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顿了下，摇头：“是我在你的牧马人里发现的。除此之外，还有一颗假的定时炸弹。”
“假的定时炸弹？”
江客怔然，氤氲的烟雾徐徐吹出，模糊了她的神色。
史蒂文呜咽两声，不适地跑开，在江客家中上上下下地来回嗅。
南珵和乔勇担心它随地大小便，便带着它去了外面的草坪。
“对。”南邶也抽出一支烟，点上，“我不清楚对方什么意思？像恶作剧一样，但也因为这样，我才细心注意到牧马人的制动有问题。”
江客算是了解个大概：“那你为什么把它交给我？关于季晓菲的位置信息是你发的吗？”
南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兴味盎然地反问：“你是怎么发现它不是我的东西的？”
江客打开手机设置，点开上面唯一的一条铃声，随后，将手机搁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悠扬的旋律慢慢入耳，歌唱者们稚声稚气，天真烂漫，演绎着对未来世界最美好的向往。
南邶专注地听着，冷峻的双眉越蹙越紧，少顷后，他道：“奇异恩典，许多教堂的专用曲，有什么问题吗？”
江客阖了阖眼，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声音有些晦涩难明：“你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吗？”
南邶转眸，蓦然想到一个名字，旋即握住她发颤的手腕，沉声道：“与药白镇有关吗？”
江客咬咬下唇，指尖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抵御心中的杂念：“是，这是当年药白镇教堂的孤儿集体录的一首歌，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道理。除非当年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但怎么可能，二十三具尸首，明明一个不落。”
南邶眉心深锁，揽过她的肩。江客的性情冷漠淡薄，通常情况下，他很难看到她脸上出现这种惶恐不安的神态，唯独“药白镇”这个地方，每每提及，总能刺激到她。
“我知道，江客，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噩梦。”南邶抬手，抽走两人指尖残留的大半支烟，齐齐捻灭在烟灰缸内，“还是不愿意和我讲过去的事吗？”
江客额头抵着他心口，呼吸短促不稳，缓了几秒，她轻声说：“给我点时间吧。我最近脑子一片混乱，加上牧羽今天来者不善，有好多事我都想不明白。”
“好。”南邶握紧她的肩膀，这才回答她刚刚的疑问，“那条短信的确不是我发的。原本我以为手机是给我的，但对方硬要我将手机交给你。为了安全起见，我检查了几遍，最后发现这手机有问题。”
“什么问题？”
江客从南邶怀里抬起头，挺直了脊背，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南邶拿起老式机，晃了晃，熠熠的银色外壳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亮眼：“这只手机的外型设计，还记得是哪家公司出产的吗？”
江客缩紧眼眶，看着老式机顶端的品牌标志，倏然反应：“陆家。可是……”复而她又疑惑，“虽然陆家败落，旗下的品牌也毁了，可当年使用陆家产品的人不计其数，会有这种机器并不奇怪吧？你发现了什么疑点？”
南邶拆开手机的后盖，卸掉电池，露出里面的IMEI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吧？”
“知道，电子串号。”
这时，南珵和乔勇带着金毛回来了。
屋内的烟味很快散去，史蒂文重新蹲在了江客脚边，安静乖巧地仰仰头，舔舔爪子。
南珵和乔勇坐在了两人对面。
南邶将手机撂一边，循循解释着：“这只手机和陆家的其他产品不同，当年陆家独子陆西华失踪后，警方和军方按照这个代码找过他的定位。所以，这手机原本是陆西华的。”
江客更不解了：“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陆家败落时，我来江家还不到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