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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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听从何澜的电话里知道随曲出车祸后,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动作先于思想,抬腿就往刚刚急救车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天空渐渐飘起雪花,凉凉的雪花落在脸上,瞬间化成水。
急救车早已经不见踪影,只被薄雪浅浅覆盖地马路上留下两行车轮印,易听就沿着这车轮印拼命地顺着徒步跑过去。
渐渐地车轮印越来越复杂,身边一辆一辆的出租车驶过,但他却想不起来拦下来一辆。
易听就这么跑到医院,刚出电梯看到急救室门口的人,还没来得及问随曲怎么样,就听到护士嘴里的两个字——流产。
“是真的。”
在随奶奶,沈云棠和何澜质疑护士的话的时候,易听开口说了这三个字。
何澜扭过头就看到易听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头发是湿的,眼眶微红,微微弯着身体,垂落在身侧的手有些抖。
何澜见他这个样子,眼眶也忍不住一热:“易听,你来了,随曲她……”
“妈,随奶奶,随婶婶。”易听挨个看了一眼她们,声音沙哑道:“曲曲流产是真的。”
“你——”何澜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易听打断。
“生日晚会那天,在酒店,我和曲曲……”
何澜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听,其他人同样也是震惊的表情。
何澜摇摇头:“怎么会?你们都没说……”
“那晚我喝了不少酒,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易听抹了一把眼睛,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对不起曲曲。”
啪——
一声响亮地巴掌声响起。
掌心火辣辣地疼,何澜握紧拳头,看着易听:“喝了酒?易听,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
“我和你随婶婶相信你,那天晚上才将随曲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的吗?她才十五岁,还那么小。”
何澜忍不住上前捶打易听:“喝酒,你喝什么酒?谁让你喝酒了。”
易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何澜打他。
还是沈云棠上前拉开何澜。
何澜抓紧沈云棠的手,语气满含愧疚与歉意:“云棠,对不起,对不起。”
沈云棠想安慰她,但是却开不了口,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急救室外面气氛沉默,易听眼睛无神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两个小时后,红灯暗下去,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易听第一时间冲过去,其他人紧跟着。
“医生,她怎么样了。”
一个中年女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脸色不大好看:“你们是病人的家人吗?来医院这么多人都来了,怎么平时不多关心一下孩子。”
“病人才十五岁,怎么这么小就让她怀孕,还让她这么冷的天泡那么久的冷水。”
虽然被医生说的内心越来越愧疚,但沈云棠还是忍不住问道:“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听沈云棠自称是随曲的母亲,女医生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病人泡了太久的冷水,还出车祸,已经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