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得知曹军开始进攻虎牢关,急忙聚集洛阳群臣商议如何退敌。司马懿身为洛阳守将,掌握洛阳军事,对洛阳情况最为了解,对汉献帝道:“皇上勿忧,当今天下曹贼最惧怕袁丞相。丞相此时正在关中平乱,还请皇上派人召回丞相。”
郭图与袁熙关系最近,主动上前请缨道:“臣郭图曾在河北为官多年,与袁丞相多有交情,愿前往关中通知袁丞相派兵前来相助。”
汉献帝大喜道:“有爱卿前去,朕最是放心。袁丞相是大汉最后的支柱,定要请袁丞相早日出兵,否则洛阳恐怕难保。
郭图知道情况紧急,匆匆领命而去。有人通知袁熙,汉献帝放心了,群臣也放心了,司马懿便准备离开皇宫,加强洛阳的巡逻,以防曹军偷袭。
荀彧的内心是矛盾的,曹操曾是自己的主公,反过来对付他便是不义,如今他要攻打洛阳,自己不提醒汉献帝,便是不忠。
经过了一番挣扎,荀彧叫住即将离去的司马懿提议道:“司马太守,为了洛阳的安全,还要派人向并州求援,袁丞相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司马懿一惊,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还是荀彧更了解曹操,很有可能会偷袭函谷关,阻挡袁熙返回洛阳,想到此,感谢荀彧道:“多谢荀太傅提醒,我立刻派人前往并州求援。”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徐晃已经偷偷占据孟津渡,率领五万大军兵临洛阳城,洛阳危在旦夕。徐晃在城门下大喊道:“曹司空手下先锋大将徐晃特来救驾。”
司马懿站在洛阳城头,面对突入其来的曹军若有所失,自己攻陷过许昌,曹操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唯有坚守到底了,坚决道:“徐公明,你曾是救驾功臣,如今为何要助纣为虐?”
徐晃见是司马懿,曹操有吩咐,不能走脱了司马懿,劝降道:“原来是司马太守,曹司空对你佩服得紧,只要你打开城门,护送皇上前往许昌,绝对不会为难你。”
司马懿大笑道:“多谢曹司空厚待,皇上和袁丞相于我有知遇之恩,岂可忘恩负义投敌?徐公明,你也是河东人士,有不少洛阳百姓以你为荣,你就是这么来回报他们的吗?”
徐晃老家离洛阳不远,的确有不少洛阳百姓认识他,略显犹豫,随他而来的刘晔,虽然是大汉宗亲,为了荣华富贵,甘为曹操效力,提醒道:“徐将军,不可因私忘公,若不能及时夺下洛阳,恐怕危险的便是我们了。”
在刘晔的提醒下,徐晃稍作挣扎,开始下令攻打洛阳城。洛阳只有两万守军,司马懿并没有惧怕,领兵进行抵抗曹军,还好曹军匆匆而来,攻城武器并不齐备,只能依靠云梯强攻。
自从汉献帝移驾洛阳之后,袁熙命人加固了洛阳的城防,司马懿依靠洛阳高大的城墙一次次击退了曹军的进攻,曹军无法登上洛阳城墙。
刘晔见战事不利,向徐晃建议道:“洛阳主力在东门,我负责佯攻,将军寻找洛阳防守薄弱处进攻,洛阳只有司马懿,定然无法抵御。”
徐晃接受刘晔的建议,偷偷率领曹军巡视洛阳周边,果然不出刘晔所料,徐晃选择在西门发起突袭。司马懿主要负责东门,对西门的防守是有心无力。
西门守将钟繇见情况紧急,慌忙前来皇宫请求禁卫军支援。禁卫军统领伏德负责皇宫安全,不敢妄自调离,只能入殿来让汉献帝定夺。
汉献帝慌了,没想到洛阳守军这么快就要守不住了,只能求助于荀彧。荀彧心有不忍,献计道:“臣有一计,或许可行,不过太过冒险。要想稳住曹军,还需皇上前往。”
孔融没有什么军事能力。不过总是以大汉忠臣自居,怒道:“大胆荀彧,你这是想要害皇上啊,刀剑无眼,万一伤了皇上,你担当得起吗?”
荀彧问心无愧,大义凛然道:“徐公明虽然听命于曹公,不过他是忠义之士,皇上若前往,他定不敢胡来。若是攻入洛阳,皇上再出面,恐怕也由不得他做主了。”
汉献帝不想回许昌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拿出了皇帝的威严,决定道:“丞相曾说过,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身作则,勇往直前。众位爱卿,且随朕奔赴前线,战斗到底。”
徐晃没想到汉献帝御驾亲临,若是误伤了汉献帝,自己恐怕会成为大汉的千古罪人,令手下士兵停止进攻,主动行礼道:“臣徐晃参见皇上,此地危险,还请皇上返回皇宫,待臣平定乱党,救皇上回许昌。”
汉献帝摇摇头道:“公明将军,朕是不会回许昌的。你若有心投靠朝廷,朕可以既往不咎,执意跟随曹贼作乱的话,定是死路一条。”
徐晃可能不敢当着汉献帝的面进攻洛阳,不过要他投降,那是不可能的,回绝道:“请恕臣不能答应,臣只是想再次提醒皇上,此处危险,还是速速返回皇宫。”
荀彧出面道:“公明将军还认得我吗?曹公与河北的仇怨不应该牵扯到洛阳,无论谁胜谁败,荀彧都无话可说。如今曹公兵临洛阳,荀彧不能不管,希望公明将军回去转告曹公,不要一错再错了。”
徐晃见是荀彧,恭敬道:“文若先生发话,晃自当听从,也会转告司空,皇上的胆量,臣佩服。将士们,皇上在此,不可放肆,全军撤退。”
汉献帝见曹军退去,第一次展现了皇帝的威严,原来君临天下是这种感觉,心中渐渐恢复了野心,握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将来一定要掌握属于自己的权利。
刘晔见徐晃无功而返,疑问道:“洛阳主力尽在东门,为何将军无功而返,莫非洛阳援军已到?”
徐晃摇摇头道:“援军还没有来,不过皇上亲自站在洛阳城墙之上,不敢进攻啊,一旦伤了皇上,那弑君的罪名我们担不起,将来诸侯便有借口围剿我们。”
刘晔也是吃惊,那个唯唯诺诺的汉献帝居然敢亲自出面,的确有了几分王者之分,令人刮目相看,攻打不下洛阳,一旦援军来了,自己将无路可逃,沉吟道:“这事的确不好办,不如先取虎牢关,再由司空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