着不胖,实则是真胖,让那小厮费了好大力气,涨红了些脸才上去。
晏琅可不想与南宫叔做一起,毕竟自己内心还有有些孤僻,冷淡,当然,这是相对于不大熟悉的人来说。
就这样,三人随着马车来到了南宫府,那看守的机灵小厮早已经不在了。只有刚才那俩大个还站在那。
“见过老爷。”那俩人持手俯身道,然后开了大门。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红色的大门就这样被俩大男人推开了。
现在已经是亥时过半了,夜也已经入深了,院中并无人。
穿过了前院,到了中间的中院以后往左走。
“侄子你暂且住左处四号院子吧,右处是下人们住的,后院,明天我会叫人带侄子你熟悉的。”
南宫家主似乎也疲惫了,说了之后便带着刚才赶马的小厮向后院走去。
后院,自然就是夫人的住所还有一些祠堂,书房,账房所在的地方了,重要性当然重要。
明天的“熟悉”肯定需要的。
可是,现在,晏琅需要的是吃的,我们三。
都饿了!
不需要吩咐,元华,元溢俩人找了两黑衣,便寻找了膳房,找吃的去了。
晏琅则一个人在房间内,独自思索着。
夜,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妖媚,对于晏琅来说: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因为,在信中,爹的那隐藏深处的淡淡的期望与关怀。
月亮悬在晏琅头上,晏琅一个人坐在楼顶上,抚摸着身前的黑色长剑。
显得这么孤独。
此剑自他十六岁时,爹交与他的,时时刻刻都带着。
剑上刻有一些纹路,剑柄与剑身处刻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字符,似乎不是明文。
倒像是其他族的文字。
“爹,孩儿都懂,孩儿定不负爹娘的期望。”
晏琅下定了决心,眼神炯炯,紧闭嘴唇。
不到一会儿,两道身影从房屋闪来,看着熟悉的样子,指定是元督,元福俩人了。
两人都拿了些糕点,干果。
“没有被发现吧。”
元华拍了拍胸口:“少镖头,你放心,我们的碎息步可是大人和您亲自所教,您不必担心。”
晏琅摇摇头,对元华有些无语了。
似乎元溢知道晏琅所问:“少镖头,这南宫府防卫可以说很强,比起晏府还有有过之。”
晏琅点点头:“还是元溢你懂,明天开始,你两摸清楚整个上元城的所有消息。”
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主,所有,是多少?”
元溢提着胆子问道。
“元溢,你现在速速回滁州,打听下我爹娘的消息。元华你调查百姓摆门子的热点消息,特别是江湖的消息。”
两人楞了楞,少主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整这些事。
不过少主毕竟是少主,地位在这里摆着,就算两人心存疑虑,也不好多说。
“遵。”
两人便退下了,只留晏琅一个人。
子时过会,晏琅终于吃完了他俩带来的吃的,便翻身回屋休息了。
可这时,却正好有一个带帽男子从一屋旁的草树中探出头,透出的眼睛看了看晏琅离时的方向,便又离去了。
晏琅完全不知情,从始至终都未曾发现这隐匿之人。
而这人,正是那寒芷楼的蒙面男子。
天始终会亮,没天都是如此。这个明媚的早辰就已经开始了晏琅真正的生活,他,要活出一个不同于以前的自己,带领着兄弟们,踏上征途。寻找爹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