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是我的个人自由吧？”
江客漫不经心地笑着，海蓝色的休闲套装衬的她皮肤极白，阳光斜入室内，恰好映在她深刻立体的半边脸上，朦胧中沾着些吊儿郎当的恣意。
牧羽没辩驳，目光移向她宽松舒适的衣着，由上至下，打量一番。
江客的审美与她的个性如出一辙，实在无法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三小姐今天不上课，是要出去？”
少顷后，他突兀地问了句其他的。
“嗯~”懒懒应了声，像是一个姿势保持累了，江客站起，低眸看一眼肃然危坐的牧羽，“牧公子，这问题超纲了吧？”
牧羽抿唇，也站起身，在江客家中踱了一圈，言近旨远：“江客，我们好歹一起长大，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这种拐弯抹角的个性。过去是，现在更是。”
最后一句咬字略重，江客不由眉梢一挑，转而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侧身对着牧羽：“牧公子这话有意思了，我直来直去你们不信，那就只能拐弯抹角了。人这种生物很奇怪的，实话总是不听，偏要信那些刻意引导的。我也是没办法。”
牧羽霎时沉了脸：“你在暗指什么？”
江客弯了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慢条斯理道：“人性……罢了。”
牧羽微敛怒色，回到刚才的沙发前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己才活多大，就敢讨论人性了。”
于凡在一旁也悄悄撇嘴，唇边的不屑恰好落入江客投来的目光中。
江客眯深了眼：“这位警察同志和我高中的一位学长长的倒是很像。”
于凡面色一滞，不自在地扯了扯唇：“你认错人了吧？”
“是吗？”
江客诩笑，没做纠缠。
该了解的大致了解完，牧羽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几人一时相对无言，江客与牧羽之间的气氛又不是那么地温和。
南雪最清楚两人过去的私怨，担心僵持太久又会弄得剑拔弩张，于是讪笑着缓解尴尬：“那个……江客，季晓菲说她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对这个怎么看？”
江客吁叹，一个轻盈转身，重新回到沙发上：“我就知道她那张破嘴没一句好话，你们警方没问问她为什么针对我？为什么会那么了解我高中发生的那起案件？”
这些问题她自己其实也研究过，但最终的结论都没什么营养，所以，今晨她去医院时，为了抓紧时间，就没有多问。
南雪的话蓦然一下提醒了她……
“其实，起因挺扯的。”
南雪抽了抽唇角。
“哦？”江客来了兴味，“什么起因，怎么个扯法？”
南雪轻咳一声：“最近有个当红女明星正在疯狂追求我哥，恰好季晓菲又是这位女明星的脑残粉，所以……经过一番跟踪调查，她就找上了你，后来那些铺天盖地的舆论就是她的作品。自杀前也没放弃。”
“……”江客没料到会是这样，舌尖掠过嫣红的唇瓣，笑得邪肆魅惑，“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哥。为了追个星还搭上一条命，确实够荒谬的。”
南雪跟着干笑了两声，心中暗暗腹诽，这下完了，她哥一定绕不了她，最近还是不要回家了。
牧羽眄一眼南雪，对上江客淡薄的视线，自顾自点了根烟，吹出一口烟云：“你应该知道不止追星这么简单吧？这些还都是你特意向我们警方提供的线索，否则谁也不会往舆论的方向去审讯，更不会揪出后面的网络安全问题。三小姐果然很懂得引导人心。”
江客眉宇登时一跳，忖了下，神情嘲弄：“牧公子，做人要懂得自我约束，你身边这两位可不抽烟。”
牧羽勾唇，氤氲的烟雾下，他垂低眼睑，又抬起，凛冽的目光直逼江客：“江客，别再让我像当初一样查出你和凶杀案有关，上次让你轻松逃脱，这次绝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