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虽然对身边的桃花一贯漠然置之,但江唯这次总算可以倚着她姐姐的身份顺利来往南家,南邶的妈妈原莉又一直对她印象不错,她这会儿应该十分高兴。
无论是出于私人情感,还是利益纠葛。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促进南邶与江唯之间可能发生的合作,对江岩柏自己有什么好处?
“嗯,就这些。”江岩柏抬手撑了撑眉心,“不然你还想听什么?”
江客继续吃东西:“您是成心不打算放过我。”
故意拿舆论做借口,拖长她的婚期,迫使她短时间内无法脱离江家,江岩柏大概是利用了南家注重家门颜面的心思。
即便南邶对她的名誉满不在乎,也还是会考虑长辈们的意见,否则南家有的是继承人来替代南邶。
“知道的话,就别总在外面丢我们江家的人。”冯柔给江岩柏倒了杯白水,对江客又是一番训责,“你现在还没过门就这么多事,昨天舆论那么一闹,多少人背地里无端揣测南家暗箱操作。”
暗箱操作?
这罪名对南家这种有军方背景的家庭来讲可太大了。
是因她而起,还是因为这件事顺便催动了她的舆论?
假设季晓菲真与这件事有关,那么她在为谁做事?
现在怎么看都是江家坐收的渔翁之利。
“您说的对。”江客想了想,搁下筷子,随后拿餐巾拭去唇边的油渍,慢慢道,“不过,别管我在外面多丢江家的人,只要我一天是江家三小姐,您不也得替我兜着吗?”
“你还有理了?”
冯柔瞪她。
实在不明白江客是不是从来就不懂“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
“事实嘛。”江客撑着半边脸,斜看江岩柏,“我还好奇呢,我舆论缠身多年,您一直都不闻不问,这次您居然肯大展拳脚,帮我收拾那个放任了多年的烂摊子。”
“你也知道是烂摊子。”江岩柏冷哼,“当年自己闯多大祸,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无罪释放,你倒好,现在怪起你叔叔来了。”
对座的江匋招呼佣人倒了两杯香气浓郁的热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江客。
冯柔叹气,已经无法直视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女儿了。
江客毫不客气地接过,嗅了嗅茶水的雾气,笑容渐深:“那哪能,我感激您都来不及。”
江唯实在受不了江客这种对待长辈的无礼态度:“江客,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古里古怪的臭脾气?”
“我脾气怎么了?”
江客无辜地眨了眨大眼。
“好歹不说,你成年之前一直都是叔叔在照顾你,他对你不薄,你总这幅忘恩负义的样子摆脸色给谁看呢?”
“哟呵~”江客嗤笑不止,“大小姐这是准备和我清算旧账吗?那我可有得算了。”
“你……”
江唯语结。
————
留在江家一分一秒都是负累,江客打算连夜离开,回自己的出租屋去。既然江岩柏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她的来去他自然也管不着。
到了晚上十一点,江客穿戴好衣物,动了动受伤的腿。
皮肉伤事小,主要是扭伤,尽管她忍耐力强,不需要拄拐,但走路多少还是有些瘸。
客厅没人,江家人有自己的作息习惯,过了夜里十点半,都会自觉去休息,这也是江客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段离开的原因。
清净。
走出江宅大门,江客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吁叹着呼出。
“打车回去吧~”
江客自言自语道。
她的车从昨天起就躺尸在学校的停车场,难为她还得步行走出这片深远的小区。
走了没几步,就在这时,不远的对面忽然冲过来一条飞奔的狗影子,系在狗脖子上的蓝色丝带迎着逆风肆意飞扬。
江客定晴一瞧,眉眼弯起柔和的弧度。
南邶的大金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毛犬气喘吁吁地跑到江客面前,立起两只前脚,向江客撒娇。
江客揉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与它互动:“史蒂文,你主人也来了?”
史蒂文“汪汪”地叫两声,好似在回应她。
江客观望一眼四周,始终不见南邶常开的那辆路虎。
史蒂文咬着她的裤腿指引她往前方左边的拐角处走去。
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