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这灭灵弓的相克之物,这其中亦是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除了时空万物志,老头还写了本故事集,命名其为《情为何物》,用以记录他旅行期间所遇的那些感人肺腑的亲情友情及爱情故事。用他的话来说,即便他本人无缘情爱,可他却见证了无数真情,也算得圆满,我对这本书的书名虽是吐槽,可看着看着却是看出了兴趣,每每都会为他们的情深意切而动容落泪。
其中有一则故事说的便是这铸造灭灵弓的鬼面人。话说这鬼面人是个少言寡语的怪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面上总戴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故而大家都叫他鬼面人。这鬼面人乃是个铸造兵器的奇才,成天醉心于各种兵器的铸造,却是对陪伴身侧的妻子不闻不问,冷言冷语,每当兵器锻造不顺之时,他便将气都撒在妻子身上。旁人看不过去,都劝这妻子离开这冷情的男人身边,可是妻子却是不舍他孤单一人,无人照料。她忍气吞声依旧每日陪伴在侧,但凡这鬼面人给她一个笑脸,她便是满心欢喜,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有一日,鬼面人肖想已久的灭灵弓得以问世,威力无穷,能毁人灵力,故名唤灭灵弓。虽说是个神器,可它却是个不认主的失败品。它四处杀戮,惹得生灵涂炭,终是引发众怒,向这鬼面人索命讨伐,在剑身将要刺入鬼面人胸腔之时,他的妻子却义无反顾替他挡了这致命一剑。当看着他的妻子阖上双目,倒在血泊之中,不能言语之时,鬼面人这才意识到那个无怨无悔终日陪伴在他左右的人再也不见了。从今往后,无人再对他笑,无人再关心他,无人再同他说话。他顿时哭得撕心裂肺,却再也唤不回他的妻子。那之后,他带着妻子的尸体与灭灵弓离开,寻了处偏僻的山野之地好生厚葬了妻子,并在其墓地周围种满了妻子生前最爱的紫菱花,每日守着妻子,直至离世。而在那之后,不知为何,灭灵弓就极为害怕紫菱花,据说只要有紫菱花的气息出现,不论何人使用这灭灵弓,皆会苦痛不堪,无法作恶。有了相克之物的灭灵弓终是沉寂下来,不再如此叫人闻之色变。
“啊!”果然,李兰见了我手中这株紫菱花更加面目扭曲,及不得回我的话,仰天嘶吼了一声后便瘫软着倒了下去。
确认她不会再起身后,我这才嘘了口气。
幸而老头所撰写的那卷书册我没少看,也幸而在我的后院种了许多紫菱花,并将其制成香水随身带着,不然这神兽定然一命呜呼。
“李兰,李兰!”
我见状纵声呼喊李兰的名字,如愿见她睁开了眼睛,却是迷茫看我一眼,问了句,“你是谁?”
“你总算清醒过来了。”我感叹一声,却并未答她,只是又撒了把休眠粉让她睡了过去。
李兰本就是那幕后之人对其下了蛊惑特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如今细想一番,确是她无意识地引领我步入这幕后之人的圈套之中。
“你快看看,蔡一斌和人打起来了。”
“这周末陪我去看画展吧,我有个朋友叫阿楠,是个画家,她画的那些珠宝首饰可漂亮了。”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世界各地都不大太平,一会海啸一会地震一会龙卷风什么的,自然灾害特别多,受难者也很多。”
……
虽说她对于这幕后之人起了推波助澜之用,可却并非她的本意,我自然不能怪她。
只是我零露难得结交几个朋友,却是如此被人算计,心下不免有些不快,而这不快皆是因这幕后之人所起,我自然对这幕后之人又多了几分仇视
孜然兄见我用计设计了他们的主人,勃然大怒,拔剑就要向我砍来,却被一道声音勒令而止。
“慢着,莫要伤她!”
原是个男人的声音,我毫不意外地将视线转移至李兰上空一道铜盆大小的黑洞之上,男人的声音便是从此处传来。
“看来你还真是进不得这时空呢。”我对着那黑洞讽刺一笑,堂而皇之趁他们不备之时,用空间甬道,将李兰和那把灭灵弓移至我面前。
按照书中所说,我自锦囊中取了只烧杯充当器皿,又对着弓身处最大的鬼面按了下去,只见那鬼面獠牙轻启,我迅速将它倾倒放置在在烧杯处,浓稠的液体自那獠牙嘴中流出,呈靑褐色,甚是……令人作呕……
此刻我万分庆幸方才我将这神兽药晕,否则这玩意儿也太让人难以下咽了。
我捏着鼻子将这药汁喂入神兽口中。
只见它剑眉一挑,咳了几声后苏醒了过来,面色也逐渐恢复了些,身后的血洞亦是肉眼可见地收口复原。
“你与我喝了些什么?”
神兽蹙眉看我,眸中闪过嫌恶之色。
我见状迅速将烧杯收起,干干一笑,“没什么,就是个解药罢了。”
以这神兽的脾性,我此番又是药晕它,又是喂它喝了如此恶心的解药,它现下仍是十分虚弱,若是恢复了体力,必定是要寻我麻烦的,如今三十六计,还是装傻为上上计。
“快杀了他!”见我助神兽恢复,那男人显然心急火燎起来。
看来我阴错阳差召唤的神兽应该挺厉害啊,竟然让这男人如此忌惮。
我瞟了眼神情极为冷峻的神兽,却是好奇它究竟厉害在何处?
“谁若过来,我便自毁这空间之力!”我零露并非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对方的目的即为这空间之力,那我便攻其软肋。
刚做出副自毁的手势,黑洞那头的声音便传来了道惊恐万分的喝令,“姑娘请停手,有事可慢慢商议。”
“那你先叫他们退下,放了小乖。”
“这……”,声音有些犹豫。
我又抬了手,声音立即投降,“退下,放了那异兽。”
“主人!”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孜然兄自然是不乐意,但碍于声音的威吓,他不情不愿地仍是放了小乖。
可说时迟那时快,孜然兄突然反悔,并将被锁链牢牢捆绑住的小乖一脚踢落云端。
“小乖!”我一惊,迅速将神兽、李兰连同这时空之门召入空间甬道中,随即纵身一跃,随着小乖跳下云端。
小乖被那锁链捆绑住,无法腾云,就这么直直跌落下去,我皱眉施术,加重了我的重力,这才堪堪拥住了小乖,解了它身上的锁链。
恢复自由身的小乖伸展四肢,长鸣一声将我放上它的背脊,按我指令,于青空中长奔几步,回到了那黑洞前。
我心中虽对这孜然兄怒火中烧,却是不假于色,只感恩与他一笑,意有所指道,“谢谢你这一踢让我救回小乖,孜然兄果然仗义。”
“你!”孜然兄未料到他这失控之举反倒起了反作用,听我这一声暗含嘲讽的道谢,他懊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面色青白交加,正是精彩绝伦。
“至于你,我们早晚定会于第一时空相见”,我将视线转至那黑洞,冷然说道,“不必再拿谁做要挟,我今日自会出这时空。”
“只不过”,我话锋一转,“你最好照顾好那老头,若是日后我见着他有所闪失,那我必定毁了这力量,叫你悔不当初,我这人向来言出必行,你若不信便试试。”
说罢,不待他回应,我便开了空间甬道,小乖灵敏跃入,黑洞和孜然兄一行人便消失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