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司辰呢?让他给我出来!”
申芷晴一大早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吓醒,那动静宛如鬼子进村,从床上腾地一声坐起来,揉了揉睡意还未褪尽的眼睛,她还真的以为家里进强盗了。
直到看到楼下那像斗鸡一样炸了毛的司绍明,她才清醒了些,而且对他的来意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是来算账嘛。
可怜她昨天晚上画设计稿画到半夜,好不容易趁着家里人都出了门能好好睡个懒觉,就这么让他给搅了!
肚子里火气一上来,她也不管这笔账是不是自家理亏了,深吸一口气,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司绍明!你一大清早发什么疯,嚷什么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嗓门大是么?她嗓门比他还大!
一边喊着,申芷晴一边冲着自家的阿姨说:“刘姨,记住他这张脸,以后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要放他进来!”
“你以为我多想登你申家的门!”棕色的短发随着司绍明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胸膛轻轻晃着,“申司辰呢?让他出来!”
“我哥不在!”
冷笑了下,司绍明的语气带了轻嘲:“怎么,这是做了亏心事,心虚躲着不敢出来了?”
“司绍明你怎么说话的!”
之前因为赵慕冉的关系,申司辰还劝她不要跟司绍明闹得太厉害,毕竟是她从小的朋友。
可她怎么就看他这么不顺眼,每次见面不吵一架都不正常。她就奇了怪了,赵慕冉那么温婉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靠谱的朋友。
本来已经不打算理他的申芷晴在踏上楼梯前一个转身又折了回来。
不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申芷晴摆出了申家大小姐的范儿,决定今天要好好地教育教育对面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司绍明,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他们要分要合谁都管不了,你一个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别仗着你是跟嫂……”停顿了下,申芷晴改了口,“跟慕冉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上我们家来兴师问罪!”
唇边的冷笑越来越深,司绍明轻轻哼了一声,“申芷晴你说得倒轻巧!他前脚刚和冉冉分手,后脚就跟她妹妹在一起,还把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朝三暮四吗?!”
司绍明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赵慕萱刚回到赵家,根基还不稳,是没有能力把这件事曝光的,而他能想到的,背后帮她的那个人就只有申司辰。
“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哥啊!他怎么知道赵家有两个女儿,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也不会认错人了!”
眼中闪过错愕,司绍明问:“你说什么?什么认错人?”
“你、你不知道?”申芷晴愣了愣,她以为这件事赵慕冉会告诉他的,可她却不知道,那是一个有什么都不会说的丫头。
沉吟了下,她还是老实告诉了他,“我哥他原本说要娶的,就是赵慕萱。”
“什么?!”一句话让司绍明心里又急又气,如果不是今天来了申家,他都不知道他的冉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到底把冉冉当成什么?!冉冉可是我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我不跟他争,不是让他这样欺负人的!”
被他突然拔高的嗓门吓了一跳,申芷晴不甘示弱:“你不争?你争得过吗!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你单恋赵慕冉那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
“那是我的事。”
甩下最后一句话,司绍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什么问责,而是赵慕冉。他只想要快点见到她,好好地陪在她身边。
他是走了,可他说最后那一句的时候眼里的坚定,还有那似乎是从心底散发出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却让申芷晴愣在了原地。
她一直没有想过,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他,对赵慕冉的感情却已经这么深。
赵家。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赵慕冉正好在整理客厅。今天一起床裴馨就兴致勃勃地说要跟张镜一起下厨,说是趁着周末家里人都在,要好好地吃一顿。
这几天家里的人都默契的没有问起她关于外面流传的那些事,不管是赵慕萱的感情,还是她自己的感情,都没有人提起。赵慕冉心里明白,他们是怕不小心又戳到了她的痛处,而她表面上越是云淡风轻越是无所谓,他们就越是担心。
可其实……真的没关系了。
张镜和裴馨都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她插不上手,也就只能在厨房、饭厅和客厅之间晃悠,然后没事找事地随意整理着。正巧赶上了门铃声,她疑惑地去开门,却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门外拎着大包小包的靳洺,两秒钟后,她砰地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他他他、他怎么来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这次就连裴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从厨房探出了个脑袋问她:“冉冉,是谁啊?”
“没、没谁。是找错人了,我这就让他走。”
裴馨疑惑地缩回了脑袋,找错人了?难道是他们家的门牌还不够明显吗?
赵慕冉开了门出去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反手又把门关上,杜绝了他冲进来的可能,这才问:“你来干什么?!”
靳洺拎了拎手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物,“还不明显吗?我来拜访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啊。”
“你别闹了,快走!”
“我怎么闹了?”靳洺撇了撇嘴,“你没把我当成正式的男朋友,我当然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转正了。”
“靳洺!”赵慕冉看着他,“我很感激你这次帮了我,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难道你愿意跟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在一起吗?等这次的风波过去,我会找机会向媒体澄清。”
“赵慕冉,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我不是……”
“不管是不是,”靳洺看着她,声音蓦地沉了下来,“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