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嗤笑出声：“牧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掉的？况且，人还没死呢。你可别咒人家。”
白思源一只脚横过来，挡在江客身前：“干什么的？穿着便服。”
牧羽适时地亮出证件，态度缓和不少：“海拓市市区刑侦队，副队长，牧羽。”
白思源冷哼，往侧退后一步，与江客并肩：“这些人是我干掉的，牧队长有何意见？”
牧羽蹙了下眉：“我知道你们身份特殊，但江客我是要带回去审问的，还望白总不要阻拦。”
“阻拦？”白思源一手环胸，一手敲着脸颊，作不解状，“我从不阻碍警方办案，但你凭什么审问江客，她什么罪名？”
“她是我们一起凶杀案的重要嫌疑人。”
牧羽解释。
白思源翻了个白眼，指指满地的狼藉，一字一顿慢慢道：“你们海拓市有人要杀江客，不惜大老远雇佣多兰市的杀手，你说她是嫌疑人，她现在是受害人。你不知道吗？”
“这是两码事。”牧羽泰然自若地做下判断，“目前还不能确定是海拓市的人想杀她，否则为什么会选择多兰而不是就近的海拓？”
“两码事？不能确定？”白思源被气笑，“你说的那起凶杀案与那个季晓菲有关是不是？我告诉你，这帮人就是季晓菲的那个什么男朋友搞出来的，叫什么……盛远？是你们海拓市的人。”
牧羽对此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你就是江客口中的那个海外朋友？”
白思源扬了扬下巴：“不可以吗？”
“……可以。”牧羽神色一凝，他没想到江客居然会认识白思源这类人，那么上次她谎称没有白思源联系方式倒也在情理之中。斟酌了一下，他又道，“只是你刚才说的，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尤其这里刚刚发生枪战，我不能保证，江客有没有开枪。所以还是得带她走。”
“找茬还找出新花样了。”白思源与江客对视一眼，两两失笑，“你怎么知道她会开枪？”
“当然知道。”牧羽的语气十分笃定，“每个月她都会去一次射击场。所以我清楚她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对待敌人。”说着，他指了指茶几前仰躺的男人，“像他这种伤口，一定是她的杰作。”
南邶盯了牧羽少顷，听到这处才缓缓开口：“牧队，这么了解我未婚妻，什么意思？我前脚刚到多兰市，后脚你就来了，跟踪我？手脚够麻利的。”
牧羽吁了口气，还是有些歉意：“我知道你不会透露江客的行踪，所以才多留了心。”
“甚至不惜动用私人关系，来确认我申请的哪条航道？”
南邶循循替他补充着。
“是。”牧羽坦然，“到这里后，为了确认我的猜测，就和秦氏先联系了一下，知道秦落在这里，路上恰好又遇到刚出警的特警队员。”
江客冷笑，嘲弄地咬了下唇：“为了我，牧队还真是煞费苦心。”
秦落没顾及这边，只与牧羽浅浅交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忙着和刚进来的特警队长描述情况，言语间不乏寒暄和气。
而这边，却是一再地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江客按着疲倦的眉心，略感浮躁。
南邶瞥一眼茶几前已经昏厥的男人。转眸，他平淡道：“枪不是江客开的。牧队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请不要再骚扰江客。我会带她回家。”
牧羽摇头，丝毫不退让：“你不用事事都替她圆说。”
“她现在是受害人！！”南邶霎时冷了眉眼，没忍住低喝了一嗓子，“牧队，跨省市查案，受批准了吗？这些人我会交由多兰市警方处理，相信他们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就不劳牧队费心了。”
“南邶，你……”
“不必说了。”南邶的态度坚定不移，旋即，他揽起江客的腰，柔声道，“走，我们回去。”
牧羽许多话如鲠在喉，舌尖抵了抵腮帮，揣在裤袋里的十根手指不甘心地蜷缩了几下，终是没再继续敌对。
本来就是他自己贸然跑到多兰市，根本没和上级请示，这理，确实亏在他身上。
江客翕动着眼睑，垂低的目光不放心地掠过茶几前那名奄奄一息的男人。
总觉得哪里不对……
眸色流转间，下一瞬，江客卒然醒悟，不待众人反应，一脚便踹向倒地的男人，同时两手揪过牧羽，大力甩给身后的南邶，颤抖的嗓音几乎撕破喉咙：“快趴下！！有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