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
“咚……咚……咚。”
“谁呀?”
“雨季又过了,又到了……”。
“咚……咚……咚。”
“谁呀?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我xxx,你mxxx的。”范绍伯被一阵敲门声从梦中惊醒,心中甚是不悦地骂道。
“咚……咚……咚。”
“谁呀,有完没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骂谁了你,是不是想死了你,啊?范绍伯”计晓施大声地喊道。
范绍伯一听是计晓施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瞬间就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孙女儿。”
“爷爷?”
“女孩子家家的,温柔点。”
“是,爷爷”
“范绍伯,我是计晓施,我和爷爷来喝j……,呃,来看你啦!快开门。”计晓施温柔的说道。
“这个瘟神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么温柔,一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范绍伯心想道。但是,又不得不……打开了门,一声河东狮吼袭来。
“你骂谁呢,为什么不开门……你是不是想死了……说话呀,哑巴了……,说话。”门刚打开计晓施非一般地冲了进来,揪着范绍伯的耳朵喊道。
“大姐,你一进来,嘚吧嘚,嘚吧嘚的说个不停,我哪有说话的时间……,啊!好痛啊。求求您了小姐姐,计姐,计同学,大美女,放过我吧。”范邵伯忍着痛地、尖叫地回答(喊)道。
“孙女儿。”
“爷爷?”
“女孩子家家的,温柔点。”
“是,爷爷。可是……,不是我不温柔,这小子不收拾一顿不行呀,不收拾他,他就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居然敢骂我,活得嫌不耐烦了,是不?”计晓施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说着,并且骂道。
“那爷爷就给你关上门,不要让邻居听见,让邻居听到多不好,关上门打‘狗’,嘿嘿,爷爷喜欢看。”老头顽皮地说完,并且关上了门,走到沙发前并且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姐,计姐,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范绍伯痛苦的说道。又在心中悄悄地说道:“这爷孙俩真不是人,合伙欺负我,呜呜呜……。”
“孙女儿,要不就饶他一条小命,否则我们就没酒喝了。”老头假装害怕地说道。
“对对对,快放了我吧!否则,我……我……。”
“你想干嘛?”
“我就q……ing……。”
“你就q……ing……什么?”
“我就,我就q……ing……‘啵儿’。”
“‘唔……’”。“啊,臭流氓,你敢非礼我,我打死你。”计晓施怒吼道,开始满屋子追着范邵伯,想要打死他。
“咦,老儿不宜。”老头说着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却又打开双指,在指缝里悄悄地看着。
“香,太香了。”范绍伯边跑边得意地大声地“作死”道。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
“我打死你。”
“香,太香了。”
……
“我打死你。”
“香,太香了。”
……
房间里的追逐“热闹声”终于在老头的强行插入、掺和下停止了。在老头的婆心苦口的劝说下,范邵伯、计晓施间热战结束了,两人都在沙发坐了下来。冷战也在这时悄悄地“打响”了。计晓施恶狠狠地看着范邵伯;范绍伯满脸期待地看着计老头;计老头带着“稍安勿躁”的表情看着他孙女儿。就这样看着,看了很久。
……
房间里好久没有出现声音了,尴尬的三人组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此时的房间,静的可怕、静的有点阴冷、静的使范绍伯头皮感觉有点发麻。计老头一动不动,双手紧了紧外套,满脸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角无意间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另外两人似乎都没有看见。计晓施缩了缩身子,好像也有点冷,或许是有点害怕,慢慢的向范绍伯的位置轻轻地挪了挪,离范绍伯坐的近了一些。此时,范绍伯也向计晓施慢慢地、轻轻地坐近了些。在这个只有北向墙面有一个小窗子的房间内,突然变得极其可怕,阴森森的。太阳高照、花草树木无一摇摆的暖和的窗外,风声“呼呼呼……”诡异的响着。“咳咳咳……,”“啊!”一连串地咳嗽声打破了寂静,范邵伯和计晓施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着,还吃菜喝酒吗?老头给你们创造一个和解的机会,下去买菜去。”
“好啊,好啊。”范绍伯和计晓施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刚踏出门,关上门。范绍伯就看见计晓施刚刚又些许发白的脸,瞬间变的凶神恶煞起来,双手叉着腰,明亮清晰的眼睛这时却像是冒着熊熊烈火,简直就是要烧死自己。范绍伯脑门的汗冷不丁的掉下一滴,掉在了鼻尖上,加上自己心里有些胡思乱想,居然将他吓了一下,猛地一哆嗦,脸色变得煞白。
“噗呲。”计晓施看见范绍伯的表情变化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走吧,买菜了。”
“嗯,你比起你y……,呃,你长的这么漂亮,我怎么会害怕呢!走吧。”
两人一起走下楼梯,时而肩并肩,时而一前一后地走着。突然计晓施停了下来,向前上方看了看,又看向范邵伯严肃的问道:“你……,你刚才,刚才在屋里看到我爷爷……。”
“是啊,是啊,看到了,你也看到了?那个笑,笑的我心惊胆战的。”范邵伯打断计晓施的话说道。
“不会,不会,不会有问题的,他是我爷爷,亲爷爷,我们胡思乱想什么呢。”计晓施安慰道。
“对,对,对,光天化日的,爷爷那么和善。走喽,买菜去了。”范绍伯应道。
说着,两人又继续向楼下走去,只是他们不知道屋里刚刚又消失了一个笑容,不过不是诡异的笑容,而是满意的笑容。出了单元门向蔬菜店走去,去超市的路程并不远,但两人似乎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一路上也没有任何交流,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由于计晓施有男孩子一面的性格,所以二人都不会,也没有讨价还价。计晓施确实是不会,范邵伯却是懒得讨价,反正是计晓施付的钱。不一会儿,范绍伯拎着三大袋儿东西出来了,计晓施两手空空的紧跟着也出来了。
“我帮你拿点吧?东西挺重的!我帮你拿一袋儿。”计晓施说道。
“不用,不用,一点也不重,我自己就可以。”范绍伯说着向前走去,心想:“钱都你付了,再让你拎东西,我一个大男生脸往哪儿搁呀。呃,虽然你自称是一‘条’女汉子,但终究还是‘女’汉子,怎么比得上我这真汉子。何况……,何况我也不舍得让你受累,呃,我居然真的喜欢上了你。”
……
“小施?”
“嗯?”
“你爷爷多大岁数了?”范绍伯问道。
“不知道。”计晓施答道。
“啊?你居然不知道你爷爷多大岁数了?”范绍伯吃惊道。
计晓施委屈地说道:“从我记事起,我爷爷就长这样。而且他很少出去,我爸妈、二叔也从来不谈论我爷爷的事情。我问过我爸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可我爸爸每次都转移了话题,不告诉我。何况,我爷爷除了长相比较老,其它还好,没什么特殊,所以之后我也不问了。”
“你确定你爷爷不特殊,你忘了他刚才那个笑容了?你爸妈不说,看来,你爷爷确实有古怪,说不定你全家都有古怪。”范绍伯认真地说道。
“你全家才古怪呢,你全家都有病。”计晓施嘟着嘴,生气地说道。
“不要生气嘛,我开个玩笑。好小施,不要生气。”范邵伯用胳膊肘蹭着计晓施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了,好了,快走吧。”计晓施边说边向前走去。范绍伯也追了过去。
……
“你先进。”
“你先进。”
“不要,你先进。”
“里面是你爷爷,你怕什么?你先进。”
“我……我才没有怕呢,这是你家你先进。”
“咔。”“啊……!”“你们两一起进,回来不进家,谦让什么呢,我都快饿死了,快进来。”门突然打开了,门里的老头说道。
门外的两人被突然打开的门吓的尖叫了一声,随即异口同声地答道:“哦,好。”
……
“嗯!好酒。爷爷,这酒真香。”范绍伯抿了一口,满意地说道。
“当然好酒,也不看看多少钱。像某人一样的穷屌丝怎么可能买得起,穷屌丝一辈子也就是能买得起一瓶十几块钱的廉价酒,哼。”计晓施半嘲笑半开玩笑地小声嘟囔道。
“嗯,这是小施她二叔的朋友送的,好几千呢,我早就想喝了,可是小施爸妈锁起来不让我喝。今天,嘿嘿,终于喝道了。”老头满意的说道。
“爷爷,虽然我爸妈允许您今天喝酒了,但是您还的注意身体,少喝点。”计晓施虽表面温柔但眼神中却有一丝丝恐惧,声音中有些许颤抖,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接着又说道“小伯年轻,身体好,让他多喝点儿。”
范绍伯从话中听出计晓施肯定是喜欢自己的,觉得还挺开……,是很开心的。但是这“护食”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变扭呢,不管了。“爷爷,来,喝。小施,来,碰一个,……,唔,小施,你少喝点,女孩子,对身体不好。来,你还是不要喝白的了,喝啤酒或饮料吧。”
两人没有什么隆重的追求仪式,就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在一起了。
“山中不知岁,一壶浊酒陪。酒过三巡,虽然有酒,但是这样枯坐着也实在太无趣了,小范,会划拳吗?老头问道。
“啊,划拳,爷爷,我只在电视里看过。划拳是我国从古传到今天仍然时尚流行的饮酒游戏,它增添酒兴,烘托喜庆。但,但我……我不会呀!”范绍伯老实地回答道。
“笨蛋。”计晓施调戏道。
“孙女儿,教一教这个笨蛋。”老头傲慢地说道。
范绍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计晓施问道:“小施,你怎么会划拳的?”
计晓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爷爷教我的。我解释给你,你听着……。”
范绍伯听了计晓施的介绍,了解到。原来划拳是源自于唐朝时期的“手势令”,又叫豁拳、猜拳、拇战,即饮酒时两人同时伸出手指并且各自说一个数,谁说的数目跟双方所伸手指的总数相符合,谁就算赢,输的人喝酒。
而且划拳时口中喊的指数,从零到十共十一个数,其数都是用典故巧妙地喊出,而且都语带这吉祥、祝福的意思。猜零时,可以喊“宝拳”,“宝”指代的是财富,如唐朝时有“开元通宝”。猜拳时紧握拳头不出指,口呼“宝拳”,即含财不外露的意思。猜一时,可喊“一心敬你”。这一词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高都护马行》:“与人一心成大功。”表示祝酒人诚心敬酒,同心共饮之美好心愿。猜二时,可喊“两相好或哥俩好”,以表示与渴酒对手的相亲相近。猜三时,可喊“三星高照或三桃园”,三星系福、禄、寿三星,是祈福祈寿的吉语;三桃园借用的是东汉、三国时期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表示兄弟情深。猜四时,可喊“四鸿喜或四季发财”,古人所说的“四喜”是指“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四季发财,也是一种美好祝福与祈盼。猜五时,可喊“五魁首”,“五,指的是五经”,就是指的古人的《诗》、《书》、《礼》、《易》、《春秋》五种经籍著作,以求功名,夺得魁首。猜六时,可喊“六六顺”,《左传》云:“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此数者累谓六顺也”。表达的是敬天悯人之情。猜七时,可喊“七巧”,相传农历七月初七,天上牛郎织女相会,民间妇女比穿针引线,斗巧取胜,祝贺织女喜会牛郎。俗称“乞(七)巧”。猜八时,可喊“八匹马或八大仙”,八骏是周穆王的八匹名马,周穆王常驾八匹骏马四处游玩,相传曾在昆仑山瑶池与西天王母诗酬谢唱,那些马都是龙种,何等宝贵啊。至于后来有人在划拳常呼八大仙,也是借用“八仙庆寿”的祥瑞,在祝福朋友与家人的。猜九时,可喊“久(酒)长有”。据《史记》载:“建久安之势,成长久之业”。后人取其“久长”二字作为典故,谐音为“酒长”,借喻人们相聚美酒不尽。猜十时,可喊“十全到或全家好”,“十全十美”是人们一生追求的最幸福境地,而全家好则是良好的祝愿。通常喊出来就是熟悉的“一点点,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仙寿,九连环,十全到”。
玩儿了一会儿,范绍伯已经醉了,上完厕所,坐到了计晓施旁边,酒壮怂人胆,说道:“小娘子,让哥哥亲一口,可好?”计晓施也醉了,范绍伯的话音刚落,就在他的唇上吻了上去,两人拥抱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瞬间醒了不少,放开了对方,看向老头。范绍伯看见老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桌子上碎了一个瓶子,应该是刚才“巨响”的始作俑者。心想:“坏了,在老头面前亲了人家孙女,不要命了。”忽然想起了老头的那个诡异的微笑,范绍伯浑身一哆嗦,出了满身大汗,舔了舔嘴唇,心想:“如果这老头是鬼的话,不会吃了自己吧!可是小施的唇真的好香、好甜啊,那双唇嫩嫩的,娇滴滴的,真……。”正想着呢,听到老头说话了。
“酒席已罢了,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孙女,该回家了,小范,你就自己收拾吧。”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计晓施紧跟着站了起来,大气不敢出一个,小屁不敢放一个。
范绍伯连忙也站了起来回答道:“好的,爷爷,我自己收拾就好,你们慢点,我送你们出去。”
……
三人出了外边,老头在前边摇摇晃晃地走着,范绍伯和计晓施在后面胆怯怯地跟着。这时,范绍伯突然拉住计晓施,悄悄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计晓施吃惊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爷爷,只见爷爷还在摇晃。便恢复了平静,也悄悄地在范绍伯脸上亲一口,然后跑向老头。这时只听老头大喊一声:“到了,时间刚刚好。”然后,袖子一挥……。
“小心。”计晓施朝着范邵伯喊道。
范绍伯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辆“玖玖号服务站”中巴客车撞向自己,“啊……。”然后就只听到计晓施的声音:“小伯,小伯……。”远远地飘走了。现场,中巴消失了,老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消失了,计晓施也消失了。酒罢今生去,一切都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