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唐一脸惊讶,吃惊的问道:“你弟弟?”
李君羡默默的点下头,脸上表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便在此刻,贾大唐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奇异的响声。
贾大唐定了定神,瞪大了瞳孔,四下打量着:“谁?是谁在说话?”贾大唐转过头来盯着李君羡。
却见那李君羡心里像隔着一堵墙,目光空洞,目光余处,盯着一位腿脚不便的长者。
贾大唐缓缓走向前,顺着李君羡的目光,看见了那表情淡然的长者。
“大哥,大哥!”几声下去,仍不见李君羡反应。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贾大唐撒开了打在李君羡肩上的手掌,暗自想道。
“他,他是我,我们的救命恩人!”李君羡话语间仍掺杂着些许激动,些许感恩。
闻得此言,贾大唐更是一头雾水,连连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情况?”贾大唐看着这隔桌而望的二人,心中不免感慨万千:“是什么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反目成仇,又是什么让他们天涯相隔,终成陌路人?二人的恩怨情仇为何又将媚娘牵连其中...”他想弄清答案,便走上前去,对着那长者说道:“敢问长者,您究竟是何人?”
只见那长者,缓缓睁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公子,可是问我?”
“你明知故问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故弄玄虚。”贾大唐暗自叫骂,但脸上依然波澜不惊,表情淡然,礼貌的说道:“长者过谦了,在下说的就是你。”
那长者不是旁人,正是老赵。
这个老赵,说来也怪,整个虎头岭没人不敬重他,就连那蒙面男子李彪都敬他三分。究其原因,都说老赵曾经救过李彪,而李彪又是个念旧情的人儿,便对他有些敬畏,虽说是敬畏,倒不如说,敬重。
素日里,在虎头岭的岭尖,其余的小厮们,在李彪的带领下认真操练,而那老赵俨然敬重的老大爷,对操练之事漠不关心,只顾持笔大挥,自娱自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久以来,李彪的手下,也开始抱怨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老赵他为什么不用进行这操蛋的操练!”
“可不是嘛,就仗着他比哥几个年长几岁,就在这倚老卖老,这可有点说不下去!”
“喂,我说,你小点声!老大明显向着老赵的嘛,你难道还看你出来!”
“去他娘的公平公正,老大都是在虎着我们玩的,老大素日里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让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事实呢,还是有所偏向!”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老赵虽说不掺和咱们训练的事儿,但他教俺们读书识字,更让俺们懂的义字当先啊!”
小厮们默不作声,纷纷低下头,一脸羞愧。
这个老不正经儿的家伙,整日里没个正形,拖着一条疲惫不堪的残腿,在虎头岭溜达,逗逗这个,挑唆挑唆那个,大家倒也觉得很是欢快。
大伙兴致浓浓,看着老赵拖着老残腿,便纷纷怂恿着这老汉,讲讲这腿的故事儿。
可老赵眼一眯,脸一绷说道:“这条残腿,有什么好讲的啊!要看不耐看,要用不中用,你看你们的一字长蛇阵搞的多好,还不如惦记惦记这个阵型呢。”那老赵话音刚落,眼睛一撇,故意说道:“老大来啦,老大来了,快!”
一阵慌乱,那小厮们纷纷站好位置,等待着李彪的到来。
“咚,咚,咚...”
小厮们一个一个紧张兮兮,不敢声张,动也不敢动,只得眼珠子溜溜打转,默默地等待着。
“噗嗤,噗嗤...”老赵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这老小子,竟敢欺骗俺们,看俺不把你的另一条腿打折,让你在拿俺们开涮...”一个小厮兴冲冲的跑到老赵前面质问道。
“哈哈哈哈...”老赵笑的如此灿烂,宛如天真地孩子一般。眼瞅着小厮勒紧了他的衣领,他连忙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孩子干嘛这么认真啊。”
“开玩笑,你这老小子,整日里没个正型,是得好好修理修理你了!”
“别,别啊。”老赵缩进了脖子,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头儿来了,这会子是真来了!”
“休的骗俺,俺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就算头儿真来了,俺也不怕...”
“你当真不怕?”老赵努力使着眼色,眼神之中,透露这什么。
“你这老赵,平日里眼神不好也就罢了,啥时候又添了个眼病挤乎啥啊!”
那老赵,疯狂的摇头,可那小厮却,识不得好赖话,完全不理会老赵。
那老赵一脸无奈,也不再多言。
“你这是在干啥?”声音从那小厮身后飘过。
“废话,你看不到的嘛,这老小子老捉弄俺们,俺也要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俺们的厉害。”
“哦,是么?你不怕头儿啊?”
“嗯...不怕,不怕。”那小厮壮着胆子说道。
......
这声音很是熟悉,这小厮越想越不对劲,猛然一回头,看见头儿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跟前,他一时间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继而转眼一看他而周遭的看戏的兄弟,早就列好队列,一个一个精神饱满,此刻的他更不知所措,举手投足间慌乱感十足。
“头儿,不,不是,老大,我刚才是逗老赵呢,您别往心里去!”那小厮点头哈腰,连连说道。
“哈哈哈哈,看样子你还是怕我的!”那蒙面男子李彪笑着说道。
听的此言,那小厮更是连连道歉:“说的就是,俺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对您啊,那叫一个尊重。”
“好了,好了。归队,训练吧。”李彪说道。
后来他们才知道,依着李彪的脾气,别说笑滋滋儿的,那小厮的屁股早就开花了,是老赵为那小厮求了情。这李彪在整个虎头岭,也就给老赵这样大的面子。
此后,他们深知老赵与李彪的关系,也知道老赵的为人。
“我啊,闲人一个,在这虎头岭,兄弟们看的起我,看门打杂的活儿都归我。”老赵说话间,拖着自己那条残废的腿溜达着,他边走边说:“你看我这腿,是废了,那还算得上什么高人!”
老赵是个极聪明的人,话里话外,尽显才能。
而那李君羡看着老赵拖着那残腿,热泪盈眶,一幅幅画面浮现在眼前...
李君羡痛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