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闪闪,雾夜朦朦,小溪潺潺,落水有声。
不远一处小山丘在夜雾中显得几分庞然。
一道小溪从中蜿蜒而下,小溪浅水激流,溅起团团水花。
小溪水畔几处帐篷正缓缓升起,周围火把熊熊燃烧,也努力地驱散附近浓雾。
帐篷围成一圈,扣呈环形。
正中空地上,篝火气焰猛烈,篝火之上架着一只不知名动物的烤肉。
油腻的金黄色烤肉不时滴下几点油脂,下面熊烈的火焰也燃烧得愈加猛烈。
篝火之旁,凡乐和徐大诗两人也席地而坐。
通过一路上的从旁侧击,凡乐知道了这是天源镇内的武者护卫团。
护卫团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它游离于卫兵和独行武者之间。
其中人员混杂,既有从卫队退役的武者,又有独行武者,他们以保护商队和货物为任,获取雇主报酬。
须臾之间,周围帐篷已布置妥当。
护卫团人员安妥好马匹,也三三两两围集到篝火四周,酣畅谈笑。
那为首中年汉子姓旗,是这群人中的老大,但至于叫什么,这一路凡乐并没有打听到。
只听得不少人称他为旗团长,但更多的人却是叫他老大。
旗团长大步走来,坐到凡乐和徐大诗不远处。
这时,一阵浓浓的肉香味传来。
一旁早已有人大叫开餐了,金郁飘香的烤肉勾起了人心中的食欲。
周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按捺不住食欲准备自己动手割肉。
旗团长示意手下向凡乐和徐大诗送了两块烤肉过来,便又离了开去,没有再管两人。
凡乐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对徐大诗道:“大师,你要不再炼个丹,你这次旋阳草能放多少是多少?”
徐大诗重重地咬了口手中的烤肉,表情愤愤然。
“我倒是想,背袋都收走了,拿什么炼?这都是招惹的些什么人,看样子都不是善茬啊,我们得想个法子逃走才是,我总感觉他们不安好心。”
凡乐指着不远处聚在篝火另一头的他们,低声道:“这群人我们之前可是遇见过,你想想我们从迷障林外围中出来时遇到的那座石桥……”
“是了!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们!”
凡乐这一提醒,凡乐子也想起这群人正是在石桥上瞧见的那群人。
只不过人数不一致,但大部分人都差不多,而且为首的旗团长模样深刻。
两人看着篝火,长吁短叹,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逃走。
而旗团长也没有再过来,仿佛将凡乐和徐大诗两人遗忘一般。
不过凡乐注意到,不远处倒是有个人专门盯在凡乐他俩。
篝火燃烧“啪啪“作响,夜幕降临飞快。
除却守夜的人员,护卫团的其他人开始渐渐回帐歇息。
护卫团中有携带多余的物资,凡乐和徐大诗倒是胡乱搭建了一顶小帐篷。
反正多想也没用,两人倒也心宽,挤进帐篷中休息。
虽然帐篷窄小,但这睡觉的地方,就像某处一样,只要挤挤,总是会有的。
晨曦渐明,浓雾愈散,彤红的朝阳拨开云雾,在大地上洒下点点金芒。
峻岭茂林丛丛,青幽古木深深,这里是迷瘴林外围的一处。
密集的马蹄声哒哒传来,由远及近,一小队马骑护卫着一辆铁沉木的马车缓缓而来。
一侧树木郁郁葱葱,另一侧是稀稀疏疏的大小树木,这队人马几乎是沿着迷障林外围边缘前行。
鼻间充斥着林木气息,坐在马车边缘的凡乐心中一片平静,看样子是没有机会逃走了!
不过看着周围人对他和徐大诗两人并没有展现出杀意,凡乐倒是放下心来。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徐大诗心也安,只是不时口中念念叨叨,似乎在推算着旋阳草的比例!
凡乐也庆幸旗团长把徐大诗的背袋收走了,不然徐大诗晚上趁他睡觉时在帐篷偷偷炼个丹。
只怕不光护卫团得炸飞,凡乐也得被炸得半身不遂。
左右也是没事,凡乐心中暗想那日堂主前辈教自己的一套呼吸之法。
不过此时坐在马车上,凡乐没有奔行,只能暗暗回忆着呼吸的频率。
才闭上眼,没等凡乐开始修炼,突然,“吁…”,骏马长嘶惊叫,马蹄阵乱。
凡乐还没清醒过来,又听耳后徐大诗一声叫。
凡乐只感觉身后衣衫一紧,身子已从马车上掉落下去。
在这坠地的危急时刻,内劲充沛的凡乐本想在空中先来个七百二十度的转体动作,随后再做一个托马斯全旋。
最后一个立竿见影稳稳地扎在地上!
可惜理想与现实不能共存!
一则是马车与地面距离太短。
二则是本只是一番好意的徐大诗准备拽住摔下马车的凡乐,但他双手紧紧地拽住了凡乐的衣衫,便被凡乐给一起带下去摔下马车。
凡乐就是想转体大空翻也没有机会施展了。
无奈之下,凡乐只来得及伸开双手、默默感叹了一句:“啊,大地!我的母亲!”
说完便彻底地投入了“母亲”的怀抱,砸倒在厚厚的杂草泥土中。
“砰”的一声,尘土飞扬。
凡乐虽然脸朝上躺在地上,但整个人早已是灰头土脸的。
咦!这是什么?
躺在马车底下的凡乐眼尖,突然看到马车底下暗处藏着一块似金似木的令牌。
但没等凡乐细看,身旁传来徐大诗撞地的声音。
他更惨,脸朝下扑地,差点没破相。
凡乐趁周围人注意马匹受惊之时,连忙一把掏出那马车下的令牌,看也没看连忙往怀里一塞。
这令牌不知什么材质,倒有些分量。
不过凡乐没有管它,连忙站起身来,借着拍打衣服灰尘的同时,将那令牌放在怀中藏至妥当。
“呸呸呸!”徐大诗吐着口中的杂草尘土,胡乱用衣衫擦了把脸,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哟,坑死我了!”
但看着也在整理凌乱衣衫的凡乐,徐大师似乎觉得自己内心得到安慰,讥笑道:“咋样,凡兄,你母亲撞疼你没有?”
凡乐活动一番摔痛的手臂,摇摇头,意有所指道:“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后母,后母而已!”
听到这边动静,那旗团长只是扫了一眼,便回过头,不再关注他们。
凡乐和徐大诗正说话打趣间,抬头看去,四周骏马啼叫不已,马蹄飞踏,不知为何受惊。
不远处旗团长正指挥护卫团众人约束自己马匹。
到底是队伍精干,不消一刻,护卫团众人已约束好马匹,一名武者飞快来到旗团长面前,举着一物,道:“老大,你看……”
旗团长接过后,细细看去。
那是一颗小铁球,不过铁球上布满凸刺。
马匹正是踩中了这种小铁球,才会惊乱。
无须旗团长多说,周围护卫武者已渐渐合拢,将队伍中的马车护卫其中,凡乐和徐大诗正好被夹在中间。
旗团长环顾四周,除了身周的马匹不时打着响鼻,周围再无其他动静。
脸色一沉,旗团长凝气大喝:“敢问哪位道上朋友在此,我们乃天源镇瞬锋护卫团,还请朋友现身一见。”
旗团长中气十足,这一番话远远传来开去。
“哗啦……”就见从迷障林外围树木隐蔽处中窜出一群面目凶煞的大汉,将护卫团众人包围起来。
旗团长手一挥,“噌,噌,噌……”护卫团众人拔出武器来,紧紧地护卫着马车,与对方对峙。
凡乐透过人群看去,对方人员只怕不下百人,将护卫团牢牢围住。
对方为首两人都是身材魁梧之辈,相貌粗犷得能活活吓死两头牛。
左边一人手拿长刀,另一人手握一柄磨盘大的板斧。
只见右边领头那人将手中板斧往地上重重一磕,大喝:“呔!此路是爷铺,此处是爷住;要过爷的路,留下你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