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就对李队说，“李队，王琳琳有问题！”
“坐下好好说。”李队神情一肃。
余光快步走到李队面前坐下，开始说，“今天我去调查王有为的男女关系问题，和昨天说得没什么分别，王有为在生前的近段时间同时包养了四个情人，其中两个没有怀孕的已经有一个月没和王有为联系了，好像王有为有和她们断绝关系的意思，而王有为此人和情人分手的惯用手段就是先晾上一段时间然后以一百万的分手费解决，这在情人市场算是比较低价的了。而这两个情人本来也就是等着王有为给分手费了，连新的金主都找好了，而且两人在王有为的死亡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基本可以排除这两个人的怀疑，”一串话说完，余光咽了咽口水，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另外两个怀了孕的情人李多安和王琳琳，我分别去了王有为给两人安排的两个公寓里，李多安没什么问题，而我去王琳琳那边的时候发现她在知道我是警察的时候，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在她的公寓内发现有男子留夜的痕迹，我问过小区的保安，证实王琳琳和一年轻男子交往过密，在王有为死后尤为如此。”余光肃了肃神情，“李队，我怀疑王琳琳怀的孩子不是王有为的。”
“你是说，王琳琳可能是因为事情败露，协同背地里交往的男子将王有为杀害？”李队用手扣了扣桌子，说道。
“是的，”余光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李队，我申请把王琳琳带到局里审问！”
“行，你去吧。”李队表示同意，又说，“赵前，你和余光一起去。”
审讯室外。
“小林，土壤成分分析怎么样了？”李队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对身边站着林文问道。
“报告李队，化验室那边现在只能初步判断土壤成分为碱性，具体成分需要等两天才能出来。”林文回答道。
“碱性？”李队挑眉，斜眼看了林文一下。
“是的，联安市地处南方，而南方土壤一般为酸性，初步判断排除是户外人无意带进来的，可能会是一个突破点。”林文回答，其实她还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不妄下断言。
“余光的汇报材料你看了没有？”李队没有再纠结这一方面，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看了。”
“对王琳琳你有什么看法，说说看。”李队说。
“王琳琳，联安市秋溪县达山村人，初中肄业，来到联安市县城打拼，先后做过服务员、陪酒女，洗白后投资服装行业，投资失败，遇到王有为，与之订立了情人关系。”林文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浓妆艳抹却难掩疲惫的女人，继续说道，“王琳琳在外交往的情人孙小阳是其同乡，二人联系一直未断过，在王琳琳做了王有为情妇之后仍然有联系，对王有为声称是家里表哥出来打工，王有为似乎没有怀疑，还给孙小阳找了一份做销售的工作。”
“嗯，我已经让余鱼去把孙小阳也带过来了。”李队说道。
“余警官，王老板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王琳琳手指绕了绕耳边的头发，风情万种地说道。
“九月二十五日这一天，你在哪里？”余光问。
“我说了啊，和小姐妹在外面逛街呀。”王琳琳无所谓地说道。
余光瞥了眼王琳琳硕大的肚子，似笑非笑。
“怎么了，孕妇就不能逛街了吗？”王琳琳冷冷地说。
这时的她一改之前见到警察的慌张，对这些问题回答的游刃有余，可能在警察离开之后想好了万全的对策，余光这样想。
余光嗤笑一声，继续问，“孙小阳这个人，认识吗？”说着，拿出了孙小阳的照片。
王琳琳扫了一眼，笑着说，“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帅哥啊，看着可真眼熟。”
余光严肃着脸，拍了下桌子，“别嬉皮笑脸的，老实说！”
“哦，那我再看看，”王琳琳又笑了下，“这人我是认识的，和我同乡，有次逛街的时候遇上了，求我帮忙，我就让王老板给他介绍了个工作，之后嘛，就没见过了。”
“那怎么我查到，你和王有为说得这人是你表哥呢！”
王琳琳绕了绕手指，看了眼自己昨天刚做的指甲，“警官，王老板那人多疑，我就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这也有问题？”
而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了一下。
“进来。”余光头也没回地说道。
王琳琳也跟着看了一眼，却看到门外被警察带过去的那个人——是小阳！
王琳琳有一瞬的呼吸急促，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两个警察在交流什么。
余光从刚刚过来的同事手里接过一打资料，复而返回到座位上，看着王琳琳有些恍惚的样子，心下得意。
“看看这些照片，”余光拿出一叠照片摊在桌面上，确保王琳琳可以看到照片上的主角，冷哼一声，“这叫不认识？”
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清晰地显示着一对男女之间超乎友人的关系，有在田野上的，也有在酒吧里的，还有在服装批发市场的。
“唉，这都被你们查出来了，初恋情人嘛，谁没有几个呀。”王琳琳在最初的慌乱后，马上镇定下来，又绕了绕头发，面色平静地说，只是眼底难掩愁绪。
余光将王琳琳的神色收于眼底，有开口问道，“那你知道孙小阳今天早上飞北泉市是为什么吗？”
“警官，你觉得我像是会关心前任的那种女人吗？”王琳琳掩嘴轻笑了一下。
“好好说话！”余光用手扣了扣桌子，“连前任的工作都包办了，真的只是前任吗？王琳琳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和孙小阳存在亲密关系的确实证据，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坦白，从轻发落的机会，你要是再这个态度，那也没必要谈下去了。”
余光说完，又看了眼王琳琳的肚子，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孙小阳那小子可没有你这样的骨气，他可是把什么都招了。”
“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王琳琳假笑着说。
“明不明白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余光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审讯室。
“李队，王琳琳满嘴谎言，绝对有问题！”余光敲开李队办公室的门，如是说。
“嗯，我看了你们的审讯笔录了，余鱼去问了她说的那几个小姐妹，诈了她们一下就都说了，王琳琳在王有为死亡当天根本没有去逛街，也就是说她没有不在场证明。”李队拧着眉头说。
“那孙小阳那边？”余光问。
“那小子也是个硬骨头，暂时撬不出话，再关他们两个小时，到时候你再去诈一下，看看能不能瞧出来什么。”李队拍了下椅子的扶手，继续说，“对了，孙小阳今天是在机场被逮到的，估计两个人是商量好了先逃了一个，另一个过段时间再走。”
余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琳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余光端坐着，扣了扣桌子，开声说道。
“警官，我能说的刚刚都已经说了啊。”王琳琳还是不肯认下，只是现在的她明显比之前要显得急躁。
“好，你没话说，孙小阳可是把什么都说了，比如，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警官，话可不能乱说！”王琳琳低垂了一下眼，急忙开口打断道。
“没问题你慌什么啊。”余光嗤笑一声，“你这可不是六个月大的肚子。”
“啊——”王琳琳突然掩着肚子尖叫起来，额头上也密密地布着细汗，她痛苦地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