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封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你们要杀人!?”
任因提着他的衣颈,“不,少爷,他们是饿死在路上,或者被哒伐人给害了的,跟我梁家可没有半点关系。”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陈玉封此刻忍不住地就想要退出,他没有看到这伙人杀人的场景,所以他也以为只是单纯的绑架。
“为什么,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陈玉封偏头看向提着他的老头,后者笑了笑,似乎有些讥讽,“这种事情当然是无关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像少爷你,以后就不能说话了,手指的穴位也得用金针扎上一扎,让你您握得住刀,却提不了笔写字。”
“我宠你嘛!”
收到回复的陈玉封明显地有些三观崩坏,对着任因来了这么一句,搞得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了,少爷随我去吃顿好的吧。”
任因提着陈玉封转身想走,后者突然喊了起来。
“等一下!”
止住了脚步,任因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
他没有心情再喊什么少爷,这小子若是还不知趣,就让他直接提前两天变哑巴也未尝不可。
“至少,能不能让他们吃顿饭再走。”
看着屋内这些面黄肌瘦的少年哭天喊地地样子,陈玉封闭上了眼睛,“好歹是人命啊。”
“呵呵”
任因讥讽似地笑了笑,随后提着陈玉封离开了柴房。
待人走后,梁森立刻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柄剔骨尖刀,显然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森掌柜,大管家让您给每个人馒头管够,水管够,直接了事,莫言节外生枝。”
正兴奋着,一个任因的下属管事走了进来,贴着梁森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离开了柴房,期间也没有多看这里面一眼。
“砰!”
放水杯和茶壶的桌子被打得四分五裂,梁森的面色也极为阴沉,大管家,居然动了恻隐之心!
“很好,若不是做了替身上了战场我伸不了手,事情完了我必让你死得干净。”
咬牙切齿地挥手让手下人打扫一下屋里,梁森出去透了口气,他怕他再这样会忍不住动手,但是对谁?
对那群小子还是自己的属下,是让自己不得人心还是让大管家记自己一笔?
“该死的东西!”
狠狠地骂了一句,梁森就迅速地远离了柴房。
梁府的厨房现在没什么吃的,但是大管家发话了,厨子还是充分利用起来了手头的东西,至于梁森要的馒头?抱歉,只有劣质的灰馕。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想要供十几个人吃的馒头,你一个掌柜想什么呢。
梁森黑着脸把弄好的灰馕装好提进柴房,看着这十几个少年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的不忿却是减少了那么一些,虽然还是想着弄死陈玉封,却没有了戏耍这些少年的意思。
“等他们吃完就直接清理掉吧。”
对着手下人低声吩咐了一句,梁森就离开了柴房,现在无事可做,天色将明,补觉去。
这边陈玉封被任因接上了错位的骨节,解开了身上的穴道,面对着面前的饭菜,有些发愣。
“这些都是给我吃的?”
任因微笑着点了点头,“明日会有仆人带你去洗漱,给你拿衣服,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狠狠地盯了任因一眼,陈玉封还是想挣扎一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任因有些搞不懂陈玉封的意思。
“你们就这么笃定我会甘愿顶替?”
陈玉封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和你们的少爷长的一点也不像吧,就不会有人怀疑吗?”
“呵呵,你多虑了”
任因摇摇头,“我们只需要交给征粮司一个人就行了,这个人必须是没有跟脚,麻烦尽可能最小的一个。”
“所以你们选了流民,选了我?”
陈玉封有些不敢相信,“就算你们封了我的口,让我写不了字,我还是可以反抗啊。”
“我们只是把人交给征粮司。”
任因看着陈玉封,嘴角的讥讽越发的深刻。
“至于你所说的,在征粮司的人马看来便是拒绝条令,按照关督军的意思,惩罚可轻可重。”
看着陈玉封逐渐变色的脸,任因摇头晃脑地嗤笑一声。
“你觉得征粮司面对你这么个麻烦,是选择说教了事,还是干脆就地正法呢?”
任因的声音很轻,陈玉封却觉得沉重无比。
在任因看来,陈玉封是被吓住了,实际上,陈玉封已经在开始考虑退出跑路了。
“该死的,早知道就选开局身份福利了,这样我玩个毛的穿越啊。”
心里不住地吐槽,却对退出穿越的想法始终存疑,要知道没有待够三年可是会被取消资格的啊,全球当中远处的三千人,这是什么机会?
“算了,先看着,万一有了转机呢?”
心里这么想,陈玉封稍微定了定心绪就开始对着面前的这一桌饭菜下口了,刚刚喂养的气血对他的身体负担也不小,的确需要多吃点进补。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仆人来敲门,领着陈玉封去洗了个澡,穿上了一身还算可以的衣服。
收拾好的陈玉封看着还真有一丝秀气,不过他也没有自我欣赏的机会,立刻就被带回了房间。
类似的软禁让陈玉封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就是人家嘴里的一盘菜,想怎么吃怎么吃。
时间到了傍晚,突然有人来叫陈玉封出去,带着他去往一间客房,里面的梁仁和任因正和一个青年相谈甚欢。
仆人带着领了陈玉封进去就立刻自觉的退下,陈玉封一个人在这,颇有些不自在。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少年人?”
青年挑了挑眉毛,“观其气质和品相,不像是流民啊…”
为了防止麻烦,青年还是觉得要探清这个少年的底子比较好一点。
“大人轻放心,绝无问题。”梁仁拱了拱手,“既然要做就不能草草了事,我观此子气质非凡,与我儿相差无几,这才选了他,至于来源,他所栖身的地方的那伙流民已经全数解决干净。”
“他的身份除了我等,绝无他人知晓。”
梁仁的保证让青年很满意。
城外佛寺的事情他其实也有所耳闻,本以为是流窜的哒伐人干的,没想到这梁老爷这么狠。
“好,既然如此我就信你这么一次”