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早朝王公子自己请愿去文州赈灾。”花落一早闯进了谢楚之的房间。
“原来是他请命去了文州啊,今年文州大雨,淹了不少房屋。对了,说说现在文州的情况吧。”谢楚之坐在软榻上,由于不用出门,她穿着轻薄舒适的天蚕丝做的衣袍,桌子上是小厨房刚刚送来消暑的绿豆糕。
“小姐,文州今年的灾情比预料的更严重,庄稼都被淹了,整个城都被雨水浸泡了,文州又四面环山,雨水导致了山体滑坡,死伤无数。现在最怕的就是人们染上瘟疫。原本朝廷的确是做了预备,但分发下去赈灾的灾银不知为何消失了,最后真正用于民生的寥寥无几。圣上却整天沉迷于玩乐,对于此事是不管不问。所以拖延至今文州的灾情都没有缓解。要不是当今宰相大人看不过去了,才让王公子前去的。”叶落在花落后面走进谢楚之的房间。比起花落,叶落就要更稳重些。
“墨香,服侍我更衣。”谢楚之坐不住了,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是,小姐。”站在一旁的墨香转身去取谢楚之的衣服。
“对了,拿男装。”谢楚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方便行动。”
“知道了,小姐。”原本拿着罗裙的墨香手停顿了一下,放下罗裙。走向谢楚之的书桌,扭动了桌上的一直毛笔,一件暗室显现了出来。墨香走进暗室拿出一套纯白丝绸做的男士外袍。这间暗室是谢楚之为长生门准备的。长生门便是谢楚之最早建立的自己的势力。而隐藏长生门势力也是谢楚之建立风雪阁的原因,毕竟长生门名气极大,即便是世家和皇室也极其忌惮,在江湖之中,长生门更是数一数二的神秘势力,毕竟世人只知长生门门主名雪,江湖人尊称其为雪公子。而谢楚之如今放弃长生门则是因为谢楚之想要对王氏和谢氏这几年所作出的奇怪举动进行深入的调查。在这些年中,王安作为王氏家主贵为宰相,谢庭谢氏家主则是太子太傅,两人要实权有实权,要名利,有名利,但无论皇室做了多少无利于民甚至有害于民的事情,王氏和谢氏却从不插手,仿佛在酝酿一件大事。但仅是因为这样就要暴露长生门就太不划算了,毕竟就算王氏,谢氏两大世家再不着调,也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自乱阵脚。谢楚之不敢轻易动长生门,怕走漏风声,到真正需要长生门时被防了一手就得不偿失了。
穿上男装的谢楚之带着花落叶落躲开谢府隐卫,翻墙而出。墨香因为武功一般只能替谢楚之守在院子里防止谢楚之出走的消息走漏风声。
王氏府邸里,王锦言站在王安,也就是当今宰相面前,面色微怒。“说好我向皇帝请愿救灾你就让我去找谢楚之那丫头解释清楚的,没想到,当朝宰相竟然欺骗子民。”
王安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如今最负盛名温文尔雅的才子竟然顶撞父亲。”
“你!”王锦言气急,却拿自己的父亲无可奈何。
“如今皇室不作为,黎明百姓天天遭受着痛苦。就说这次涝灾,明明提前做好了预案,但却因为无人监管,皇上也不过问,赈灾的银两全被哪些狼心狗肺的贪官搜刮了去。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作为王氏嫡子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把该做的做了,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王安正经起来“来人,给公子收拾行李,明天出发。”说完,王安便离开书房去了曹氏,也就是王锦言的母亲,如今的当家夫人房中。在王家家训中,家主只许有一位夫人,不可有妾。避免家族之间因嫡庶产生纠纷。但也仅限于家主,毕竟家族子嗣也是很重要的。
王安走后,王锦言一个人站在书房中,思考着要不要今晚瞒着父亲做一些事情。明明很想将真相告诉谢楚之,却碍于从小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教导,王锦言做出了选择。
城门外,一位身着纯白锦衣,带着银色半脸面具的公子出现在了人群中。这位公子手执骨扇,看似悠闲,浑身上下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身后跟着两位面容清秀的婢女,低着头。
“喂喂喂,都跟你们说过了,难民不得进城。”守城士兵满脸不屑看着一个请求他的女孩。这个女孩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由于逃难,衣衫破烂,蓬头垢面。
“大人,求你了,家母病了,急需大夫医治,让我们进去吧。这是一两银子,如果你放我们进去必有厚谢。”女孩看似孱弱,说话却井井有条。
“就一两银子,你打发狗呢,拿不出十两银子你是不可能进城的。”守城士兵一把将女孩推开,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大人,我们从文州赶来,银子大多充了路费,还要留一些给家母治病,能拿出的也就这么多了,你通融通融吧。”女孩看士兵毫无反应,有些着急了。
“滚,别来烦我,小心把我传染上瘟疫。”守城士兵闻言就要转身离开。
“家母只是偶感风寒,并非流感。”女孩拽住士兵的衣角,请求其留下。泪水从女孩眼角流下,低落在地上。
“滚”守城士兵一脚将女孩踹开,还朝着女孩倒地的方向吐了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