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绫筠眼前一亮,忙在他身前身后探索起来:“哪呢哪呢,给我给我!”
“别急别急嘛!”只见白景乔缓缓走到那黑色的大背包前,慢条斯理地从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材质却是沈绫筠从未见过的。
白景乔解释道:“一夜半滴,保你睡的香甜。”
沈绫筠犹豫地接过瓶子,试探地拧开了瓶盖,便觉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令沈绫筠不禁皱起了整张小脸,适应后才顺着细小的瓶口看到其中白色黏稠的液体,晃了晃问到:“这东西……有用?”
“不信我?那你去找别人好了。”说完,白景乔便伸手要将瓶子拿回,然沈绫筠像护宝贝一样紧紧将它护在怀里:“东西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想拿回去呀,门都没有。”说完,做了个鬼脸便向窗口跑去。
忽然想到什么,白景乔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喊到:“哎,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呢?”
适时沈绫筠已经十分灵活地翻了出去,又摇晃着手中的瓶子,颇为得意地笑着说:“无可奉告,谢谢你的药。”我做鬼也会报答你的!
窗户又合,偌大的房间再次恢复平常,竟让人觉得冷清了不少,除了窗台的水渍,萱茗苑一切如旧,仿佛她从未来过。
白景乔轻笑一声,喃喃道:“这个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又怎么会给你真的药呢。”
所谓医者仁心,我白景乔并不是个真正的医者,我只救自己想救之人,只护自己想护之人!
独自一人时,白景乔全然褪去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望着那静静躺在床上整洁如新的披风发起了呆,抬手轻抚过披风的华绸,滞于一个几乎与披风融为一体的墨黑色补花,轻语:“不过是皇宫,即使是阎罗殿前,我亦有妙手回春之法!”
前去小厨房的婉依并不着急,因为她料想沈绫筠一定是要到哪里去玩了,她劝不住,索性不必劝。然回来的路上,幽幽的灯光从远处传来,待它走近,婉依才发现是二姨娘。
“二姨娘?”婉依吃了一惊,稳住心神问道,“这,雨天湿气重的您怎么来了?”
二姨娘笑的颇有慈母的模样:“我是妾室,明日之后可就不能再见二小姐了,只能趁今日的机会,向二小姐说说体己的话,不知姑娘允否?”
看到二姨娘的模样,婉依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了,她被卖到沈府的时候她的娘亲就因此哭瞎了双眼……
可是……
婉依咬了咬唇,十分纠结的模样,犹豫了开口道:“二,二姨娘,真不巧,二小姐睡了……”
“睡了?”二姨娘有些狐疑地向里屋望去,果真是一片黑暗,叹息一声:“是我来晚了,那姑娘,请你把这个帮我转交给二小姐吧,也算是我为娘的一点心意……”
看着二姨娘孤单落寞的背影,婉依有些于心不忍,欲言又止,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放在了那个因被一个母亲紧紧护在怀中而温热的包裹上。
“我回来了。”沈绫筠满足地走进房中,却发觉气氛沉重,婉依正背对着她偷偷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