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与老猫子返回了住处。
“今天,你有收获到什么吗?”老猫子见方流神情兴奋,问道。
“收获良多,我更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连续几天来到南岭的外地大势力都派人来了阳城,本地两道借此也聚集了过来,江湖上跑单帮的人就更多了。
方流坐在路口一处小酒摊饮酒,价廉物美,侧耳倾听饮酒人的窃窃私语,从走过的人中认出了一位故人。
“熊峰,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方流见到一人,从他身形背影步伐呼息等小细节猜了出来,没有管他。
“他也来这里凑热闹吗?看样子这里的事背后的情况比我想得还要复杂。”
“那群女人是谁,”桌旁有人问道。
十几位白衣女人骑马经过了酒摊,皆戴面纱负剑,身姿优美,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
“雪月山上下来的女仙子,你这都不知道,还混什么江湖。”一人回道。
“雪月宫出来的都是真正的仙子样的人物。”
“别做梦了,就你这熊样,也是你能惦记的。”另一人插嘴道。
“雪月宫的人也来南岭了,她们不是极少涉足江湖吗?”角落处一桌一人低声道。
“财帛动人心……”一人笑道。
“别瞎说,小心我撕了了狗嘴。敢污蔑我们心中的仙子大人。”同伴怒道。
“再胡说八道,兄弟们并肩子上,让他以死谢罪。”一人起哄道。
方流听着这些讨论,特别有意思。
“好愁的剑意,极情于剑,路子走得真怪,要不去看看这位剑道宗师。”
几伙江湖人为了争个座位,点菜先后打了起点。
“一群乌合之众。”萧禄身旁一位好友听见下面一副乱象,不屑道。
“你可不能这样说,其中还是有几位高手的。”萧禄开口道。
“他们藏头露尾,必有暗谋。”
萧禄拿他这位好友没办法,从小玩到大,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质,面冷心软,好人一个。
今日众豪杰齐聚城东江湖酒楼,共商南岭武林大事。
萧禄却带好友来到这处临街二层酒馆,躲在一旁,观察各处来人。
一见雪月宫的人路过,大堂立即安静了下去。
萧禄望着远去的雪月宫人的背影道:“雪月宫只收才华出众的女弟子入内门,修习高明武功,收外门弟子扩展人脉,多少武林豪门送女上山修习武功,多少江湖大侠仰慕之地,愿得一良配。”
“那你为什么不去献殷勤,我记得你的母上大人派了好几批人来催她的心肝宝贝娶……”赵信见萧禄笑容,清楚他快要发火了,转头看向别处。
“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洗耳恭听。”萧禄微笑道。
“有人抢先了,不去英雄救美。”
一群江湖公子剑带人围住了雪月宫的人,名为保护,实为一亲美人芳泽。
周围的江湖人士见那群公子人多势众,无人敢出声直言。
萧禄见此摇头道:“那群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公子剑,二代子弟,不敢惹。再说雪月宫出来的也不好惹,我可不想被两边的人打。”
“打起来了,是耿杰,那小白脸出头了,你磨磨蹭蹭的,没机会了吧。”
“杰少还是那么潇洒不羁,翩然佳公子,不是你我俩人比得上的。”
赵信继续道:“那群女仙子跟他走了,果然救人还是要看脸。你不跟上去看看,如果发生了不能言表的事,你不后悔?”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小白脸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开个玩笑了。”
“你真不去江湖楼一聚,以你的身份上去还不能占一座吗?”
“我还差得远,看看热闹就行了。”
一名带有沧桑气息的中年剑客走了进来,大堂吵闹的江湖人认出了他,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剑客上了二楼,楼上的几桌客人对他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
点完了酒菜,剑客对周围的谈话,听而不闻。
“那男的是令孤子。”一人对同伴小声道。
“他为什么没去江湖酒楼,以他的身份足够了。”另一人回道。
“大家都说他喜欢独来独往,高人作风我们这些凡人怎么会懂。”
“莫非跟你想的一样,这里面真有问题。”赵信暗中传音道。
“没想到会在此遇到这位江湖奇人。”萧禄赞道。
传闻中令孤子来历不明,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一剑走天下。
“二十年前我父与他见过一面,说他剑术变化多端,会百家剑技,天赋异人,现在来看他由繁入简,更上一层楼。”萧禄暗中传音道。
“你萧禄不也是一位奇人吗?抛家弃业,混迹江湖。”赵信见萧禄对令孤子非常钦佩,故意道。
“你这张嘴,要不是你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谁能容得了你的这张嘴。”
“我赵信有你一个朋友就够了,人生得一知己足慰人生。”
萧禄摇头没有否认道:“你也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了。”
“他的真名有谁知道吗?”一人低头问道。
“连《百晓生》上面都没写,除非花大价钱去那些情报组织买……”
“不要说了,快走这里要打起来了。”几人见一青衣人上来,悄悄起身迅速走下了二楼。
“是独剑妖颜青,他的剑法非常神秘,很少有人得见真容。”
萧禄与赵信互相瞧了一眼,随其他人下了二楼。
“两个人会打起来吗?”
赵信望着二楼,好奇道:“江湖十大剑客在此相遇,会在此比剑一场吗?”
“静观其变吧,酒楼那边已经到了不少人。连独剑妖颜青也来了,他的剑法不知如何不凡。”萧禄望向远处高大建筑道。
“后悔了,你现在过去也还来得及。”
“他们不会打起来。”
“颜青很少在人前显露剑法,这里太热闹了。见过他使剑的人大多死了,有限的几次,见过的人也无法用言语描述一二。”萧禄说起颜青的事迹,犹豫道。
“有传闻说他是替暗界干活的杀手,剑无生。”
“江湖传闻不足信,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以他的武功想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和暗界那群疯子扯上关系。”
“去酒楼附近看一看,我总感觉今天在那里会发生些事情。”
赵信走在路上,郑重道:“你知道枯荣寺也来人了。”
“谁?”
“你感兴趣的那名老僧。”
“他也来了,一直在枯荣寺中苦修,无名老僧精通佛法,在江湖上非常低调,少数几人才知道他武功深不见底,什么事能引他出寺。”萧禄震惊道。
“我先前收到了一则消息,或许与此有关。”
“黑魔使熊先霸也来到附近了。”赵信皱眉道。
“他竟敢显露真容,不怕死吗?”萧禄惊道。
这里齐聚的江湖人士,怕都要给来此的正道一个面子,集众人之力,熊先霸难免要脱一层皮。
“听说熊先霸练到狱火魔功第六层,狱火的滋味,你想尝一尝。”赵信沉声道。
灭魔一役后一些魔教余孽,逃入西行山脉,勾结当地绿林匪寇,积蓄力量,正道几次围剿,都损失严重,吸引来越来越多邪魔外道托庇其中。
“魔教的人这次出面,必有图谋。”
萧禄继续道:“江湖正道为什么不出面对付此人?”
“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想对付熊先霸付出的代价不小,还不能保证杀了他。”
“看一下左边的高大男子,天怪刀欧阳治,刀势奇诡,刀法那是一个怪。”
“他的刀法超出常理,极难对付。”
“剑侠沈鼎,九冲剑门长老,传闻他剑道似仙,名列天下十大剑道高手之一。”
“九冲剑门真有南岭剑阁的传承吗?”
“除了当事人,怕是谁都说不清。”
“斧圣聂怒那位大人也来了。”周围有人偷偷道。
“重斧无锋,极巧不工。魔道门人一见聂斧圣,只有束手待毙一个抉择。”
“斧圣这名号是他实打实地杀来的,正道那边颇有微词,说他是斧魔,人人得而诛之。”
“真是江湖一场盛会啊!”
“错了,是江湖上最大的一场盛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