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将近,伴着清冷,草木石阶上的雾气,在月光映耀下只如云阙。
这一大片山谷中,一座雄伟的建筑,随着夜行客的身形飞快逼近,石墙上一排火炬将广场范围照得视野清晰。
借着火炬的光线可以看到建筑物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殿前的横匾上威武大气的“雾行门”。夜行客错开执夜人等直落院中,就在这片巨大建筑物的中间的院落里,夜行客来到墙上有(艮震)二字地方站定。
一墙之隔的房中,金冠大汉正与郭昌叙话,突然开口道:“进来吧!一空师兄。”
本来伸手准备敲击的手,立刻张开成手掌,在墙上一按,一阵机扩响声墙壁翻转出一扇门。
夜行客跨步进门,金冠大汉马上起身相迎。室中四壁各有一门可以进出,室墙的四角都有灯台,燃烧的油灯把室中照得亮如白昼。
夜行客身着紫黑丝绸道袍,一见金冠大汉起身相迎,马上告罪口呼“门主”。
郭昌对来人见礼口呼“舅舅”。夜行客口中回道:“昌儿乖了。”
金冠大汉用手虚引让来人坐下口中说:“我们之间私下何须俗套,快快坐下。”转头对郭昌说:“你先去吩咐准备酒菜送过来。”郭昌乖顺的点头应诺而去。
金冠大汉等来人坐定才开口相问:“萧家的事情你不是已经替我送出了书信吗?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寒夜自回?”
来人听到向询脸上一紧,很认真的对金冠大汉说:“自从狼山群贼归附(擎天盟),他们势力近一步扩张,最近又在本门分坛边上新设一处分舵,现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金冠大汉听完来人汇报,生气的一握拳头,一挺身躯生气的说道:“有你八卦莲花丁一空坐镇,就算有公孙世家背后撑腰,但擎天盟现在当家左荣和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剩下的虾兵蟹将谁有分量捋你虎须?”
丁一空回答道:“擎天盟新进突然打出一个凶名硕硕的秦烔,江湖上称其“灭心掏肝”。更是事事打头阵,处处和分坛针锋相对。关键是这中牟分舵扼阻断进出兖州的要道,和水路的主寨,一水一陆互成犄角,这一招布置挑的地方老辣无比。”
金冠大汉气愤的互击双掌,说道:“公孙老狗!和本门有着血海深仇。二十年前,红枫林双月溪一战,他应该伤的不轻,至今再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这十年来,他培养出的几个年轻的小狗到处巧取豪夺,他却一直躲在幕后。”
丁一空认同的颔首,接着说道:“对,他培养出的年轻一辈中,得力的四人,北地有个“四天王”的称号,在武林的后辈中,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角色。”
金冠大汉邹起眉头说道:“我郭自威真是流年不利啊!和萧家的联姻计划,出的波折还没有解决;公孙世家对黑道的整合已经形成气候,竟想挑战本门在商洛的格局。这秦烔是那冒出来的?”
郭自威在房中来回的渡步,好像在丈量地上巨大的八卦图形。丁一空一旁已经站起,但是没有打断他。
过了一小会郭自威站定身形呼道:“昌儿你把饭食拿进来吧。”
郭自威话音刚落,郭昌就端着托盘推门进来把食物放好。
郭自威让丁一空一边坐下进食一边说道:“辛苦师兄啦!吃完之后马上赶回去吧。”
转头对郭昌说:“你速去让兑组打火把护送你舅父回去。传下令去让他们暂时留在分坛先安置暗处。”
等郭昌再次出门后,拍拍丁一空的手说:“一空师兄!擎天盟的事情先不要针锋相对,此时敌对我们寻人将阻碍重重。林师弟已经带弟子们,找寻萧家姑娘去了。我想他离你的分坛很近,万一有事他正好可以帮到你。”
韩府中费长帅,心情烦乱无法入睡。自己以前是个孤儿,前半身没有成过家,可是来到这遥远古代,却确确实实过了几天温馨的日子。
韩府上下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虽然不明白他们的所为,但他们的诚意却让自己很是动容。
这几天自己也跟着韩德跑跑韩家的工坊,韩德还说要为自己准备一把防身兵器,自己没同意,但是让工匠给自己做了一根镶嵌了金丝的乌木笛子,很是称手。
此刻费长帅正坐在假山的亭子上,吹着离别的曲子。曲子悠扬而伤感。在寒冷的月光下,他的身躯很是孤单,亭子外面并排站着两道身影,静静地陪着他。
悠扬的笛声飘下院落,打开窗子正对残月背负着双手。一向和善的韩图也满脸动容,对身边的管家说:“很奇怪的曲调,就像和你面对面的述说,曲谱直白明了。让人一下子感受到他的所经所历。难道他见过笛客?”
管家回答道:“他喜欢笛子,但不一定见过那人。我听着他曲中的情意深沉,好似仍然没有放下。”
韩图细听了一下继续道。“确实有些忧伤,曲中好像另有烦恼,这又是为了那般?”得到却是阿义的摇头。
距离郭自威房间不远的巽银字样的房间里,郭旭没有点亮灯火,独自坐在漆黑的屋里。他正在回忆前世的种种,一双眼睛黑亮有光。
那会他使出浑身解数,才让萧然答应做自己女朋友,萧然美丽端庄活泼又善良,家境也好。
早一年进入社会历练的萧然,一直有大批追求者。自己的玫瑰不容他人觊觎,很快自己也追到F市,为以后的人生开始经营。
在自己试探和跟踪后他发现了萧然可能要离开自己,于是愤怒的雇人揍了萧然的上司。
为此,差一点和萧然永远的分开。借着生日为名,苦苦解释是因为太在乎才做了错事;最后,用了手握匕首刃口的手段,才让萧然喝下了原谅他的酒。
萧然喝的是下过药的酒,萧然晕倒前惊惧的眼神,也没有让自己想放过她。
事情赶着事情,好不容易哄好了萧然,正想和萧然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又起波澜。
那天,萧然的电话全部不接,她只好来出租屋来看看情况。当她开开门看到我和女同学一起鬼混,自己追出门告诉她“自己最爱的是她,今天这是一时没有控制住。”
萧然绝望的看着自己哭着说:“我们完了。”那时自己心里也好难过。
看着萧然远去,自己才回出租屋,粗鲁的让女同学快点滚,那个傻子还苦苦求自己。
骂了好多句,那个傻子才打发走。电话掐着点就响了起来,马上收拾一下自己和房间。
还没有收拾完,门就敲响了。急的满头大汗,狼狈的开门,请客人进来参观。因为这个女同学是自己以后的依靠,她父亲马上要升调到F市做副市长。
自己很快就如愿以偿的娶到副市长的千金。而萧然刚刚恢复自信,和一直追她的上司好像关系有很大进展。
“姓费的。你这种渣子也想追萧然。”一间废旧的屋子被自己狠K一顿的家伙浑身是泥土,然后警告他“如果他敢娶萧然,那么婚礼当天就是萧然的死期。”哼哼!那真是一步好棋啊。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直没有成过家,还很好的做了挡箭牌。挡住追求萧然的各色人等。
郭旭鼻息加重,双拳紧握眼神越发犀利。二十年的经营,在Z省呼风唤雨,黑白两道发展的红红火火。
随着岳父贪渎落马,郭昌的一切犯罪事实的证据链越来越长,死亡已经无限接近,郭郭旭心里想,自己一定是老天的宠儿。
难道不是吗?谁会想到自己快完了,还让自己最后对萧然又疯狂了一次。
难道不是吗?谁会想到自己已经死了,没有来由的就复生了。哈哈哈……我就是上天的宠儿。
难道不是吗?谁能想到自己的新生,已经是如此强大的身价,还新生的如此年轻,还有最爱的萧然。
满头大汗的郭旭,从紧张变的兴奋起来。难道是因为亲手逼着萧然吃下毒药,杀死她对她愧疚写下自悔书,上天又重新给我们生命。
郭旭站了起来,黝黑的房间里他用袖子抹干额头的汗。瞪圆的眼睛很明亮,自语道:“难道老天让我来偿还你吗?一定是。不然这么巧?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定下了名分。等着我,这是老天的安排;等着我,不管去到天涯海角;等着我,萧然!让我用一生偿还你吧。两张脸一颗心融合了。
古幽的侧面,斜飞的花白眉。萧齐对身边的妇人说道:“夫人!有二弟三弟,再加上雾行门的势力,小然不会有事的。我倒是更为小珥担心。”
无声抹泪的妇人,突然转脸气道:“这个秋珥,鬼精异常。见她就烦,我最怕是她把然儿绑走了。不然怎么这么巧,她现在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萧齐大声喝道:“夫人……!”又马上压制了情绪道:“小珥,虽然不是我们生的,但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我相信,绝不会是你想的这样,这事一定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