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
这应老板见神兽确认,犹疑数秒才将那覆在上面的防尘布给揭去了,露出了底下的物件。
“天文望远镜?”
我怔了一怔,揉眼看了半天才得以确认这是何物。
神兽上前摆弄端详片刻后,回身看那应老板,拂手道,“我在网上看说这望远镜可是一百万?”
应老板颔首,“是,没错。”
我这厢暗叹,这典当行倒是个好行业,被这老板当作不值钱的货品竟也值一百万。
“我买了。”
“好,请问怎么支付?”
虽这老板已不若先前那般殷情,但有人将这滞销的库存品买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现金。”神兽提了提肩上的双肩包,拉开了拉链,露出了里头的百元大钞,那是神兽从联成给它的一千万支票中取出的一百万现金。
“好。”应老板朝楼上喊了几声,随即与神兽道,“我和我老婆说过了,你这是现金验起来得有些时间,这样,你上去和我老婆结账,我呢,在这帮你擦拭包装一下这望远镜,你看怎么样?”
神兽沉默转身,算是应了他的话,上了楼。
“哎,这位小姐,您等一下。”
我正欲跟上那神兽,却被这老板出声拦下。
“怎么了?”
应老板指了指这房间里的灯,做出了副不好意思的形容,“这灯用了久了,已经不太亮,我擦的时候能不能请小姐你用手机手电筒给我照下?”
我瞧了眼那昏黄的灯光,踌躇片刻,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为他打光。
“谢谢。”应老板眉眼弯弯谢我,从口袋里取了块干净的绒布就着我的灯光擦拭起这望远镜。
“别动,一会就好。”
这房间有些潮湿阴暗,小乖不大喜欢,在我背包上晃了几晃想要出去,我只得低声安抚,却引得应老板注意。
“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你这店铺为什么不开在市区,而选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看这些藏品,这老板断不是那缺钱的主儿,这样的选址倒像是不欲人所知的模样。
那应老板见我主动与他搭话,勾了满面的笑,神秘与我道,“我这店铺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来买的,得有熟客介绍才行。”
我听他这一说,顿时有些明了,这店里典当的这些东西怕都是偷盗、走私而来的,明着上不了台面,只得暗中交易。
神兽估摸着是盗用了哪位买家的信息,这才与这应老板牵上线搭上桥的。
“这天文望远镜都没人要,你还卖一百万?”
我看他擦拭,琢磨一会儿,仍是问了出来,想着能不能再给那神兽砍点价。
“一百万都算便宜了。”应老板惆怅与我道,“要知道这天文望远镜原价可有好几千万呢,从美国运来的,我高价买进却无人可卖,已经亏了许多了。”
神色间颇有些郁郁。
原是如此,那还挺划算。
我哦了一声,聊表宽慰。
“小姐,你能再过来些吗?这里看不太清。”
应老板拿着绒布对我道。
这老板看似粗糙,未曾想到做事还挺细致。
我应他的话,踱了几步又凑近了些,却不想这应老板却迅捷执起我端着手机的手,涎笑道,“小姐你生得真好看,这手也是白白嫩嫩的。”
我原地愣住,目瞪口呆地望着这老板,没承想这厮原是将我留下以打光之名,行骚扰之实。
活了千年,未料想今日竟被人给揩油调戏了。
“这外面那男人是你相好吧,长得也挺不错。”趁我愣住那会儿功夫,这应老板又近我一些,笑得谄媚,“可你看他那脸冷得像冰块一样,大老远过来就为买这破东西,也不知道给你买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估计对你也不怎么好,不如小姐你还是跟了我,我一定让你吃穿不愁,生活富足怎么样?”
说罢,还不待我有所反应,便丢开绒布伸手预备搂我的腰。
这过分了吧……
我额际青筋跳得欢快,正欲在这老不正经的登徒子身上撒上些我特制的粉末之时,背后却猛地传来股力道将我往怀里带。
那熟悉的气息惊的我一身激灵,尴尬回首,果然看到这神兽面色不善看那老板。
我瞧了眼它足边盘旋着的魂食链,暗自庆幸那魂食链走得及时,没再电着我。
神兽搂了我的腰际,墨黑长眸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竟迸出几道冷光来,对着那应老板似笑非笑道,“我的人你也敢调戏?”
言语间颇有几分狠绝。
我闻言蹙了蹙眉,这句话怕是漏了一个主字吧。
虽是不满,但它此番护主的举动还是叫我欣慰的,也便不同它追究这病句了。
那应老板见神兽突然出现,惊了一跳,干干笑道,“没,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我可不觉着好笑。
我挑了挑眉,对这老板睁眼说瞎话的举动不予置评。
“把你那红色锦囊给我。”
神兽松开我,抬手与我冷声道。
红色锦囊?那不就是……
我哑然,忽然笑得颇为欢快。
“喏。”我同情看那全然不知的应老板一眼,极为配合地将锦囊取出递给那神兽。
我的这些个防身的粉末药丸皆以不同颜色的锦囊加以区分,这红色锦囊中装的便是催情丸,药效如其名,吃了后便可欲火焚身。我本想弄些痒痒粉教训教训他便是,叫他长长记性,没曾想这神兽比我还毒。
不过,对付这恬不知耻的人,用这催情丸倒是甚为相称。
“你们要干什么?我外面可有人……”,这应老板见情势不对,急急威胁于我们,却不想被神兽一击后,晕了过去。
“你先出去。”
它困住那应老板,与我道。
我本想拒绝,看看好戏,却禁不住小乖闹腾还是上了楼。
这一上楼却更是叫人大吃一惊,老板娘和几个不知哪来的黑衣男人昏厥在地,被用粗绳捆绑在了一起,想来便是那应老板口中的那些人。
“这是何情况?”
我十分讶异,便用耳机寻了老板娘的觉,细细看了片刻后终是不忍笑出了声。
这对夫妻倒真是臭味相投,我在地下室被老板伺机调戏,这老板娘在楼上对神兽也是调戏,神兽一怒,在老板娘还未贴上来之时便一挥手便将那老板娘震至墙角。
这老板娘许是未曾见过如此不解风情之人,忽的恼羞成怒,叫来了店里的打手,准备教训神兽一番,却不想反被神兽教训。
不消多久,这应老板也被神兽打晕,如法炮制绑了起来。
它抬了那天文望远镜,叫我放入老头给我的锦囊中。
随后临行之前又一人给他们喂了一颗催情丸,不多不少,倒也是公平分配。
我正幸灾乐祸观察着药效,却被那神兽一把牵了手带离。
“你等会。”
我刚想甩开,却被它回眸冷眼一瞥,“这时候想起来甩开了?”它冷笑一声复而又道,“适才被这老板揩油怎的不知道躲开?”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叹这厮又是闹得什么别扭?
这神兽见我不答,转了身也不待我回应,便先行踱步离开。
“等等。”
见它走远,我才回神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